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破廟劫案

看來人的樣子似乎不是普通村民,估計是他們領頭的。

他一出來,其他人立即住了口。

這人對我們拱了拱手,說道:“各位既然是趕路的,那就請繼續趕路,到其他地方去歇腳吧。這座小廟宇裡不太平,大家就不要在這裡耽擱了。”

一聽這話,我就斷定這人非同尋常。

畢竟是領頭的,用現在的話說,那是當領導的。這人說話很得體,不似他手下這些普通民衆,開口就傷人。

我立即朝他拱了拱手,正準備說話。

他手下一個人卻先開口了:

“劉大人,我看他們形跡十分可疑,說不定就是這廟中土匪的同夥。

不能就這麼放他們走,先把他們抓起來審問審問。”

說着,就舉着刀向我們逼近。

從剛纔這話中,我們已經知道,這領頭的人姓劉,他手下的人叫他“劉大人”,那很可能他也是元朝的官兒。

那廟中被圍之人說不定纔是普通民衆,纔是和我們一條戰線上的人。

見那姓劉的手下步步逼近,陳定邦、羅仁他們也操起了傢伙。

我一看這樣對峙下去可不好,連忙示意陳定邦他們收起兵器,對姓劉的他們說道:

“劉大人,你們千萬不要誤會,我們真的是趕路的。

也是看見這裡圍了好些人,感到好奇,所以纔過來看看。

不知這廟中被圍的究竟是什麼人?

聽你們剛纔的喊話,似乎他手裡還有個小孩子。”

那劉大人也立即朝他手下襬了擺手,示意他們收起兵器。

然後纔對我們說道:“在下乃江浙省元帥府都事,姓劉,單名基。

因江浙一帶這些年不太平,朝廷讓我在這裡協助緝拿盜賊。

這廟中土匪的父親前些天被我緝拿住,砍了頭。

沒想到他一個人偷偷溜到我家中來實施報復,劫持了我的兒子,現在正被我困在這廟中。

據我分析,你們肯定和他不是一夥的,你們還是快趕你們的路,不要在這裡妨礙我們緝拿盜匪。”

聽了他這話,我低頭仔細揣摩着他的話,“姓劉,單名基。”那不他的名字就叫“劉基”嗎?劉基?劉基……

“劉基”這兩個字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

我反覆唸叨着“劉基、劉基……”

突然我一拍大腿,暗想:劉基,不就是劉伯溫嗎?

於是,我趕緊擡起頭,仔細打量着劉基,這人清雅脫俗,目光中透着睿智,應該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劉伯溫。

那劉基被我看毛了,疑惑地問我道:“這位兄臺,有什麼不對?”

我立即回他道:“敢問劉大人,也不是也叫劉伯溫?”

那劉基更加疑惑地看着我,問道:“不錯,我的表字伯溫。兄臺難道認識我?”

聽他承認了,我立即對他拱拱手道:

“劉大人,久仰大名啊!

再下姓胡,單名碩。

我們真的是趕路之人,我們本在濠州、和州一帶做營生。

最近去了趟泉州,因爲近來天氣不好,不好走水路返回,因此走陸路,準備從這裡到杭州,再經蘇州回和州。

劉大人你學識淵博,是我們這些後生晚輩學習的楷模,當然是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啦!”

劉伯溫聽我說出了他學識淵博的話,定然也就知道我們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至少也是識書達理之人。

於是,對我們客氣道:“兄臺謬讚啦!我只不過比你們年長几歲,哪談得上學識淵博啊!”

聽他這麼說,我知道他是認可我們了,不會再把我們當成敵人了。

於是,我便問他道:“劉大人,這廟中究竟是什麼情況?這劫持你兒子之人,又究竟是何人?”

劉伯溫道:“這說來話長,我簡單點給你們講講吧!”

接着就給我們講起了這事兒的原委。

原來,這廟中之人姓譚名誠,還不到二十歲。

他父親原是個雕刻匠,靠替別人刻印章、刻印書的模板謀生。因爲他們家是祖傳的這門手藝,因此他父親在青田縣這一帶還算是小有名氣。

也就是前些年,這方國珍在浙江這一帶起事,徐壽輝一路攻下了杭州,不少人就不安分了起來。

這其中就包括譚誠的父親,竟然夥同幾個土匪,幹起了偷印至正銀鈔的勾當。

自前年杭州被徐壽輝攻克後,劉伯溫便回到了青田縣老家。

不久,朝廷下達詔書,任命他爲江浙省元帥府都事,主要任務就是緝拿浙江這一帶的土匪。

雖然朝廷沒給劉伯溫派一兵一卒,但他還是按照朝廷的指令辦事,帶着家人、族人組建了一支武裝,專門在家鄉這一帶緝拿盜匪。

這譚誠的父親就在今年上半年被劉伯溫抓住砍頭了,但他們僞造至正銀鈔的雕刻模板並沒有繳獲,據說就在這譚誠手中。

於是,劉伯溫繼續緝拿這譚誠。

沒想到這小子真是膽大,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劫持了劉伯溫的兒子。

劉伯溫也明確地告訴這小子了,只要他放了自己的兒子,交出僞造銀鈔的雕刻模板,劉伯溫就當他是投案自首,從輕發落。

沒想到這小子還不依不饒了,要劉伯溫去他父親墳頭磕頭認錯,然後再支付一筆贖金,才肯放了劉伯溫的兒子。

劉伯溫覺得這小子真是異想天開。

聽了這話,我也大致明白了。我思考了片刻,認爲這事還是和解了比較好。

其一,這劉伯溫日後是朱元璋面前的大紅人,咱可得跟他搞好關係,如果今天能幫着他救出他的兒子,至少今天也算是和他交了個朋友。

這其二,那個叫譚誠的,出生雕刻世家,他父親都給雕刻出僞造銀鈔的模板,據說此模板還在他手中。

日後,我們要是得到了這個模板,大量印刷假銀鈔,一是不用爲錢的事兒發愁了,二也是從經濟上給元朝統治者一個有力的打擊。

他們這些古人可能不懂得戰爭不僅要靠雙方兵對兵、將對將,血戰沙場,更打得的是後勤,是經濟實力。

從經濟上拖垮敵人,比攻下敵人的城池要輕鬆得多,也可以讓更多的無辜百姓免受戰爭的創傷。

我心裡立即打定了和解此事的主意,但問題是怎麼才能讓雙方和解。

我分析了一下,當下造成雙方這種對峙局面的原因,是都過分地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對方。雙方提出的要求,都是讓另一方不可能接受的。

先拿譚誠來說吧,他要求劉伯溫到他父親的墳頭磕頭認錯,還要支付大筆贖金。

這劉伯溫怎麼可能就範呢?

劉伯溫可是朝廷任命的江浙省元帥府都事,雖然朝廷沒派出一兵一卒,但好歹也是個官兒。

他怎麼可能爲了自己的兒子,去死在自己刀下的土匪墳頭上磕頭認錯呢?

更別提支付他大筆贖金了,能對這譚誠網開一面,放他一條生路都不錯了。

再說說這劉伯溫。

雖然他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還是什麼朝廷任命的江浙省元帥府都事。

但說白了,這些都是虛的,朝廷不會給他一兵一卒,目前也不會給他一錢一糧。

說得更透徹一點,就是統治階級爲了維護自己的統治,給了他一個虛職,讓他去跟那些土匪、地方割據勢力內耗。

現在,他的兒子在譚誠手中,對方隨時可以拼個魚死網破,一刀結果了他的兒子。

憑什麼出來向他投降,然後將自己的命運交在他的手中?

這譚誠是主動潛入劉家,抓他的兒子。他如果不來,劉伯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抓得住譚誠。

說明這譚誠也是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來的,現在要讓別人束手就擒,這怎麼可能?

至於這江浙省元帥府都事,我得先跟大家把元帥府這事兒說清楚。

元朝的元帥府制度,大致經歷了三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是初始階段,主要是元朝初期,爲了妥善安置一些降將降官,授予了一些元帥的官位。

其實元軍的主要建制是萬戶、千戶、百戶這個系統。

“元帥”這個官位的的確確對於蒙古人來說是個“舶來品”,主要是宋、金、遼、西夏等國有這個官位,因此爲了體現對降將的優待,仍讓他們擔任原來這個職務。

這第二階段,是從蒙哥即位之後,只到十三世紀末。

這個階段,元朝逐漸完成了國家統一,治理天下成了首要任務,“元帥”這個官位逐漸減少。

第三個階段,就是十三世紀末至元朝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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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階段,各地紛紛發生農民起義,元朝政府爲了苟延殘喘,在一些前沿陣地設立了一些元帥府。大部分都是一紙空文,只有個官銜,沒有一兵一卒、一錢一糧。

打個比方,就好象蔣介石敗走臺灣後,在西南之地大量發放委任狀,任這個爲什麼什麼司令,那個也爲什麼什麼司令。

說白了,就一張紙,沒人沒槍沒錢,讓這些人到處招募一些土匪勢力,妄圖與大陸作最後的抗爭。

當然,這些被任命的人,最終大部分都發展成爲土匪勢力的頭子,在建國初期浩浩蕩蕩的剿匪運動中,這批人被逐步肅清了。

因此,要想這件事情和解,我覺得雙方必須都作出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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