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風一直牽着她走到洋車旁才停下來,習月一直找不到什麼話來說,畢竟是認識沒多久。
邵南風是自己駕車,看到他來了,車裡的司機就自動讓開座位,跑着離開了。
隨後,車就行駛在辛圓路上了。
習月其實也有些不明白,兩個人本來沒有很熟,爲什麼他三番五次的幫助自己。
先是爲自己買了早點,然後又在世仁賭館一劫請求錢霍放了自己,現在又爲自己拿藥,雖然他那溫柔的樣子很難讓習月想到別處去,但是她還是很清楚利益一道的,自己不可以隨便接受不需要回報的一切,不是嗎?
習月有個特點,就是在想事情的時候太過於專注,以至於回不過神來。
“到了,習月?”邵南風叫了習月第二遍,可仍然不見她有反應。
“習月,到了。”
“好。”習月只是平靜的回答,打開車門下了車。
倒是邵南風有些摸不着頭腦,這習月是怎麼了,不想來嗎?
呵,挺有意思的女子。
習月在‘邵府’大字前停下來,邵南風上前把門推開,示意習月可以進去了。
寬敞的庭院,看來邵父也保持着自然古舊的喜好,把這個院落打掃得井井有條。
在往裡走,道兩旁的土壤裡全是嫩芽,現正值初春,發芽準備生長。
再往裡走,跟着邵南風拐了好幾個彎,一派豪華的景象才豁然在眼前。那是一幢三層的洋樓,邵父還真是會變通,竟把中和西巧妙地結合起來了。
這種別出心裁,習月倒是很喜歡。
洋樓內絲毫沒有奢侈的裝潢,只是給人一種猶如身處田園的感覺,清爽自在,這就是邵府的家風嗎?倒是跟邵南風這個人很像的。
隨着邵南風一路走到第二層,到了邵南風的空間。
“我是邵家的獨子,所以大部分好處都讓我佔了。”邵南風指着偌大的空間說。
確實是偌大,除了臥室還有書房、休閒等等俱全的擺設,看來邵老爺還真的是疼他這個寶貝獨子。
“南風少爺,是否需要給這位小姐泡杯茶?”從邵南風一進門開始,這位管事就跟在身後看有沒有什麼需要。
“哎,對。你看我直管着介紹,忘記招待你了。”邵南風笑着看習月,本以爲她見了這一切會滿心歡喜,沒想到從剛纔開始習月的臉上就沒有任何表情,這確實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他第一次碰上這麼難以琢磨的女子,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用了,本來今天來打擾就是麻煩你了,我看我拿好藥就走吧。”習月也不拘束的坐在廳中的沙發上,見那位管事用不明就裡的眼神看着自己。
從來沒見南風少爺領來女子,今日這個不知是什麼來頭,就這麼把南風少爺拒絕了,有些意思啊。
管家在邵府做了許多年,在邵成軍壯年時就跟隨左右。如今不再過問生意上的事,只是一心一意的爲邵成軍打理家事。見習月如此說,也就什麼話都不說,笑着退下去了。
邵南風也沒說什麼,走進裡面的屋子拿出一管藥膏遞給習月。“這個要早晚塗抹,每次一顆藥丸大小就好,再過不久就能退疤了。”
“謝謝,我知道了。”
“那你要走了?”邵南風毫不掩飾自己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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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月更加不清楚邵南風對自己的感情,雖然自己對他很有好感,但畢竟兩人是初識。習月寧可相信日久生情也不願相信一見鍾情。
“是啊,我還有工作沒做。不過明天我休假,到時候再來打擾吧。”習月也看不習慣邵南風如此落寞的樣子,只好安慰他一下。
“那再好不過,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你住哪裡?”
邵南風一下子欣喜起來,連他自己都不知是怎麼回事,莫名的想落寞,莫名的又很欣喜。
“不如在歡搖藥店見吧。”習月還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住處,何況青林苑那個地方讓他知道自己在那裡做事,不知會怎麼想。
“也好。”邵南風笑得開心,彷彿習月的心裡也甜滋滋的,這算是約會嗎?習月暗自笑笑,準備離開。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吧。”習月自己下了樓梯,走到別墅外面時,還看見寬大的落地窗前的邵南風對自己招手。
習月不禁笑意盎然,但又感覺心裡有些莫名的不安,不安些什麼,習月也不明白。
剛拐出別墅區來到前院,就看見兩輛車停在院子裡,車上走下三個人,其中一個習月認識,而且還痛恨。
那三個人中的兩個穿着筆挺的戎裝,另一個則是跟在他們的身後,笑得開心。
習月沒有停頓,迎着那行人走上前去。
走在左邊的是留着短一字胡的中年人,習月一眼認出那是日本人,但他身形強壯,像是身經百鍊的人,看他的衣服,應當是個將領。
右側那個同樣也穿着戎裝,但相形之下纖細很多,習月斷定,那是一個日本女子。但她長得很是清冽,面容姣好,一頭短髮卻更加襯托出英氣勃發的樣子。看她走的氣宇軒昂,地位一定不比左邊的男子低。
走在後麪點頭哈腰的,就是讓她承受諸多痛苦的錢霍。
他怎麼會來邵府?而且還帶着兩個日本將領?
習月和錢霍迎面走過,習月用凌冽的眼神迴應,錢霍只是驚訝的瞪眼,隨後又和兩個日本人說話。
習月猛然想起了什麼。
前些天在青林苑聽殷棄說,邵府十二日之後會舉辦會賓酒席,而且有兩個日本人到場,據說都是日本惹不起的將領。
難道,邵爺要跟日本人牽連?
習月緊張了思緒,趕緊走在回青林苑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