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所願也,不敢請耳。“小木匠大聲說道,當下也是雙掌爲刀,擺下一個鎮壓黔靈刀法的開山起手式來。
那張啓明瞧見了,忍不住冷笑,說道:“小子,別以爲學了些假把式,又走了點兒狗屎運,就能夠肆無忌憚,欺師滅祖了;今日且讓你瞧一瞧,我魯班教爲何能夠延續上千年,時至今日,還有我張啓明在這兒扛着大旗……”
這傢伙將右手中的旱菸鍋子抖了抖,頗有些意氣風發。
張啓明在董王冠這兒混得還算不錯,那虎頭佗卻是硬生生地停下了攻勢來,眯眼打量小木匠,並沒有再多動手。
好大的面子。
小木匠不去打量周遭,將小陶往後推開,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別說得那麼扯淡,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入你魯班教,更不用談什麼叛徒……”
張啓明冷笑,說那好,既然不是魯班教子弟,便將我魯班秘典全書交出來,我留你一份全屍。
對方勢頭很兇,完全不想讓小木匠活下來。
聽到這話兒,小木匠不打算再作爭辯了,而是打算在接下來的對決中,將張啓明給生擒住——落敗那自不必說,技不如人,談什麼都是白扯;而若是將對方給殺了,到時候虎頭佗,以及董王冠的其餘部下高手殺將過來,他也抵擋不住。
唯有將張啓明給擒住了,以此爲人質,方纔能夠掌握足夠的主動權。
至於茅山的那些人,小木匠倒也沒有想太多。
他不想給別人添麻煩。
小木匠琢磨着這些事,按兵不動,而張啓明則以爲他是在拖延時間,沒有再多等待,而是縱身上前,手中的旱菸杆子就朝着小木匠的胸口要穴探來。
對方來勢洶洶,小木匠往後躍去,不斷躲閃着。
張啓明手中的旱菸鍋子乍一看不怎麼樣,但實際上那銅鍋子忽明忽暗,上面蘊含着劇熱,只要是捱到,估計就要燙起一片大燎泡來。
而除了灼熱之外,上面應該還有更多的機關。
小木匠手上沒有趁手的東西,只有憑藉着登天梯的提縱之法在騰挪,那張啓明瞧見,有些惱了,怒聲吼道:“休走。”
話音剛落,卻有一把長刀,斬向了朝着門口這邊挪動的小木匠來。
小木匠猛然折身,避開那一刀,感覺對方手中的刀,竟然有些熟悉。
他定睛一看,嘿,這不就是自己的寒雪刀麼?
只不過,那刀卻是落在了一個臉上有着條蜈蚣般疤痕的壯漢手中,而刀把上纏着金絲繩索,上面隱隱發光,顯然是在壓制着寒雪刀上的刀魂。
那人一刀將小木匠逼退之後,冷冷喝道:“好好比鬥,不要東躲西藏。”
小木匠又一個翻身,避開了張啓明的旱菸鍋子,然後說道:“我的刀在你那兒,你讓我如何與他鬥?”
那漢子說道:“這是你的刀?”
小木匠點頭,說正是。
漢子冷笑起來,說那是以前,現在它歸我懷化齊連豹了。
張啓明又一招撲空,胸口起伏,而不遠處的虎頭佗顯然是看不下去了,對小木匠喊道:“你若是再逃,不正面迎戰,我便出手了——到了那個時候,我看你怎麼逃?”
那虎頭佗的實力簡直可怕,他若是親自下場,只怕小木匠都不用打了,束手就擒便是了。
小木匠左右打量了一下,瞧見周圍盡是敵人,那幫傢伙一臉戲謔地看着他,彷彿一羣貓,正在戲弄着案板上的老鼠一樣。
不過……
誰是貓,誰是老鼠,這個可說不定呢。
小木匠深吸了一口氣,知曉此番退無可退,終於沒有再兜圈了,而是一聲厲喝,朝着張啓明衝去。
張啓明瞧見這一幕,不由得大笑起來,喊道:“來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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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旱菸鍋子猛然一抖,緊接着砸向小木匠的面門,而小木匠在早有預料,一個滑步,避開了這一下,隨後貼身而上,右掌化刀,砍向了張啓明的脖子處。
眼看着就要得手,那張啓明卻冷然一笑,從他的胸口處,卻有一隻手探出,包住了小木匠的手掌。
這手段有些突然,小木匠來不及回手,卻被那玩意給捉住,低頭一看,居然是一隻金屬爪子,將他拳頭給緊緊捏住。
那巨大的力量絞來,讓他的手骨承擔了可怕的壓力,而隨後,張啓明的後背處,卻又有一處機關陡然彈出,卻是如螳螂之類節肢一般的九節鞭,最前端處,卻是一根鋒利的利刃,瞬間彈出,繞過了一個彎兒,朝着受困的小木匠腦殼戳來。
小木匠陡然一偏頭,避開了那一刺,結果張啓明身前的衣服卻有數根尖刺突出。
緊接着,那傢伙將他拉向了自己的懷抱。
若是抱中了,只怕小木匠上半身就要給扎透,桶出好幾個致命血口來。
小木匠本來想要憑藉着近身搏擊的優勢,抵消對方那看着就不像是凡品的旱菸鍋子帶來的巨大差距,沒曾想張啓明不但不怕近戰,而且還有諸多奇技淫巧的手段,處處展現殺機。
眼看着就要被張啓明暗算,小木匠卻是深吸了口氣,感覺時間在那一瞬間,彷彿停滯了一下。
他的心臟“砰、砰、砰”地跳動着,一股勁力從胸口衝出。
他被鐵爪包裹的右手,卻是陡然張了開來。
咔……
那力量竟然衝破了鐵爪,掙脫開來,而小木匠也趁着這一下,就地一滾,落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翻倒方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