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裡突然出現的意外情況,引起一陣不小的騷亂,兩個罈子摔碎了並沒有人去過多的關注。金兵以及遼東軍關注的是隨後跳崖身亡的六個陌生人。
完顏阿古很快便得報,然後親臨現場查看,在問遍軍中之人後,發現這六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人,而是不知突然間從哪冒出來的?
帶着滿肚子的疑問,完顏阿古懷疑這很有可能是東江軍,他吩咐把這六人掩埋掉,然後快速的召集他的心腹,商議接下來該作何選擇?
完顏阿古率先開口:“剛剛這死去的六人很有可能是東江軍派進大山搜索我們蹤跡的探子,卻不知爲何突然掉下懸崖死去。現在你們都說說你們的意見,猜測一下東江軍現在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我們的存在?”
木屋內不大的空間,足足坐了十來個金兵將領,在完顏阿古問話之後,他們卻都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當這個出頭鳥。
等待了片刻,依舊不見部下有人站出來發表意見,完顏阿古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難道你們都沒有意見發表一下嗎?”
滿帶威脅的語氣,直接讓一種部下額頭開始直冒冷汗。眼看着完顏阿古就快要發飆了,身爲副將的完顏郝龍不得不站出來,拱手稟道:“大帥,目前我們所知太少,根本無從猜測。而且這死去的六人還不知是不是東江軍派來的探子,還有他們的死因現在還有待查清楚。屬下認爲我們不宜慌亂,應該一切待查清楚後,再做結論也不遲。”
完顏阿古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喝訴完顏郝龍,他沉默了片刻,然後點頭言道:“既然你說的頭頭是道,那接下來該做的事情,便都由你負責,本帥給你三天的時間,弄清楚這到底是何事?”
完顏郝龍臉上閃過一絲苦澀,他早已料到只要他說出建議,最後的麻煩必然會降落在他的身上。這樣的情況顯然已經成了慣例,不然其他人絕對不會不敢站出來提建議。
就算完顏郝龍再怎麼無奈,他這個時候也得全部接受下來。
完顏阿古對於副將的表現很是滿意,點頭之後便把所有人給趕出去,只餘下他自己一人呆在房內。
完顏郝龍片刻都不敢耽誤,告辭完顏阿古之後,立刻就帶了幾十個部下,匆匆趕到六個東江軍跳崖的地方查探。
經過一番仔細的勘察後,完顏郝龍卻陷入更加迷糊的情況之中。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絲毫沒有打鬥的痕跡,而且更沒有失足掉落的情況。
什麼都沒有,卻六人同時墜崖而死?這樣的情況完全讓完顏郝龍的腦袋轉不過來?
“將軍,會不會是他們自己同時自己跳崖而死?”一個部下向完顏郝龍提出了他自己的猜測。
“好好的人,你覺得他們會同時想不開跳崖尋死嗎?”如果是一兩個有什麼事情想不開自行了斷,那還說得過去。但現在問題是,六個人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同時一起跳崖尋死,這就令人困惑了。
“這,屬下也不知。”剛剛提出建議的部下,這會被問得啞口無言。
完顏郝龍皺眉沉思了片刻,最後發出一聲嘆息,嘀咕道:“看來這事註定成爲一個不解之謎了。現在你們都散到各處去仔細的打探一番,看看山裡還有沒有其它的人。”
“是,將軍!”幾十個部下,領命之後立刻四散離去。
完顏郝龍目送所有部下離去後,這才起身慢悠悠的往回走。他低頭尋思着該找什麼藉口把這事給糊弄過去,對於這樣無解的事情,他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去解釋清楚。
意外的事情讓整個本來頗爲安寧的山谷,發生了一陣不小的騷動,但又因爲沒有發生其他的異常情況。最終還是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平靜的一天也就在完顏郝龍的擔憂中度過。
因爲完顏阿古心存疑慮,認爲那六個死去的便是東江軍派來的,因此,當晚山谷裡的戒備足足比平時警惕了許多。
明月高懸,山谷裡到處靜悄悄的,唯有火把燃燒時散發出來的噼啪聲。幾個輪到當值的守衛圍坐在一起交談着。先是一個忽然捂着肚子,急匆匆的說去方便。
前一個人的身影還未消失,接着又有人出現了同樣的情況,鬧肚子的情況瞬間便在整個山谷中蔓延開來。就連那些本來沉浸在夢鄉中的人,也同樣一個個因爲肚子不舒服,開始起牀尋找可用方便的地方。
整個山谷頓時人聲鼎沸,從小兵卒到完顏阿古這個大帥無一人倖免,全部人都感覺到肚子極爲不舒服。
完顏阿古算是最後起牀的人,他捂着肚子躬身走出屋外,便見整個山谷陷入了恐慌之中。到處是慘呼聲,以及怒罵聲,亂糟糟的讓人摸不着頭腦。
接着,完顏阿古便發現向來形影不離的幾個親衛,這會居然也消失到無影無蹤。
“來人啊!”完顏阿古對着亂糟糟的山谷大吼起來。
然而,卻沒有任何人去管他,大家該幹嘛還是依舊幹嘛。
完顏阿古忍着肚子的絞痛,伸手抓住一個從他面前慌張跑過去的兵卒,惡狠狠的吼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被揪住的兵卒睜着驚慌的雙眼,好一會纔看清眼前是完顏阿古,他結結巴巴的說:“大……大帥不好了。”
“啪……”
完顏阿古可沒有客氣,直接一個大巴掌甩了過去,然後在兵卒愕然的臉色中,再次大吼:“到底發生了何事?”
“大帥,我們山谷裡所有人都忽然間得了同樣的病,有人懷疑這是瘟疫在山谷裡蔓延開來……”兵卒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完顏阿古直接扭斷了脖子。
在軍中散播恐慌的情緒,這絕對是大忌畏,就算真的出現了瘟疫,也不能這樣把消息傳遍全軍。
完顏阿古直接殺了兵卒,待他轉身再次打量山谷的時候,突然發現有許多人開始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伴隨着口吐白沫,一個個神情獰猙,似乎正遭受着極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