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合圍完畢,周青舉起盒子炮,瞄準底下一個笑聲最歡的土匪就是一槍,人應聲倒地,槍聲就是命令,四處的機關槍咆哮起來,將猝不及防的土匪掃到大片,餘者被機槍壓制,只能四閃躲逃,有還擊的人立馬被機槍集火打成篩子,戰鬥呈一面倒。
“停止射擊,抓活的!”
周青見戰局已定,一躍而起大聲吼道。
號兵吹起衝鋒號,士兵們齊聲吶喊,挺着雪亮的刺刀向土匪撲去,衝在最前面的是偵查班和特務班,別看兩個班加起來只有三十餘人,可裝備一水的二十響盒子炮,雙手加起來就是四十響,近戰開起火來比機關槍還猛,尤其兵員都是萬一挑一的神槍手,指哪打哪不爲過,即便黑風寨的土匪都是亡命的慣匪,遇到這種精銳官兵,只有抱頭鼠竄的份了。
茅草屋內,費大眼正和幾個頭目合計綁票女學生的事,就聽外面響起了密集的槍聲。費大眼猛地拔槍而起,就要飛也似的衝出一探究竟,只聽外面土匪慘呼道:“官兵來了。”
費大眼心中一驚,黑風口地勢險要,進出只有一條小路,有專人把守着,官兵即便打來,也該先是那邊打槍,怎麼就能不聲不響地殺到眼皮子底下。
情勢不允許他有時間想太多,此時外間已經打翻了天,槍聲稠密如雨,飛彈簌簌的射入茅屋裡,他急忙一腳踹翻四方桌,合身躲了進去,只覺臉上被澆了熱水,他忙回頭一瞧,卻見一個頭目的腦袋被飛彈掀開了,血白的腦漿噴的到處是,幾個陪酒女人嚇得魂飛魄散,尖叫連連。
“給老子閉嘴!”
費大眼眼冒兇光,甩手一槍把一個女人打死,他緊接向門口一個翻滾,就要衝出茅草屋,可他剛落腳擡頭,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馬靴,一腳正踹在他的臉上,將他硬生生的蹬回了屋子裡,這一腳勢大力沉,踢得他腦袋都快爆炸了,面上劇痛着,猛不丁就聽人吼道:“不許動,誰動打死誰!”
費大眼斷了的鼻樑眼淚鼻涕血水都出來了,他模糊着眼看向門口,只見一夥官兵涌了進來,當先的是一個腳蹬馬靴的軍官,他反應過來就是這個人踢得自己。
“我操你姥姥。”費大眼掙扎着舉槍想要拼命。
周青眼中寒光一閃,不需他動作,早有士兵衝上前去,一腳將費大眼的槍踢飛,狠狠的往他身上踹了兩腳,只聽肋骨嘎巴斷了幾根,人頓時萎靡下去。
早有一個士兵搬來椅子,周青大馬金刀的坐下,等士兵將幾個土匪頭目押到面前,扯着頭髮讓他們仰起面,這才緩緩開口道:“誰是領頭的?”
土匪頭目們棱着眼珠子瞪着周青,面上滿是頑梗桀驁。
“嘴硬!”
周青扯了扯嘴角,看向左起第一個粗壯的土匪頭目,向士兵一揚下巴:“給他上點手段。”
一個士兵掏出匕首,獰笑着靠近土匪頭目,將他的手按在地上,鈍刀割肉般的去割小拇指,手指上的劇痛讓土匪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身體劇烈的扭曲着,卻被兩個士兵死死按住。
直至割到只有一絲皮筋連着指頭,持刀的士兵才放開了土匪的手,將匕首上的血在土匪身上擦乾淨,土匪慘叫着抱着斷指在地上打滾,又被士兵拉起來。
周青又問:“誰是領頭的?”
土匪掙扎着向周青呸了一血水,周青鐵青着臉,上前一把抓住土匪的斷指,硬生生的把皮肉連着的斷指揪下來,十指連心的劇痛讓土匪發出了滲人的哀嚎,周青不爲所動,扣開了土匪的嘴巴,蠻橫的把斷指塞進了他的嘴裡。
這血腥一幕讓土匪看的頭皮發麻,原本他們以爲落在官兵手裡大不了被槍斃,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現在看來沒那麼簡單,這夥官兵和以往的遇見的官兵不同,折磨起人來手段絲毫不下於他們這些土匪。
周青硬是讓土匪把斷指嚥到肚子裡,而後也不問土匪誰是匪首,直接殺氣騰騰的向士兵下令道:“把他身上的零件都給我卸了,都喂進他肚子裡。”
士兵二話不說將斷指的土匪撲倒,手起刀落把另外幾個手指割下,全塞進了他的嘴裡,土匪疼痛之餘,嘴裡吃着自己的血肉,劇烈的嘔吐着,眼淚鼻涕都下來了。
“下一個!”
周青坐回了椅子,用手指向下一個土匪頭目,也不問話,過了三秒鐘的時間,他猛地揮手,士兵將這個土匪頭目拉了下去,土匪頭目雖大聲呼喊着我說我說,可週青愣是不爲所動,如上一個土匪般炮製折磨,那血腥殘忍的畫面讓土匪膽寒心顫。
“該你了!”周青笑眯眯的看向下一個土匪頭目,這個土匪已經被嚇破了膽,結結巴巴的喊道:“長官饒命,我說,我說,他是我們七當家的。”他指着躺在地上裝死的費大眼,毫不猶豫的將其出賣了。
“排長,打死土匪二十一人,俘虜十七人,沒有放跑一個。”這時一個班長打掃戰場完畢,跑入茅草屋報告道:“另發現被土匪關押的商人兩人,女子三人。”
周青點頭道:“把俘虜和百姓都帶上,準備撤離。”說罷他對剛纔指認費大眼的土匪說道:“留你一條性命,回去告訴黑風寨的大當家的,圍剿你們的是永城駐軍韓百航長官的兵,爲什麼打你們也不妨告訴你們,不把梅縣長的姨太太放回了,不禁抓住的土匪全部吊死,而且官兵還會繼續圍剿黑風寨。”
土匪諾諾聽完,忍不住說道:“長官,抓縣長姨太太的不是我們杆子,是朱春子乾的。”
周青看了他一眼道:“我不管是誰幹的,總之我就和你們杆子要人,如若不服氣,儘管來永城較量一下。”
土匪不敢再說了,周青隨後帶隊撤離,臨走前將黑風口上的匪寨付之一炬,等下山時遇到了從黑風口殺回的幾十號土匪,一番激戰下來,打死土匪十餘人,餘者倉皇逃入了深山中。
黑風口上火光沖天,周圍幾個山頭的土匪杆子都看到了,他們這時都沒有想到官兵圍剿的可能,還以爲是失了火或是土匪間火拼,忙派人去打探消息,才得知一夥官兵端掉了黑風口,這件事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各個土匪杆子不免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紛紛派人上黑風寨,詢問黑風寨接下來的舉措,都表示如果黑風寨要對官軍報復,願意出一份力。
黑風寨坐落在芒碭山的搶風嶺上,是芒碭山海拔最高的一座山,山勢延綿峻峭,生長着密密麻麻的大樹,三面都是陡坡,只有南面有一條嶙峋小路隱沒在雜草叢生的密林間,沒有土匪帶路,尋常人極難找到匪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