但從馬氏的言談舉止中,我能感受到一種恢宏的氣度。這決不是一般女人能夠所及的。
也難怪她這麼一個糟糠之妻能在日後朱元璋登上皇位之後,穩如磐石地當着朱元璋的女一號。
在現實生活中,不知大家是否有過類似的經歷。如果一個事業非常成功的女人,長得一點兒都不算漂亮。那你可千萬得注意這個女人,這女人絕對是實力派人物。
無庸置疑,馬氏就是一個實力派的人物,是一個值得衆人景仰的實力派人物。
正因爲我想到了這些,在整個會見過程中,我都對馬氏表現出了十分恭謙的態度。
我大哥沈萬三是何等人物,他日能成爲一個富可敵國的人物,那察言觀色的能力自是不必說了。見我對馬氏如此尊重,他自然也是表現得十分恭敬。
馬氏、郭氏對沈大哥進獻的這三件鳳冠是讚不絕口。
沈大哥也表示,本來只想做一頂鳳冠讓他們帶去和州送給張夫人的。但做好之後,沈大哥忽然覺得這樣的鳳冠只有馬伕人、郭夫人配得上,於是又讓工匠趕製了兩頂。
所以就把來和州的日子給耽誤了,直到昨天晚上纔來。
這番話直把郭氏是說得心中比蜜還甜。但馬氏就不是這麼好忽悠的了,她只是微微一笑,未再說其他過多的話。
總之,這番見面還算是比較成功的,雙方一直在親切友好的氛圍中進行着商談。
馬氏反覆表示,此次沈大哥是幫了他們朱家大忙,他日若有機會,他們朱家一定要感這個恩。
告別了馬氏、郭氏。我們約定,明日一早在碼頭乘船去太平。然後各自回家。
因爲去太平來回頂多四天,我就不打算帶霏兒和思淑了。
思淑雖然見不着常二哥有點掃興,但我一再強調,以後見常二哥的機會多,這次時間太緊。而且她如果跟我去了,把霏兒一個人留在和州我不放心。
思淑還算是聽話,當晚我準備去霏兒房間裡歇着,但霏兒說身體不方便,讓我去思淑那裡。
去到思淑那裡,她很奇怪我怎麼來了。
我逗她道:“怎麼了,不歡迎啊!”
思淑一樂,道:“什麼歡不歡迎的,你還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我立即解釋道,霏兒說是不方便,我就過來了。
思淑也跟我調皮道:“那我也不方便,你今晚自己另外找個房間睡吧!”
我笑道:“你怎麼啦?身體不舒服嗎?”
思淑“嗯”了一聲。
我接着道:“哪裡不舒服呀?”
思淑調皮道:“渾身都不舒服。”
我假裝故作沉思,然後道:“難道是上次被毒蛇咬了,傷口還沒恢復好?來,我來幫你檢查檢查!”
說完,我就準備去扒她的褲子。
思淑見狀,一邊後退一邊大叫道:“你不要過來!”
我怎麼會聽她的,立即從後面一把將她抱住……(此處略去九千九百字)
第二天一早,李善長帶了四個隨從,我帶上羅仁、陳定邦,外加上沈萬三一共八個人上了去太平的船。
在江面上,我們竟然遇見了陳元貴。他說他已將那批彈藥都完好地送到了常遇春的軍營,並教會了他們怎麼使用,因此纔在太平耽擱了幾日。
我讓陳元貴先回和州休息,我去太平看看常二哥之後,年前會返回和州的。
到太平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李善長邀請我和沈大哥一起去見朱元璋,說這次毫州之行如此順利是因爲我們幫了大忙。
我不想去,因爲朱元璋這個人我不太想與其打交道,但沈大哥的興致很高,滿口答應了李善長的邀請。
我想單獨勸沈大哥不要前往,但也沒機會開口。但我自己肯定是不會去的,有些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沈大哥一心要與朱元璋結交上,就由得他吧。
於是,我對李善長和沈大哥謊稱道,昨晚受了點風寒,今天坐船時就一直覺得頭疼,所以晚上我就不去見朱將軍了。我這狀態這麼差,去見他,也是對他不尊重。
李善長聽我這麼說,也不好勉強,只有沈大哥替我惋惜。
當晚,我便與羅仁、陳定邦在李善長給我們安排的住處早早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讓李善長安排人帶我們去了常二哥的軍營。
去見常二哥的路上,沈大哥也提起了昨天見朱元璋的情況。沈大哥講,朱元璋是一個非常講義氣的人。
昨天李善長給他介紹了此次沈大哥慷慨解囊的事蹟,朱元璋對其也是大加讚賞,並表示他日如有用得着他朱某人的地方,儘管開口。
另外,據沈大哥講,朱元璋看了李善長帶來的聖旨,顯得十分平靜。看了劉福通寫給他的信,也只是笑了笑,並沒有什麼其他下文。
不過,昨天晚上朱元璋交待,讓原郭天敘和張天佑部下的高級將領,今天晚上務必趕到太平城,他有事情宣佈。
另外,關於龍鳳朝廷的這道聖旨,他也派人向他原來的嫡系部隊去傳達精神。
這意思很明顯,諸如徐達、湯和,包括常遇春之流,這些他原來的手下,只需要要告聽他們,如今他已經是一把手,是平章政事兼都元帥就行了。
至於原來郭天敘、張天佑的部下,一定要讓他們親眼看到這道聖旨。
並借這個機會,看看衆將是什麼態度。服不服他朱元璋的領導。
要是服從,那一切好辦;要是不服從,那也好辦,就得想辦法收拾他們。
沈大哥還有一件事大惑不解,便也問我。
原來朱元璋聽說沈大哥在蘇州一帶做營生,便問他與張士誠熟不熟,向他了解他對張士誠的看法。
沈大哥也不知道朱元璋這麼迫切地想要了解張士誠幹什麼,只是說了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張士誠的事蹟,諸如他是鹽販子起家,最後走上了與元軍的對立面。
對於張士誠的堂弟張士榮就是他生意上的得力助手這一事是隻字未提。
奇怪得是,朱元璋對張士誠的好多事情都是一問到底。什麼他平常愛吃什麼、愛穿什麼、愛玩兒什麼、有幾個小老婆,是喜歡權,還是喜歡財,還是喜歡色什麼的,總之是問了一大堆。
沈大哥也不知道朱元璋問這些東西起什麼作用,反正道聽途說的好多東西就是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把張士誠說得既戀權,又貪財,還好色。
細細一想,這話說得也沒毛病,有幾個男人不是這樣的,戀權、貪財又好色?
我心中想想,也是暗暗好笑。
這朱元璋的確是個人精,這事業纔剛起步,就在密切關注天下各路諸侯的情況,看看誰纔是他今後最大的對手。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要把一切都瞭解清楚,將來與別人交手的時候,才能佔得先機。
這些話,我當然是不便對沈大哥說的。
我只好說,估計這朱元璋覺得張士誠與他一樣走上了反元道路,是不是二人有些共同點,他日是否能夠一起合作吧!
在當時,我這解釋也完全說得通,畢竟當時的朱元璋、張士誠都只是小打小鬧,元朝的統治從表面上看起來,還算是穩固。
我們趕到常二哥軍營的時候,他正在指揮所屬兵士演練那個“三角進攻”的突襲戰術。我和沈大哥沒去打斷他,只是遠遠地看着。
只到臨近中午的時分,他才命令部隊休息。此時,我和沈大哥才前去與他會面。
常二哥見沈大哥來了,直埋怨我爲什麼不早點兒來叫他。我和沈大哥都笑着說,我們想看會兒常遇春將軍是怎麼練兵的。
我和沈大哥都向常二哥道了喜,陳元貴來了也給他帶來了藍玫又給他生了個兒子的好消息。
常遇春聽我們向他道喜,也對我們表達了謝意。
我惦記着當初藍玫讓我給起名字的事,便問他給兒子的名字起好了沒有。
常遇春笑笑說,第一個兒子,他起的“茂”字,就是希望將來他們常家多子多孫,枝繁葉茂的。
這纔沒兩年,第二個兒子就出生了,看來這個“茂”字還起得不錯。
至於這第二個兒子嘛,他現在已經投軍了,無非就是想將來闖出一番富貴,升官發財嘛,他準備第二個兒子就起名“升”,預示着升官發財之意。
我和沈大哥一琢磨,“常升”也名字也說得過去,就說起得好。
中午,我們三兄弟在一起邊喝了點兒小酒,邊聊起了分別後各自的事情。兄弟多日不見,自是有好多事情要敘。
我與思淑成婚的事,常遇春也從陳元貴口中得知了。他一個勁兒地說,思淑跟着我,他也放心了。還一在強調,思淑是個好姑娘,讓我以後一定要對她好點兒。
沈大哥也在一旁插嘴,說我福氣好,一定要珍惜。
對於這事兒,我是拍着胸脯向兩位大哥保證了,我會一輩子對思淑好的。
聊着聊着,我們就聊起了當前的戰略形勢。
常二哥也是今日剛剛收到消息,說是龍鳳政權任命朱元璋爲平章政事兼都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