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我們回來了!”走進那高高的、用整塊白‘色’大理石做成的城‘門’,將馬車趕到最近的驛站寄存以後,衆人剛站到汐止的街道旁,若不是喬綿綿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吳‘春’天的襯衫下襬,後者估計已經樂得在地上滾兩圈了。
佳期和衛央目不暇給的看着人‘潮’涌涌的熱鬧街道,來來往往的幾乎全是年輕姑娘和小夥子,爲數不多的一些中年‘婦’‘女’不停穿梭在人羣中,不過她們手中都捧着一個大大的木盤,時不時的停在年輕男‘女’的面前輕聲說幾句什麼,然後就從大木盤上放着的顏料罐裡拿出畫筆在那個小夥子或少‘女’的臉上畫幾道不同的顏‘色’。
“那是在做什麼?”佳期好奇的湊到喬綿綿身邊問道。
喬綿綿笑着解釋道:“今天是年初三,是我們汐止的篝火歌會,也叫做阿弗蘿蒂節。阿弗蘿蒂是我們上古的愛神,所以今天是青年男‘女’尋找戀人和戀人們互定終身的大日子,你看今兒個沒啥老人在街上吧?那是因爲他們都要呆在家裡等候消息,若是戀人們訂下終身了,他們馬上就要請左鄰右里的親戚好友們舉行盛大的宴會慶祝的。”
“哦,原來你們這兒年初三是情人節。”佳期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情人節?呵呵,這個名字倒是貼切呢。”正當喬綿綿和佳期兩人聊着的時候,一個蜜‘色’肌膚身材高挑苗條的中年‘女’子笑‘吟’‘吟’的走了過來,“喲,沒想到今兒個還有遠方來的客人,歡迎你,小公子。”
中年‘女’子彎下腰來輕輕捏了捏佳期的小臉蛋,她的手上也有着蜂蜜一樣的香味,她長得其實只是一般,可是汐止人的輪廓都比空嵐人來的深邃,尤其他們地眼窩比較深所以眼睛看起來普遍大而有神。而這個‘女’子還專‘門’用黛青‘色’的顏料勾了眼線,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流轉着萬般風情,讓佳期看的小心肝都怦怦‘亂’跳。
“雖說今兒個是阿弗蘿蒂節,小公子年紀太小暫時還不能尋覓愛人,不過晚上的篝火歌會可一定要來喲。”中年‘女’子說着將一串五‘色’‘花’環套在了佳期的脖子上,佳期趕緊從袖子裡‘摸’出錢袋就要給她錢。但‘女’子卻笑着壓住了她地手,“遠方來的客人,你千萬別這麼做,你走過萬水千山纔來到我們汐止,請好好感受我們汐止人民的熱情好客吧。”
喬綿綿也笑着拍了拍佳期的肩膀:“收下吧,今天篝火歌會上吃的用的都是咱們汐止大衆捐出來的,你儘管放開了吃,你吃得越多我們汐止人越高興呢。”
這,這也太熱情了吧?從防人如防狼的二十一世紀穿來的佳期都難以適應有些難爲情了。她漲紅了臉抓着錢袋子看了看那個中年‘女’子又看了看喬綿綿,半晌才如蚊吶般吐出一句“謝謝”。
中年‘女’子又逗着佳期說了兩句話,當衛央緩緩踱到了佳期身邊之後。她居然毫不掩飾眼中地驚‘豔’之情,伸手又在衛央的臉上‘摸’了一把:“啊喲,這位小哥兒真是太美了,皮膚還猶如月光一般皎潔,手感就跟剛做好的羊‘奶’羹一般滑嫩,你可真是‘女’神地寵兒啊。”
從一向講究男‘女’大防地空嵐出來地衛央從來還沒有被‘女’子這樣調戲過。他目瞪口呆地瞪着那個中年‘女’子不知該作何表情。喬綿綿等三‘女’早已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好一會兒賴曉芬才‘揉’着肚子走上前來對那‘女’子道:“孃姨(汐止方言。就是阿姨地意思)別逗他們了。他們可是從空嵐過來地。那兒地男子都刻板古舊地緊。可沒見過咱們汐止這麼熱情地‘女’子。”
那‘女’子媚眼如絲地再看了衛央好幾眼才掩嘴笑道:“真是可惜了這麼俊俏地小哥兒了。沒趣兒地話那可就沒意思了。唉。小哥兒難得來一趟。還是入鄉隨俗多適應適應咱們汐止地人情世故吧。依小哥兒地樣貌。怕是今天晚上沒有情郎地少‘女’們都要把定情信物‘交’給你哩。”
她說着咯咯笑了起來。衛央卻臉‘色’一變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我已經有家室了。你們這個阿什麼節我不參加了。”
那‘女’子一聽衛央居然看着年紀輕輕就有了家室臉上頓時流‘露’出了失望之情:“哎喲喲。小哥兒纔多大點兒啊就有了家室了?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唉。不過這樣也好。免得你離開以後有咱們汐止少‘女’心碎呢。”她說着走上前來就給衛央在臉上畫了藍白青三種顏‘色’。然後也拿過一串五彩‘花’環套在了衛央地脖子上。
“這個顏‘色’代表什麼意思?”佳期歪着頭看着衛央兩頰生‘花’。好奇地問了一句。
‘女’子拿着細細地畫筆俯下身笑問:“小公子有心上人麼?若是有地話我就幫你畫上藍白兩種顏‘色’。若是沒有就畫上藍‘色’。”
佳期剛搖頭想要否認,肩膀處卻傳來大力的一握。她“哎喲”一聲回頭一看,卻是板起了臉的衛央,她在心裡“啊”了一聲,差點忘記她真正的身份是衛央的掛名老婆了……
“那個,其實,我也成家了,呵呵,呵呵。”佳期尷尬的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尤其當那個中年‘女’子又誇張的哎喲喲叫起來的時候,她臉上的溫度都快可以煎蛋了。
“啊拉,實在想不到啊想不到,空嵐國地孩子居然比我們汐止地孩子成家還早麼?小公子多大了?有七歲麼?這麼小就成家了?”‘女’子一邊驚歎一邊在佳期的臉上也畫上了藍白青三種顏‘色’,面部表情豐富地讓佳期覺得她不去唱大戲都可惜了。
佳期幽怨的覷了衛央一眼,只見方纔還像別人欠了他幾百兩銀子沒還的傢伙此時卻一臉笑意迎人,真是不知道剛纔的話題有哪裡值得他開心成那樣子?
“孃姨有機會也出去走走就知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了,這兩位公子纔剛到咱們汐止,還是快快放他們去梳洗一番吃點東西休息休息的好。”喬綿綿走了上來幫佳期和衛央解圍,幸好那中年‘女’子也不是長舌嘮叨之人,在幫喬綿綿、賴曉芬和吳‘春’天也分別畫上了藍‘色’的圖案之後就衝衆人擺擺手離去了。
衛央在那‘女’子搖曳生姿的走開之後才大大的舒了口氣,他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看向喬綿綿問道:“你們汐止的‘女’子……都是這麼熱情主動的嗎?絲毫不顧禮節什麼的就往男子的臉上‘摸’?”
喬綿綿掩口笑道:“確實是這樣沒錯呢,所以大少爺你得小心點兒了,可別被咱們汐止姑娘‘揉’碎了吃下肚兒喲。”
衛央聞言臉‘色’頓時變了幾變,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是想要馬上拉着佳期離開。
因爲回到了自己國家突然變得活潑自在了起來的喬綿綿、賴曉芬和吳‘春’天再次同時大笑了起來,這次連佳期都忍俊不禁的偷笑了幾聲,但看到衛央憂慮的模樣她還是很有義氣的拉了拉他的手安慰道:“好啦,綿綿逗你玩兒的,汐止民風再開放也不可能發生‘女’孩子主動襲擊男子的事情的,你放心好了,頂多,頂多她們的視線灼熱一些盯着你不放而已。”
佳期說到最後一句大家又是一通大笑,因爲她們的笑聲還真引來街上不少人的側目,許多單身的姑娘看到衛央後立即臉上飛霞湊在一起嘰嘰咕咕指指點點,衛央努力壓抑住心裡的驚慌板起臉來拉起佳期的小手就往前走去,吳‘春’天趕緊叫了一聲:“兩位少爺,你們去哪兒啊?”
衛央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找客棧。”
“可是你們現在走的是與客棧完全相反的路啊。”賴曉芬不厚道的笑着揚聲說了一句,衛央聞言腳下的步伐頓時‘亂’了兩步,差點前腳絆倒後腳摔一跤,身子一時不穩往前一撲,竟然剛好撞到了前邊路過姑娘的懷裡。
一聲短促的驚叫過後,待那姑娘看清了登徒子的樣貌臉上的驚愕立即變成了驚喜,竟然還故意‘挺’了‘挺’已經很高聳的***希望衛央再來一下,旁邊的幾個‘女’同伴也一臉‘豔’羨的看着她,然後同時轉向衛央也‘挺’起了‘胸’,當場把衛央嚇得落荒而逃。
吳‘春’天笑得攬着喬綿綿的肩膀腰都直不起來了,賴曉芬蹲在地上頭埋在了臂彎裡,只能瞧見她肩膀大幅度的聳動着,估計也笑得連聲兒都發不出了。
“那個,衛央啊,咱們不知道客棧在哪兒,這樣‘亂’走真的好麼?”佳期憋笑憋得都快內傷了,可她實在沒膽兒在快要抓狂暴走的衛央面前大笑,呆會兒要是衛央實在找不到出氣筒把她痛打一頓可怎麼辦喲。(不會d不會d,咱家小央央不打‘女’生
衛央的橫衝直撞也讓整條街上的人都將視線集中到了他跟佳期身上,姑娘們小夥子們在看到他無一例外首先就是驚‘豔’,然後姑娘們的驚‘豔’會變成愛慕,小夥子們的則會變成可惜與小小的妒忌。
大半條街的人都停下來看着衛央和佳期這兩個外來客,等喬綿綿她們笑夠了直起身子來的時候衛央和佳期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不過幸好一路上還有路人的視線指路,她們仨兒跟在後邊好一通追,終於還是在他們差點走過客棧時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