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我喃喃自語,難道這其中真的有什麼隱情麼?
可那一男一女已經走遠了,那婦人似乎還掙扎了幾下,然而聲音卻被掩蓋在沸騰的人聲之中。
我想追上去,可是胡老鬼已經先一步跟着那個小芳的女人走了。
我一個人,又該如何呢。
腦袋中突然靈光一閃,拿出了手機,對着兩個人的背影拍了一張,還有那個叫謝芳的女人,回去可以利用陰陽書查一下。
有了這一出,我也沒心思在這裡久呆了。
隨便在街上吃了一些,便直接去了站裡,因爲來的早,便在會議室寫了會資料,值班站長東哥突然走了過來,將一張報名表放在了我的面前。
“這是?”
“這是禮儀隊的報名表,每年都要招新的,安之,你的條件這麼好,不去浪費了哦。”
“可是我......”我想起來了母親小時候對我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不要出風頭,儘管我不知道原因,想必母親是不會害我的。
“安之啊,你要知道你去禮儀隊,是可以給站裡面加分的,你看咱們站平常人就少,這流量差,這好不容易有機會,你難道還不去麼?”
“可是.......”
我還想拒絕,可是東哥已經轉身離開了,末了還在門口道:“安之,東哥可不是隻針對你哦,我把咱們站裡的新人都給報上名了,還有孫小小,樑佳。”
若是不是我一個人的話,那麼就算是我沒選上,東哥也不會說什麼的吧。
花了五分鐘時間填了表,便拿出手機看起新聞來。
鬼使神差的就想起了蘇寒,沒想到,子啊百度百科裡,還真的能找到這個名字。
蘇寒,醫院院長,哈弗醫學院的博士,主修行爲心理學。
蘇寒,幽皇娛樂的董事長兼法人,名下一線明星衆多。
還有什麼年輕有爲的慈善家,竟然還排在燕京女人最想嫁的的男人榜首。
難怪秦洛那天會那麼嫌棄的看着他,還說自己晚了好久。
只是不知道,秦洛要用怎麼樣的方式來完成自己的逆襲呢?
“安姐姐,你在啊。”我正要出去接班,小羅進來了。
只是一日不見,他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看那樣子似乎很久沒睡了一樣,可是我們兩個的班是一致的,昨天是個白班啊。
“你怎麼了?是不舒服麼?”我好奇的問道,接過他手裡的杯子,接了熱水。
小羅看着我,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並不理解我爲什麼會這麼說。
“沒有啊,顧姐姐,我很好啊,我覺得自己精力特別充沛呢?你看我是不是壯實了!”小羅說着,挽起袖子,朝我秀起他那並不是很發達的肌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覺得他的肌肉似乎在萎縮,正常人的肌肉都是一塊塊的,可是他的卻是完全扭在一起,有的地方還疙疙瘩瘩的。
我正要伸手去摸,樑佳推門進來了。
看到我和小羅,立刻叫了起來:“安之,你們在幹嘛呢!”
我回頭,不解的看着她。
“安之啊,你這樣可不行啊,你都有男朋友了,怎麼還能對我們的小羅下手呢,你這可是不專一呢?”
樑佳是已經下班了,此刻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一件裸肩的上衣,下身是剛剛蓋過大腿的短褲,那條愛馬仕的絲巾被系在她那不知道從哪淘來的A貨包包,看起來十分的招搖。
“有事嗎?”我看了她一眼,不想多過糾纏。
可是她卻似乎並不打算就此作罷,我這邊去換衣服,她竟然還跟到了更衣室。
“沒事啊,就是想提醒提醒你,那些個有錢的男人,可都不是那麼好泡的,你可要好好珍惜纔是,不然這丟了,可是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可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呢?”我對着鏡子,發現自己的皮膚竟然比以前要好了很多,就連一向很重的眼袋都消失不見了。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嘛,大家都是同事,自然是要互相幫忙的。”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沒看出來我的不耐煩。
樑佳竟然跟着我絮絮叨叨了一路,就連我上站臺了,她還是在我的耳邊絮叨着。
最後還是小羅好心的提醒她:“樑姐,再不走就沒車了。”
然而人家並不領情他的好意,反倒狠狠的飄過去一計眼刀:“要你管啊,我不比你來的時間長?”
說完,留下滿臉尷尬的小羅便上了地鐵。
我和小羅相視一眼,無奈的笑了。
送走了最後一班車,我和小羅蹲在了樓梯口,開始了守夜的工作。
牆上的老掛鐘上還有時間,今天是15號,也就是東哥所說的會有空車運行的時間。
只是不知道這通往陰間的車,會是棺材麼?還是說依舊是地鐵,只是不開燈而已。
“顧姐姐,你不去休息會麼?這裡我來就行。”
小羅似乎今天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整個人都亢奮無比,竟然主動請纓要值班。
我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
他的臉卻出奇的紅了起來,主動開始蹲在地上和我聊天。
“顧姐姐,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啊。”
我一愣,朝着他的眼角看去,要知道一個人如果命犯桃花的話,眼角是會微微泛紅的。
可是小羅的眼睛裡都是那種疲倦纔會有的血絲,並沒有所謂的桃花啊。
而且他的長相也不是那種偏桃花的長相,那些人通常額頭寬廣,髮髻又美人尖,又或者是眉飛目散,水汪汪的鳳眼。
“怎麼?你是有心上人了麼?方面給我說下嗎?”我打趣道,小臉的臉隨即更紅了。
埋着頭在地上畫着圈圈,最後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着她難過,我就會很難受,看着她開心,我就跟着興奮。”
“就是那種沒來由的想要對她好,恨不得把心都給她的那種。”
我看着他,男人的眼睛裡寫滿了溫情,這個人似乎已經在小羅的心裡紮了根。
只是這距離我們從老家回來,不過一個星期有餘,怎麼他就找到心上人了呢。
“是你的同學麼?”
“嗯,算是吧,她是新來的,我們班好多人都在追她呢。”
“她一定很漂亮吧。”我笑道,看來小羅這追女生之路,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帆風順。
“嗯,是挺漂亮的,不過顧姐姐,我並不是因爲她好看才喜歡她的,我是愛上她了,我要娶她當老婆。”
“噗嗤!”
一口水險些噴了出來,這才認識了幾天小羅就要娶人家當老婆了。
只是我自己認識秦洛不過也才半個多月的時間,又有什麼資格說人家呢。
“小羅啊,這個你有喜歡的人,這個是好事,可是是不是也太快了?”
小羅一聽,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臉漲的通紅,看那架勢,似乎就要和我打起來了一般。
“顧姐姐,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認真的!”
“本以爲你是可以理解我的,沒想到你和那羣人一樣,就會拿我年紀小來說事!”
小羅說完,負氣走了,我追了幾步,自己也詞窮了。
索性也沒說話,搬了一個小凳子,靠在上次白色燈籠出現的地方,死死的盯着不遠處。
“安之姑娘,安之姑娘。”
燈籠還沒出現,胡老鬼從隧道里冒了出來,似乎是有了收穫,那臉上都洋溢着興奮。
“胡老爺,可是發現了什麼?”
胡有才眼睛一翻,圍繞着整個地鐵站轉了一圈,這才停在我的旁邊,一臉神秘道:“顧小姐,我們最初的判斷是正確的,那個小男孩的確不是那個謝芳生的。”
“可是那個胎記也沒有啊。”
我有些意外,卻又覺得似乎是在情理之中。
胡有才神秘一笑,突然對着牆拍了拍。
那原本掛在牆上的宣傳冊,竟然消失不見了。
他衝我點了點頭,又輕輕的在原地拍了拍,那消失的畫卷,便又重新的出現了在了牆壁之上,似乎我剛纔只是眼花了一般。
“障眼法?”我艱難的開口,這世界上到底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是事情?
“嗯,可以這麼理解,只是術法的一種罷了,而且那個謝芳,並不是什麼高手,她的小法,只能持續幾個小時。我剛纔看到她給那個小男孩洗澡的時候,小男孩的屁股上,正有黑色的瘊子。”
“就連位置,都是那中年婦女描述的位置。估計那個謝芳也知道事情要敗露,我聽見她在和她那個保安弟弟善良,說是過幾天,給小孩的屁股上弄一塊疤出來,這樣以後就算是再見面了,別人也能沒話說。”
“弄一塊疤痕出來?他們是瘋了麼?那麼小的孩子也捨得下手?”
胡老鬼攤了攤手:“誰知道呢,估計是怕敗露了,得不到錢吧,”
“好了,我知道了,下班之後我們再想辦法吧,你可知道這裡哪裡?”
我指了指端門之後的隧道,那盞詭異的白色燈籠又出現了。
只是這次,並沒有什麼小羅奶奶和秦洛,而是出現了一羣鬼魂。
他們的身上,統一都有着一個“秦”字,而且都還是大包小包的,那裡面裝的,正是他們的家人,給他們在陰間準備的用品。
那些家庭條件好的,包袱裡裝滿了金磚,甚至有的還自帶房子。
讓我意外的是,他們似乎能看到我,一個個竟然都退避三舍。
“這是冥王大人說的,那條備用的鬼道吧。”
胡老鬼的臉上難得的變得慎重起來,也不顧和我聊天,徑直甩着他腰傷的鏈子朝着衆人走去。
那原本看起來只有一米多長的鏈子,竟然在那一瞬間足足加長了十幾倍,重重的抽在地上。
而那些拍着隊的鬼魂,也都越發的小心起來。
“天道因果,循環不休,你們既然得王赦令可以前往陰間,就乖乖的排好隊。”
“我不管你們在陽間的身份是如何的珍貴,既然死了,那麼一切都歸於塵土。”
胡老鬼的聲音變得滄桑起來,身形也在無聲的變大。
剛剛只是和我一般高,這會他的腦袋竟然已經頂上了吊頂。
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絲絲猥瑣的氣息。
“謹遵大人教誨。”那些鬼一個個低着頭朝着他鞠躬,然後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
整個車站異常寂靜,除了我自己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其他。
在看遠處的小羅,竟然已經睡着了,想必這也是東哥說的,我們站的所有人,八字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