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休離

胎兒成形且分得清男女,這就說明這孩子至少有五六個月了。

項雲環出嫁的前一天,沈妍得知徐慕軒幾天前納了秦靜爲貴妾,隨即沈妍就堅定了退親的念頭。按秦靜所懷孩子的月份估算,徐慕軒剛納秦靜爲貴妾,兩人就有了夫妻之實。那時候,沈妍還沒有明確提出退親,只是還在醞釀階段。

做爲這個時空土生土長的男人,男尊女卑根深蒂固,妻妾成羣引以爲榮。時已至今,親事退定,聽說秦靜懷了幾個月的孩子,沈妍仍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秦靜是松陽郡主的侄孫女,因松陽郡主的孃家已被削爵奪產,秦靜這個皇族貴女才淪落到與人爲妾。松陽郡主讓秦靜給徐慕軒做妾,又讓她在正妻過門之前懷孕,其實是想給沈妍添堵,沒想到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哪個女人在過門之前想讓丈夫有庶長子,而且還是有身份、有後臺、有仗勢的貴妾所出?若沈妍沒能退親,秦靜和孩子也將成爲她的眼中釘、肉中刺,時時礙眼扎心。這跟一個女人是否寬容大度不相干,禮教都不支持庶子爲長。

端華公主驕縱潑蠻,又心思歹毒,能讓秦靜生下孩子就不是她了。在皇上賜婚之後,松陽郡主就應該想到此事有鬧起來的一天,這是她自作自受。

聽說徐家二房出了這事,沈妍心裡隱隱快慰,眼底閃過興災樂禍的神情。松陽郡主自作聰明,沒想到自己卻掉進了給別人挖下的坑裡,活該讓人看她的笑話。

汪夫人緊皺眉頭,無奈一笑,“你們先坐,我去看看到底工出了什麼事。”

徐家兩房已分家,而且關係也不好,汪夫人才不願意管二房的閒事。松陽郡主讓人請她,就說明這件事情很棘手,二房難以安撫處理,想讓汪夫人去唱黑臉。

項氏帶項雲環、沈妍等人送汪夫人出去,又讓周嬤嬤帶兩個得力的大丫頭跟去,以便隨時傳遞消息。幾人又回到房裡,誰也不說話,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項雲環輕咬嘴脣,緊緊握住沈妍的手,手心冒出冷汗,身體微微顫抖。她也是一個孕婦,能體嚐到要做母親的人那種溫馨的期待和美好的憧憬。幾乎就在一個瞬間,秦靜的孩子沒了,項雲環滿心恐懼,更有一種物傷其類的哀怨憂傷。

“環兒,跟你的姐妹到花園裡走走吧!這時候多動動,對孩子有好處。”項氏看到項雲環臉色不好,理解她此時的心情,趕緊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是,母親。”項雲環帶沈妍等人給項氏行禮之後,就帶她們去了花園。

初夏時節,後花園中百花盛放、草木葳蕤,花香草清,洋溢着勃勃生機。

坐在梅林的花亭裡,沈妍邊同項雲環等人說話,邊遙望被參差不齊的野草花木包圍的青蓮院,這是她剛到徐家住過的第一座院落。平氏現在的身份與以前不同,她已搬進內院,住在一座裝飾得較爲豪華的院落裡,青蓮院就荒置了。

時隔一年,又回到這個地方,追憶過往,物是人非,沈妍隱隱心酸,卻也能坦然相對。她之所以要來看項雲環,就是想了卻遺憾,讓自己在心裡給過往很絕然地畫上句號。即使心裡難受,她也做到了,這就是她人生的又一步轉折。

她們在垂柳湖岸邊散步邊閒聊,大概走了一刻鐘,項雲環感覺疲累,幾人就打算回房。剛拐上梅林通往長房內院的曲廊,安紋和徐慕繡就快步追過來了。

安紋比以前消瘦了很多,打扮得花枝招展,故作優雅的神情也難以遮掩她滿臉憔悴。徐慕繡也打扮得衣鮮飾豔,即將步入老姑娘的行列,大概是想用華麗的衣飾留住青春。看到項雲環隆起的小腹、幸福的笑容,二人臉上都浮現憤憤之色。

項雲環跟安紋和徐慕繡隨便應付了幾句,想帶沈妍等人離開,卻被她們擋住了去路。長房的丫頭婆子見她們無禮,都護住項雲環幾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徐慕繡撇了撇嘴,輕蔑的眼神挑過沈妍,“大嫂嫂不必緊張,我只是見不慣某些人無恥下賤的樣子,被退了親,她還有臉出現在徐家,真不可思議。”

沈妍聳肩一笑,“想近距離見識一下狗咬狗、一嘴毛的情景,不來怎麼能看得清楚?被人退親就是無恥下賤?好象這裡被退親的人不只我一個,皇上指婚的親事不也退掉了嗎?真是烏鴉落到了豬身上,只看到別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徐瑞雲與惡賊通姦被抓之事傳開,徐慕繡和五皇子婚期將近,五皇子跪在宮門口幾天幾夜,硬是把婚事退掉了。徐慕繡竟然說起沈妍被退親的事,難道她忘了自己也被人退了親嗎?這就是徐家二房的人,有時候可笑的程度都接近可悲。

項雲玫掃了徐慕繡一眼,調笑說:“妍姐姐,你說得不對,沒準那烏鴉長了一身白毛,恰好落到一頭黑豬身上,這樣它就看不到自己黑了。”

沈妍、項雲環和興陽縣主及她們各自的丫頭婆子聽到項雲玫的話,頓時暴笑出聲。徐慕繡氣得臉色灰白、咬牙切齒,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安紋冷哼一聲,盯着項雲環的肚子,說:“真不知道落了胎是什麼滋味。”

項雲環狠狠瞪了安紋一眼,“你去問秦靜吧!她知道,都是你們二房的人。”

長房的下人滿臉警戒注視安紋,只怕她做出不良舉動,影響項雲環的孩子。

沈妍哼笑幾聲,衝安紋勾了勾手指,說:“不管落胎懷胎,你這輩子是沒機會體會了。除非你另闢蹊徑,或許還有可能,不過,那就要惹大麻煩了。”

“你胡說。”安紋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沈妍身上,指着她怒呵:“你們姐弟就不要再做夢襲承恩伯的爵位了,我一定能生下世子,永遠不會讓你們認祖歸宗。”

“想讓我們認祖歸宗纔是某些人做夢。”沈妍想起沈承榮被騸,而安紋還想生兒子,就忍不住放聲大笑,“你還想生兒子?那是做夢,你還是等着生蟲子吧!”

“你……”安紋不傻,聽出沈妍話中有話,臉色紫漲,怕她說,又想讓她說。

沈妍決定做一次“好人”,向安紋透露沈承榮已被騸掉的秘密,幫她認清現實、面對現實,不要再做跟沈承榮生兒子、封世子的美夢。她很禮貌地把安紋叫到一邊,說出沈承榮的隱秘,聽得安紋滿臉驚悚,張大的嘴巴半天也沒合攏。

這件事對安紋的打擊力度不亞於慧寧公主決定把她許給沈承榮爲妾。給沈承榮做妾之後,她就認命了,只想早些生下兒子襲爵,在承恩伯府站住腳。蒼天無眼,沒想到連她這條路也給堵住了,這不等於間接要她的命嗎?

沈妍想刺激安紋,說出沈承榮被騸之事也只是圖一時痛快,她沒想到這件事在將來會帶來那麼嚴重的惡果,對她平靜的生活產生了劇烈的影響。

她們回到長房的內院,看到汪夫人已經回來,臉色很不好。項氏正指揮下人擺宴,準備招待她們,見她們回來,強作笑臉,也忍不住一聲長嘆。

聽汪夫人說,松陽郡主的孃家來了幾十口人,非要跟徐秉熙和松陽郡主要個公道。他們明知這件事是端華公主有意而爲,惹不起端華公主,當然就要和徐家二房一較長短了。事關皇家顏面,這種事不能見光,只能以保守方法處理。

松陽郡主請汪夫人過去,就是想讓汪夫人以徐皇后生母的身份壓制她孃家這羣人。汪夫人不負所托,抓住問題的關鍵所在,費盡口舌,終於把事情平定了。

徐家二房賠償松陽郡主的孃家五千兩銀子,松陽郡主的孃家不再追究秦靜落胎之事。這是汪夫人豁出老臉、磨破嘴皮子能爭取到的最寬容的結果。

畢竟這次的事情後果很嚴重,秦靜懷了五個多月的兒子沒有了。她現在還處於危險之中,能不能保住命還是未知數,就是保住命,以後也不能再生育了。

端華公主關心秦靜腹中的胎兒,讓人送來了安胎藥,可秦靜喝下去的卻是藏紅花水。爲什麼安胎藥會變成藏紅花水?再蠢的人也知道其中的奧妙。

柿子要揀軟的捏,孰硬孰軟也是個比較級。松陽郡主的孃家人全都揣着明白裝糊塗,就把秦靜落胎的責任推給了徐家二房,要跟徐秉熙和松陽郡主討公道。

徐秉熙和松陽郡主當然不敢說秦靜落胎是端華公主所爲,只能打掉牙齒和血吞,攬下責任。面對松陽郡主的孃家人如狼似虎,兩人只能忍痛解決,不敢明說。

套用沈妍童鞋的一句至理明言,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都不是難題。就象今天發生徐家二房的事,五千兩銀子能平定這件事,簡直太便宜徐家二房了。

可是,這又涉及到一個極其關鍵的問題,徐家二房現在最缺的就是銀子。

一家人費盡心機、不要臉面,好不容易從沈妍手裡弄到了五萬兩銀子,想做爲迎娶端華公主的花費。沒想到皇上和慧寧公主棋高一招,他們的五萬兩銀子還沒捂熱,就輕輕鬆鬆充了公,成了祭天酬神和防治瘟疫的費用。

經歷了這場瘟疫,徐皇后重長後宮大權,但她身體這些年虧虛厲害,時常精力不足。龐貴妃雖說被禁足了,但在宮中的勢力仍在,手能伸得很長,常給徐皇后掣肘。徐皇后提出的皇子公主婚嫁省儉的方法很好,卻根本落不到實處。

端華公主下嫁徐慕軒,就是不按原來龐貴妃暗示的十萬兩銀子的聘禮,徐家二房也要比照三公主和四公主的標準,至少也要花費五六萬兩銀子。

對於兩房分家之後人口多、收益少的徐家二房來說,這五六萬兩銀子相當於天文數字。誰讓徐慕軒要娶皇上最寵愛的公主呢,風光與爲難成正比,這也理所當然。想要享受榮譽,就要一併接受榮譽所帶來的弊端,這是天之公理。

皇上已經賜下親筆文書,並蓋了玉璽,徐家二房不敢再打濟真堂的主意。他們怎麼弄到迎娶端華公主的銀子,這就要看他們一家上下的本事了。

沈妍只需拭目以待,笑話會越來越多,想不看他們的熱鬧都天理不容。

徐慕軼派人來傳話,今天他要親自給徐皇后煎藥,就不回來用午飯了。汪夫人去伺候徐老太太用飯,讓項氏和項雲環陪客,一頓飯吃得輕鬆自在。

用完午飯,汪夫人回來了,說徐老太太睡了,讓她們休息一會兒,等徐老太太醒了,就過去請安。並一再囑咐她們千萬不要提皇上給徐慕軒指婚的事,汪夫人等人瞞了徐老太太,直到現在,徐老太太還認爲皇上把端寧公主指給了徐慕軒。

沈妍覺得不好意思,說:“我就不去給老太太請安了,就當我沒來。”

汪夫人理解沈妍的心情,點頭說:“也好,你去碧紗櫥歇息吧!”

自從知道沈妍就是名醫金半兩,是徐慕軼的授業恩師,又是徐皇后的救命恩人,汪夫人和項氏對沈妍不只熱情,還有一種禮遇有加的尊重。

項氏嘆了口氣,說:“先是爲了聘禮湊銀子,連臉面都不要了,讓二房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今天又出了秦姨娘落胎的事,要是傳出去,還不知道外面怎麼說呢。還沒嫁進來,就攪着家宅不寧,這要是嫁過來,還不知怎麼鬧騰呢。”

“兩房已經分家了,再怎麼鬧騰,也不干我們的事,我們只關着門過自己的日子就行。”汪夫人怕尷尬難堪,當着沈妍等人,不想多提徐家二房的事。

項雲環行禮說:“祖母、母親,媳婦帶姐妹們去休息,你們也歇一會兒吧!”

汪夫人點了點頭,項雲環和沈妍三人行禮告退,項氏親自送她們往外走。剛走到月亮門,就聽到高亢淒厲的哭聲交織着叫喊聲傳到汪夫人的院落裡。衆人都吃了一驚,項氏趕緊派人去查看,汪夫人也聽到了哭聲,皺着眉頭出來了。

“大伯母,大太太,救救我們吧!沒法活了,嗚嗚……”

一聽這稱呼,就知道哭喊者是二房的人,但不知道又爲了什麼事。汪夫人剛纔還說不跟二房摻和,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看來她想得太美好,與現實脫節了。

汪夫人沉着臉,坐到月亮門一側的花亭裡,下人趕緊搬來繡墩,讓項雲環和沈妍等人坐下。項氏聽到哭叫聲越來越大,嘆了口氣,親自出去查看情況。

一會兒,項氏帶丫頭婆子攙扶武氏和徐慕緗進到院子。這對母女衣衫髮髻凌亂,哭得滿臉是淚,聲音嘶啞,兩人手上、臉上都有青紫紅腫的傷痕。

沈妍看到哭喊呼救者是武氏母女,不由大吃一驚,趕緊過去攙扶她們。她在徐家二房生活了一段時間,讓她唯一心存感激的人就是武氏了。

項氏讓人擡來一張羅漢牀,扶武氏母女坐下,輕聲勸慰。下人打來溫水,取來洗漱梳妝用具,伺候武氏母女整理妝容。收拾完畢,汪夫人譴退粗使下人,詢問情況,武氏母女抽抽咽咽訴說因由,聽得衆人唏噓感慨。

武氏做中人,幫沈妍收購大戶人家後花園的花草果實,去年剛開始,就賺了兩千多兩銀子。最初,松陽郡主等人根本沒把武氏小打小鬧的生意放到眼裡。

兩房分家之後,徐家二房收益銳減,日子難過,又有徐瑞月、海氏和劉氏等人挑撥,松陽郡主就跟武氏要銀子。武氏無計可施,把她賺的銀子全部充公,也沒得松陽郡主好臉色。徐瑞月等人認爲武氏私藏了銀子,沒少給她閒氣受。

松陽郡主下令讓武氏把掌家大權交給海氏,劉氏協助管家,就這樣把武氏掛起來了。徐秉熙還讓她把跟沈妍合作收購花草果實的生意交到公中,由徐瑞宙統一打理。武氏不答應,一家人的矛盾積累得很深,幾乎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徐慕軒要迎娶端華郡主,急需大筆的銀子,徐秉熙和松陽郡主就打起了武氏的主意。好在那時候他們認爲沈妍是冤大頭,還沒爲銀子跟武氏撕破臉。

沈妍付給徐家二房的五萬兩銀子被充公之後,二房的財路也被斬斷了,武氏倒黴的日子就到了。徐秉熙和松陽郡主動員徐三爺出面,要跟武氏“借”五萬兩銀子,武氏知道這是肉包子打狗,再說她也沒那麼厚的家底,就拒絕了。

武氏沒那麼多銀子,可武家是京城有名的鉅商富賈,能拿不出五萬兩銀子嗎?徐秉熙和松陽郡主又讓她去跟孃家“借”,還威脅說借不到銀子就把她休掉。

今天,徐家二房出了秦靜落胎的事,松陽郡主乖乖奉上的五千兩銀子,才把她孃家人打發走了。徐秉熙正爲銀子的事愁悶,聽說武氏沒跟武家拿到銀子,他惱羞成怒,拿孝道壓徐三爺,讓他休掉武氏,又親自動手打了武氏母女。

武氏害怕被休,把自己的嫁妝和歷年攢下的銀錢全部交出來,也只有兩萬多兩。松陽郡主讓人把她的嫁妝私房全部收走,還讓她再拿三萬兩,否則照樣讓徐三爺休掉她。武氏走投無路,只好硬着頭皮來求汪夫人爲她做主。

汪夫人聽說此事,氣得手腳直顫,“這、這成何體統?”

徐慕緗扶着武氏跪下,母女異口同聲哭求,“大太太,救救我們吧!”

沈妍暗暗搖頭,徐秉熙和松陽郡主不惜花費大筆銀錢,就想風光隆重地把端華公主娶進門。他們投靠龐家和大皇子一派,將來大皇子登基,榮華富貴自不會少。在付出巨大代價的同時,他們心中自有如意算盤,這就相當於一筆賭注。

“唉!我能有什麼好辦法?不過就是勸勸他們。”汪夫人讓丫頭把武氏母女扶起來,溫言軟語勸慰她們,又讓下人去二房打探消息,準備過去說和。

衆人心裡很清楚,徐秉熙和松陽郡主逼徐三爺休掉武氏是假,想從武家拿到銀子是真。在他們看來,武家只是商販,而他們是皇親,當然任由他們擺佈。

打探消息的下人回來了,同汪夫人低語了幾句,汪夫人趕緊去了二房。一會兒,又有下人傳來消息,項氏把武氏母女交給項雲環等人,也去了二房。

折騰了這麼久,項雲環身心疲累,感覺不舒服。沈妍給她診了脈,得知並無大礙,讓項雲玫和興陽郡主陪她休息,沈妍留下陪武氏母女說話。

武氏抓住沈妍的手,好象遇到了知己,失聲痛哭,“我怎麼就這麼命苦?緗姐兒不小了,也說不上婆家,我們房裡幾個小子,都年紀不小了,也說不上親事。”

“徐慕繡比緗姐兒大,還是嫡支嫡女,又被五皇子退了親,直到現在也說不到婆家,二房成年的少爺有四五個,不都沒說上親事嗎?”沈妍拍了拍徐慕緗的手,冷笑搖頭,“徐家二房名聲不好,高不成、低不就,當然不好說親。”

徐慕緗哽咽說:“父親說等四哥哥娶了公主,徐家水漲船高,情況就會好。”

“緗姐兒,別亂說。”武氏怕提到徐慕軒娶公主會令沈妍傷心,趕緊制止。

沈妍滿不在乎,微微一笑,“就現在這狀況,你們覺得公主下嫁會好轉嗎?”

武氏思慮片刻,很鄭重的搖了搖頭,迎娶公主進門,徐家二方的地位肯定會提高,名聲好不好先放一邊,但一家上下伺候一位潑辣公主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沈丫頭,你是最有主意的,你要是我,遇到現在的情況,會怎麼辦”

“我?要是我,我會自請下堂,去過安定日子,他不休我,我休他。”沈妍見徐慕緗瞪大眼睛看她,忙說:“我不是你,各人想法不一樣,別聽我瞎說。”

武氏長吁一口氣,站起來,一臉絕然,說:“我想通了,就這麼辦吧!”

沈妍一驚,忙問:“怎麼辦?”

“在徐家這二十年,我過夠了,我這就去讓三爺休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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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傳日期是週二,傳的是週四的章節,今天人在北京醫院,不回覆評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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