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看着不遠處放滿食物的長桌都快要感動的哭了,這汐止真是個天堂一般的好地方啊!她頻頻嚥着口水拖着衛央就往長桌那邊進軍,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胃早已超負荷在運轉了。
由於佳期現在滿心滿眼只有那些幾乎不重樣的美食而忽略了身邊的人羣,所以當那些各‘色’‘花’瓣像是雨點般從天上落下的時候她還以爲這汐止的雨水也這麼有風情呢。
少‘女’特有的清脆笑聲從佳期那邊傳來,佳期和衛央停下腳步扭頭看去,卻是四五個身材惹火面目姣好的少‘女’正看着他們二人在笑,那些少‘女’看到他們看了過去卻並沒有臉紅或者不好意思,反而又從手中的布包裡拿出一把香氣四溢的‘花’瓣丟向了佳期和衛央。
“大少爺小少爺,您二位還不快跑?要是被她們抓到了,你們可是要被打的?”吳‘春’天略顯低啞的帶笑聲音遠遠的傳來,眼見着那幾位少‘女’真的又拿出一捧‘花’瓣往他們的方向追了來,早先差點被熱情的汐止‘女’子非禮的衛央心裡一驚,拉着佳期拔‘腿’就跑。
其實隨着時間越來越晚,這個廣場上的人也越來越多,這會兒偌大的廣場上哪兒哪兒都是人,雖然那些人羣可以提供很好的遮蔽作用,但同時也大大延遲了衛央和佳期的速度,而且讓衛央氣結鬱悶的是,後邊的追兵還沒甩掉呢,身旁和前邊的人又忽然變成了追兵,這讓他們兩人逃跑的是無比辛苦。
那些‘花’瓣真的是劈頭蓋臉的往他們兩人臉上身上撒去,由於追他們的人太多,以致於他們倆兒跑過的路全變成了‘花’瓣鋪就的路,後邊的人接着經過,不少‘花’瓣被帶着重新飛揚起來,那景象看着要多‘浪’漫有多‘浪’漫,可惜衛央和佳期現在都一‘門’心思的落跑無心看景,不然佳期又可以‘吟’幾句“無可奈何‘花’落去”或者“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之類地酸詩了。
“綿綿、‘春’‘春’、賴曉。救我們!”眼見着整個廣場的人都跑來追逐他們了,佳期也在不遠處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她轉而拉着衛央往喬綿綿那邊跑去,卻在還沒靠近的時候就被吳‘春’天偷襲了個正着。
“喲,我抓住他們啦!”吳‘春’天哈哈大笑着一把抄過佳期將她提了起來,衛央無奈也只好停下了步子。廣場上的少年少‘女’們發出巨大的歡呼,一擁而上將衛央和佳期舉起來一下一下往天空拋去,佳期嚇得哇哇大叫,生怕下邊地人壞心眼兒在她掉下去的時候突然讓出一片空地讓她摔成腦震‘蕩’,不過汐止的人貌似都還比較純良,下邊無數的手‘交’織成柔軟又有彈力的網子,每次當佳期落下去的時候都會被再次彈向天空。
如此往復,漸漸的恐慌退去,佳期看着那忽近又忽遠的天空。那一輪彎月就像是笑彎了的眉眼,佳期地心也飛揚了起來,笑聲漸漸逸出‘脣’畔。不一會兒就變成了真正的放聲大笑。她扭頭看向身邊的衛央,見他依舊臉‘色’鐵青雙‘脣’緊抿,她不由得努力向他伸長了手臂。衛央注意到了她地舉動先是一愣,然後他趕緊也向她那邊伸出了手,而底下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們的意圖,歡呼聲更大,下邊人手織成的網傳遞着,讓他們兩人的手越靠越近,直到十指緊扣緊緊相握。
他們兩人相視而笑。然後一同看向了黛藍‘色’的天空,月亮的光明澈的讓人有掉淚的衝動,無雲地晚上卻看不到星星,難道是因爲月光太搶眼所以將它們遮蓋掉了嗎?不,那些星子的光彩定是撒落在了這每個人的眼裡,所以這裡所有人的眼睛看起來都熠熠發光。
“哇,我的頭好暈,如果剛纔他們再不把我放下來我估計就要化身爲瀑布到處噴灑我的晚餐了。”佳期倚着衛央的手臂扶着頭輕輕搖晃着,看來她還沒有從拋高高的遊戲裡恢復過來。不遠處又爆發出歡快的笑聲和吵鬧聲,一行人看過去,又有一對相貌俏麗地少‘女’被拋了起來。
“不公平!明明‘春’‘春’一路上也收到了不少漂亮姑娘地‘花’兒地。怎麼沒有人來拋她?”佳期頭還有些暈。方纔笑得太用力讓她現在產生了一種類似於醉酒或者是吸入笑氣以後地‘迷’幻反應。
吳‘春’天拍着身上方纔遺留下來地‘花’瓣爽朗地一笑:“你又不是沒看見。這個廣場上比我帥氣比我俊俏地比比皆是。他們幹嘛要來拋我?小少爺。這種拋高高地待遇只有長地非常出‘色’地俊男美‘女’纔有資格享受地喲。”
聽了吳‘春’天地小捧佳期又開始傻笑。畢竟這種被人恭維讚美地日子已經離她很遠了。‘女’人麼。都是有虛榮心地。
正當他們盤算着是先去再吃一點東西補充體力還是先去周邊再逛逛看看地時候。幾聲低沉地鼓聲隆隆響起。聽到這鼓聲廣場上地人立即迅速地安靜了下來並且快速地往噴泉那邊涌了過去。佳期他們本來站地就離噴泉很近。被人羣一推一擠。他們居然就站到了最前邊地一排去了。
原來那巨大噴泉地後邊搭着一個臺子。臺子後下方是一面超級大鼓。一個高壯地光頭大漢正執着一根人高地鼓‘棒’站在鼓旁。看來方纔地鼓聲就是他敲出來地了。此時臺子上已經站了個極漂亮地紅衣少‘女’。編着一頭很是有些現代嘻哈風地黑人小辮子。她地額間綴着祖母綠地淚石。‘裸’‘露’在外地胳膊上、手腕上戴着各‘色’腕釧和鐲子。腳踝上還掛着一串銀質小鈴鐺。當她略略移動地時候就會響起清脆地“叮鈴鈴”聲。
“我叫黃鶯。佔了個天時地利上來開個場。若唱地好了大家就幫我打個拍子。唱地不好大家也莫要笑我。”紅衣少‘女’說話地聲音就嚦嚦宛轉像是唱歌。還沒等她開始唱呢底下已經一片叫好。她大大方方地繞着臺子走了一圈衝底下地人揮手致意。然後走回臺子中間站好張嘴就唱起了一首歡快地情歌。
臺子底下已是圍的滿滿當當水泄不通,臺上的少‘女’唱歌還真是人如其名,如黃鶯出谷般婉轉動聽,她的歌聲猶如歡快地泉水。滴滴點點聽得人心中歡快,似乎能感覺到這美貌‘女’子在陷入愛情時‘胸’中那無數的甜蜜和歡樂。底下的人使勁兒拍手跺腳給她和音打拍子,一個穿着嫩黃及膝紗裙的小姑娘忽然躥到了臺上爲少‘女’伴起了舞,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兒載歌載舞的樣子還真是賞心悅目。
當紅衣少‘女’一曲畢的時候,底下掌聲雷動,不少青年男子嘬起嘴‘脣’打着呼哨大叫少‘女’地名字。這時少‘女’纔開始羞澀了起來,她臉兒紅紅的朝底下的人羣微笑揮手致意然後退到了一邊,方纔給她伴舞的小姑娘卻站到了臺子中間說道:“我叫黃鸝,”說着又指了指已經站到了後邊去的紅衣少‘女’,“是她的妹子,本來我還沒到參加阿弗蘿蒂節的年齡,可是我太想參加這個唱歌比賽了,所以就央着姐姐帶我過來了,我可能沒有我姐姐黃鶯唱的那般好。請大家先將就着聽聽,也許過兩年我就能與姐姐唱的一般好了。”
小姑娘毫不怯場地自信讓底下又爆出了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她偏着頭看着紅衣少‘女’‘露’齒一笑。小虎牙和臉頰上的酒窩簡直可愛到爆,佳期嘆息着下意識地將自己和這小姑娘做了個比較……咳咳,算了,人比人比死人,她還是老老實實的聽歌兒好了。
黃鸝小姑娘的聲音清脆嘹亮,雖然技巧什麼的還稍嫌生嫩了點兒,但勝在她又唱又跳的很能帶動氣氛,底下的人也很給面子的呼聲震天。待她一曲終了,還沒來得及謝幕呢小姑娘就咯咯笑着跳下臺子鑽進人羣不見了。她的姐姐黃鶯姑娘無法,只好替她走上前來答謝大家的叫好聲。
在黃鶯、黃鸝姐妹之後又陸陸續續上去了好些個能歌善舞地青年男‘女’獻唱,佳期大飽耳福之餘手都快要拍斷了,跟着身旁身後的觀衆們一起high的不行,喬綿綿見佳期看的這麼投入便輕輕推了推她道:“小少爺,你也上去唱一曲吧。”
佳期聞言趕緊搖頭擺手:“不行不行,我唱歌可難聽了,現在珠‘玉’在前,我還哪兒好意思上去獻醜啊?”
喬綿綿卻是微笑不語。佳期見她和吳‘春’天、賴曉芬一臉壞笑的樣子心知不妙,剛想跑的時候背上突然傳來一陣大力,她就這麼踉踉蹌蹌的撲到了前邊的臺子邊緣。
“喲,這兒還有個外邊來的小客人呢,歡迎歡迎,請上來吧。”站地離臺子邊緣較近的一個瘦高青年蹲下來向佳期伸出了手,佳期站穩了身子趕緊往後退了一步瞪圓了眼睛看着那人,背後卻又爆發出了更爲熱烈的叫好聲。
不待佳期再往後退去,腰上猛地一緊。她整個人就騰空而起。掙扎着往下看去,果然是吳‘春’天那個衰人。
吳‘春’天將佳期託到了臺子上。那個瘦高青年搭了把手讓佳期站穩,吳‘春’天趴在臺子邊緣笑着鼓勵佳期道:“小少爺,加油咯,唱的好壞沒關係,反正是出來玩兒的,老看着別人唱不如你也參與其中麼。唱吧唱吧,咱們汐止人從來不會嘲笑勇敢者的。”
佳期張口結舌的看着底下那些帶着笑意的年輕面孔吞了口唾沫,嗓子裡象是突然塞上了東西,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音來。她心虛的再偷眼看了眼衛央,只見他正負着手含笑看着她,心裡奇異地稍稍安定了一點,她閉了閉眼,死就死吧,反正她又不是汐止人,大不了丟人了馬上落跑就是,於是她大大地深呼吸兩次清了清喉嚨道:“我叫佳期,從空嵐而來,我唱歌比不上你們汐止人,你們可千萬不要笑話我。”
底下的人同時發出一聲震耳‘欲’聾地“不會”,佳期嘿嘿笑了起來,緊張和驚慌居然一點一滴的消失了:“我唱的這首歌叫做《在水一方》,下面,我要唱啦!(以下爲唱詞兒)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綠草萋萋,白霧‘迷’離,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願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無奈前有險灘,道路又遠又長。我願順流而下,找尋她的方向,卻見依稀彷彿,她在水的中央。我願逆流而上,與她輕言細語。無奈前有險灘,道路曲折無已。我願順流而下,找尋她的足跡,卻見彷彿依稀,她在水中佇立。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這是鄧麗君小姐的《在水一方》,灰常好聽的歌。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