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震道,“我現在不想知道你還有什麼要做的,因爲我已經可以篤定,最近外面發生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你弄出來的,是你在報復,報復我當初害的你們家背井離鄉。”
付岑東聞言淡笑,然後道,“伯父,雖然這裡是您的家,但是您說話也是要講證據的,您也說了,如今我們的身份地位不同,我也不再是那個任你擺佈的少年了,如果有些對我不好的話傳出去,這也是有損我名聲的。”
文海震道,“付岑東,當年的事情,不管是對是錯,都是我一個人的決定,如今你是出息了,我可能也不再是你的對手,但是有什麼憤怒,你可以衝着我來,熙熙跟晉延已經結婚了,我希望你不要去騷擾他們。”
付岑東臉上的笑意不減,但是眼底卻是冰冷一片,薄脣輕啓,他出聲道,“伯父,我再說一遍,您說的什麼是我回來報復等等,我聽不懂,文家遇上這樣的事情,我也確實不好受,之前我跟熙熙見了一面,也談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是沒有辦法化解這件事,但是貌似熙熙不大領情。”
聞言,文海震臉色一沉,不由得道,“付岑東,我警告你,不要再去騷擾熙熙,哪怕是看在當年的感情上。”
“哈……”
付岑東忍不住笑出聲來。
“當年的感情?我們當年的感情,是被誰親手破壞掉的?”
付岑東滿眼的冰冷和嘲諷。
文海震已經可以確定,事情必定與付岑東有關,他開口道,“我沒什麼多餘的要求,你要報復,大可以衝着我來,可如果你再逼着熙熙跟晉延……別說我把當年的事情翻出來,毒品買賣,只要是幾十克就可以判很重的刑了,當初你年紀小,還可以按照勞教收監處理,如今你這樣的年紀,身份,地位,如果爆出來,你自己衡量一下後果,是不是你可以承擔的了的?!”
付岑東聞言,他徑自站起身來,然後垂目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文海震,出聲道,“文伯父,你要知道,我是看在熙熙的面子上,纔對你禮遇有加,如果你執意認爲事情跟我有關,甚至不惜出言威脅,那我只能說,我靜候你的挑戰。”
說罷,付岑東側身往外走去,走了三步,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所以回過頭來,看着文海震道,“哦,對了,出於我們私下的交情,我友情提醒你一下,遠東國際近幾日貌似要加速追究這次演習事故的最終責任,你……或者是你的好女婿,要準備好對策了,到底是誰站出去承擔這個責任呢?”
說完,付岑東冷漠的瞥了眼文海震,然後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別墅外面,傳來付岑東發動車子離開的聲音,文海震這才從沙發後面拿出一隻袖珍的錄音筆,他本想用這種方式去套出付岑東的話,但卻沒想到,付岑東如此的奸猾,竟是一點破綻都沒有留下。
文海震說的話是真的,當初他確實是因爲付岑東幫人運毒賺錢,所以看出此人年紀這麼小就心術不正,長大了也一定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奈何那時候文婷熙一門心思在付岑東身上,文海震說什麼都沒有用,有些話說的太白了,還怕文婷熙傻得當面去問付岑東,這樣一來,付岑東不僅會對他起疑,而且對文婷熙,沒有絲毫的好處。
所以想來想去,文海震還是決定設了一個計,那就是故意安排賭場借錢給付岑東的賭鬼老爸,然後又讓他爸知道文家有錢,賭鬼加癮君子,想想也知道這種人的癖性,後果自然他果然是想要從文家弄出錢來,文海震就理所應當的藉此趕走了付岑東一家人。
文海震當年還是心氣比較重,根本沒想過付岑東離開之後,會混的很好,更沒有想過,數年之後,他會回來報仇,所以當初私家偵探給他的那份錄像,他早就丟掉了,之所以剛纔會那麼說,就是想要讓付岑東露出馬腳,但是現在看來,付岑東的心智跟沉穩,遠在自己的想象之外。
與此同時,坐在車上的付岑東,他完全冷着一張俊逸的面孔,車子一路開出名門府邸之後,他這才戴上藍牙耳機,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很快的,他便出聲道,“幫我追查一個東西,是一份六年前的錄像帶,在文海震手上,對我很不利,叫人監視他,如果他有任何動向,一定要在錄像落到第二人的手上之前,奪回來,記住,必要的時候,可以不擇手段。”
付岑東說話的時候,脣角抿成了一條線,眼中也全是蕭殺的氣息,跟平常的俊逸和儒雅,完全不一樣。
跟他對話的男人聞言,應聲,然後道,“老闆,還有個事情要跟您報告一聲。”
付岑東轉動方向盤,薄脣開啓,出聲道,“說。”
男人道,“最近我們的人發現有人在跟蹤您。”
付岑東漂亮的眸子一眯,出聲道,“查出是誰了嗎?”
男人道,“對方是行內數一數二的私家偵探,我們要找他們的證據跟幕後的僱傭者,可能需要幾天的時間。”
付岑東道,“幾天?你想讓我被人盯幾天?跟你說過多少回了?有些話可以言簡意賅,有些事也可以不擇手段,給你十二個小時的時間,我要知道,是誰找人調查我。”
聞言,耳機中的男人敬畏的回道,“是,老闆。”
付岑東摘下耳機,一腳油門踩下去,俊美的面孔上,冷漠的令人害怕。
峂城警區第一總醫院,遲晉延的病房之中,秦元跟王皓站在遲晉延的病牀前面,王皓先出聲道,“總督察,我們私下派人查過了,已經可以確認騙了嫂子弟弟的那個人,絕對沒有通過任何正常渠道離開峂城,如果他不是插上翅膀飛走了,那就一定是藏在峂城的某個地方。”
遲晉延臉上沒有意外的神色,眼睛看着某一處,薄脣開啓,他出聲道,“現在就是仗着警方沒辦法公開發出搜查令嗎?”
秦元微微皺眉,出聲道,“總督察,實在不行,就去從總警司要全城封鎖令跟搜查令吧。”
遲晉延道,“不行,因爲這次演習的事故,總警司已經扛了很大的壓力,此時再因爲文家‘捕風捉影’的一句話,就大動干戈,怕是會有更多的人會說警方是以公謀私,如果大費周折之後再沒找到,那就更是個事兒了。”
秦元道,“明着不行,那我們就來暗的。”
聞言,遲晉延擡眼看向秦元,秦元出聲道,“總督察,這次演習的事故,兄弟們都相信不會是嫂子家的事兒,既然有人故意陷害,那我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兇手逍遙法外,然後讓你和嫂子家的人出來背黑鍋呢?我們都自願私下調查。”
遲晉延道,“秦元,你別亂來,眼下時局正亂,如果被人抓到警方私下調查,說不定又會落下話柄。”
秦元道,“總督察放心,我們一定不會露出馬腳的!”
一直沉默的王皓也道,“總督察,這次我贊成秦元的想法,我們兩個跟你這麼多年了,你也知道我們的身手,一般人怎麼可能會發現我們?我們只是不想讓你和那麼多的兄弟白白受傷,甚至是……犧牲生命。”
遲晉延心中也有計較,如果沒拿到上面的搜查令,就私下叫人去調查,一旦被查出來,那就是會革職甚至是判刑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