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想起一個人

真的是世上無難事,只要有心人。經過多方打聽,亦劻的高堂老母病了,機會來了。

袁世凱和亦劻是認識的,只是沒什麼大的往來,到家拜訪更是沒有過。

老母病了,同朝爲官,來探望是情理之中的事。來探望有病的老人,不空手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袁大人,這禮物可太貴重了,怎麼承受得起呀。”亦劻看到那一大包高麗蔘謙讓着。

二個人素無往來,初次來往就送這麼重的禮,客氣一下也是必須的。

“王爺,我不是在朝鮮十多年嗎?這東西到我手不值錢。可有一樣,在市面上假得遍地都是,我的這個絕對貨真價實。老夫人這身體,可是要補一補。”

這話聽起來入情入理,亦劻只好笑納了。

禮能白送嗎?關係在走動,越走動越近,兩個人的關係也就越來越不同尋常。

通過亦劻,袁世凱又攀上了兵部尚書榮祿。

袁世凱是很善於搞關係的,通過李鴻藻,他又和光緒的老師,在朝堂特別有話語權的翁同龢搭上了關係。

亦劻、榮祿、李鴻藻、翁同龢都是大權在握的人。爲公也好 ,爲私也好,他們都願意幫袁世凱這個忙。

比如很少夸人的李鴻藻對袁世凱就大加讚揚:“家世將才,嫺熟兵略,如今特練一軍,必能驕中國綠、防各營之弊,亟言與朝。”

翁同龢更是捻着長鬚曰:“此人不滑,可任也。”

但是,問題是這個位置太炙手可熱了,而且個個後臺都不白給。

連一貫做事果斷的榮祿都抱拳了,袁世凱這個忙是要幫,可別人的面子也不能不給呀!怎麼辦?

他給袁世凱出了個注意,面授機宜:“於睱時擬練各種辦法上之。”

袁世凱心領神會。馬上煞費苦心搞了套新建陸軍的營制、餉章和聘請外國軍官的合同文本等一整套東西,上呈督辦軍務處。

還寫了個說明:“查此次軍興,往往易爲敵乘、迭見挫敗者,雖因調度之無方,實亦軍制之未善。若不權時度勢,掃除更張,參用西法,認真訓練,則前車之鑑,殊足寒心。誠如憲臺原奏,不得不爲易轍之圖,作補牢之計也。”

緊接着,袁世凱還請人譯篆了國外的兵書剪輯,到處分發。

一時間,不知怎麼搞得,傳出了一個說法,咱們大清出來個軍事人才。此人不是別人,就是袁世凱。

這回差不多了吧?不行,不知誰說的,好像老佛爺心裡頭已經有了人選。

這還了得,不管是李鴻藻,還是翁同龢,也別管亦劻是什麼親王,榮祿是什麼軍務的最高長官。也別管這些人的權力有多大,多有話語權,在老佛爺面前,也都是小兒科。

總不能拿着一包高麗蔘給老佛爺送禮去吧?不想活了?別說高麗蔘,就是長白山參老佛爺能看上眼嗎?

李鴻藻這些人在老佛爺面前肯定能說上話,但得分什麼事?如果,老佛爺心裡真有人選了,誰敢和她老人家對着幹?

打聽打聽這個人是誰吧?老百姓有話,不打你勤,也不打你懶,就打你幹活不長眼。

派出幾路人馬,愣沒打聽出來。

這更麻煩了,說明這件事是真的了不得,更沒人敢亂說亂動了。

費了這麼大的勁,忙活了這麼多天,就這樣的付之東流了嗎?袁世凱不甘心。

這件事在老佛爺哪兒,真的就沒人敢說話嗎?

亦劻對袁世凱說,這人還真有一個,誰呀?李蓮英。

李蓮英,袁世凱聽說過,大太監,老佛爺面前的大紅人。

他也聽說過,這人是亦正亦邪。說自負他誰都看不起,說自卑他比誰都自卑。

畢竟是個太監,是個所謂的無根之人。見人不笑不說話,可是誰也揣摩不透他的心思,誰也不知道他水有多深?

不就是一個太監嗎?

亦劻對袁世凱說:“袁老弟,你可別小看了他這個太監,在咱們大清國,說不定誰都辦不成的事,他就能辦成。”

已經稱兄道弟了,可見袁世凱和亦劻的關係發展有多快。

怎麼才能和李蓮英搭上關係呢?袁世凱猛然想起一個人。

這個人叫阮忠樞,自己從河南老家返回時曾在一起住過店,兩個人很談得來。

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相遇。人在旅途上,二個人認識了,相處的特別好。但分開了,也就分開了,一般說來,這一生是不會再見面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袁世凱以爲自己不會和阮忠樞再見面了,還真不是。

就在前天,袁世凱正在路上隨便走着,有人在他的身後拍他的肩頭。

回頭一看竟是阮忠樞。這可不是一般的緣份,兩個人馬上找了個小酒館大喝了一頓。

袁世凱記得阮忠樞和他說過,他在李蓮英的弟弟家作館,也就是當家庭的私塾老師。

阮忠樞告訴他,李蓮英的弟弟家就是李蓮英家。

分開的時候他還偷偷地告訴告訴袁世凱,他和李蓮英特別的投緣,關係鐵得很。如果遇到什麼難事,可以找他。

當時袁世凱還真沒把這話放到心上。一個太監,再大不也是個太監嗎?自己能有什麼事找他?還真別說,這還真遇上非找這個太監的難事了!

地方阮忠樞已經指給他了,說走就走,袁世凱馬上付諸行動。

地方很好找,房子不錯,但主人很低調,不喜張揚。

同樣是老佛爺的大紅人,同樣是大內總管,同樣是太監。這就是李蓮英和安德海的不同之處,這也是李蓮英比安得海的高明之處。

或許,是安德海的不得善終成了李蓮英的一面鏡子。

一提阮忠樞,門房連攔都沒攔,還很熱情的指給了他怎麼走。

看來阮忠樞在這裡人緣不錯。

阮忠樞正給李家的幾個孩子上課,看到了袁世凱在窗外招手,趕緊對幾個孩子交待了幾句出來。

“袁兄有事吧?”阮忠樞問。

袁世凱點着頭,兩個人走到一個僻靜之處,袁世凱詳詳細細地說了來意。

事關重大,阮忠樞說:“袁兄,這件事既然對您這麼重大,我怕說不明白,誤了您的事。您看,這樣行不行?”

袁世凱說:“忠樞弟請講。”

阮忠樞說:“您自己親自和他說,這樣能說得清楚。”

袁世凱問:“我找他說能行嗎?”

阮忠樞哈哈一笑,“您說憑我們倆的關係,這是個事嗎?”

“我什麼時候來合適?”

袁世凱大喜,他還真怕阮忠樞說不明白。

阮忠樞想了一下,“您今天晚上來就行,他今天早晨走的時候說了,今晚準回來。”

“真的不用約嗎?”袁世凱還是有些不放心。

“袁兄,信不過兄弟嗎?您來就是了,行不行?到時候您不就知道了?”阮忠樞輕鬆地說。

沒想到事辦得這麼順利,約好了時間,爲了不耽誤阮忠樞給孩子們上課,袁世凱很快告辭。

阮忠樞到是滿不在乎,非要把袁世凱送出大門。

在大門口告別的時候,袁世凱突然想起,小聲的問阮忠樞:“這第一次見面不能空手吧?”

阮忠樞想了一下,“怎麼說呢?禮多人不怪,拿點什麼,還是顯得排場些。”

“拿什麼好呢?”袁世凱問。

“您們官場的事,我可說不好。”阮忠樞搖頭。

袁世凱問:“高麗蔘行不?”

“那可是好東西。”阮忠樞點頭。

“我知道了。”

袁世凱很佩服自己有先見之明,從朝鮮回來,幸虧帶了這麼多高麗蔘,而且沒留在河南的家裡。想給兩個孃親每人留些她們都不肯,說在外邊經常求人,用得着。

晚上,袁世凱按着和阮忠樞約定的時間趕到李府時。

出乎袁世凱意料之外的是,李蓮英和阮忠樞已經在客廳等他了。

儘管袁世凱對這位赫赫有名的人的平易近人早有耳聞,但還是不能把李蓮英和眼前這位平和謙卑的長者合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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