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徵日本之問

第六十八章徵日本之問

內不定何以征戰於外?

別的不說看看北宋就知道了,舊黨寧肯將新黨打下的地盤送給西夏,也要打擊新黨。

打仗是一個很嚴肅的事情,但是一旦將打仗與這種內部的政爭聯繫到一起,很容易變成打政治仗,比打軍事仗還要重要。

這個時候,吃敗仗的事情就比較多了。

郭登作爲一個將軍,自然不願意在這個時代打仗。

故而他只能保持沉默。

朱祁鎮輕輕敲擊着眼前的桌子,目光掃過所有人。

任何一個大臣都不敢與朱祁鎮對視。甚至有李實後背之上微微見汗,是冷汗。

這個時候,他深刻知道了一件事情,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

朱祁鎮淡淡的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營國公留下,其餘的人散了吧。”

“是。”幾個大臣都緩緩退了出去。

眼前只剩下營國公郭登,朱祁鎮問郭登說道:“營國公以爲日本可伐乎?”

郭登說道:“日本,小國也,可伐不可伐不在彼,而在我。陛下,新布大政,對外還是鎮之以靜爲好。”

朱祁鎮說道:“營國公是朕肱骨之臣,朕也不瞞國公了,日本我必得之。昔日郕王在的時候,我就許他日本封國,世襲罔顧,而今郕王人已經不在了,朕對不起郕王。”

一想到這裡,朱祁鎮也不僅有些傷感。

郕王朱祁鈺,畢竟是朱祁鎮看着長大的,雖然少年的時候,朱祁鎮擔心莫須有的土木堡之變,心中有一個小刺。

但是雖然時間發展,朱祁鎮越來越自信,自然不相信自己落到那個地步。越發覺得虧待郕王。

而今朱祁鎮四十多歲了。

已經人到中年了,就越發懷念當初了。

郕王活着的時候,或許還沒有什麼,但是而今郕王已經不在了。人死之後,就莫名變得高大起來。

讓朱祁鎮對郕王越發懷念起來了。

“陛下如此思念郕王,臣以爲郕王即便是九泉之下,也會感激陛下的。只是陛下不可將國家大事,寄於意氣之上。”郭登說道。

朱祁鎮輕輕一笑,說道:“營國公以爲朕是何等人,國家大事朕豈會如此兒戲。朕之所以要攻日本,並非因爲郕王,佐渡島,國公可知道?”

郭登說道:“自然是知道的。”

雖然佐渡島由少府負責開採,但是負責守護的還是明軍,甚至還是京營。自然是郭登的掌握之中。

郭登想不知道都難。

朱祁鎮說道:“在開採佐渡島之後,朕派人去日本勘探礦產,卻發現日本金銀銅都很豐富,而今朝廷現在缺的就是銀與銅。所以朕對日本勢在必得。”

有足夠的金銀銅儲備,才能更加平穩的將大明主流貨幣從銀兩換爲銀元銅錢體系之中。

規範貨幣體系,不僅僅爲了消除火耗,而且是爲了商業進一步發展。爲一下步做準備。

郭登或許不明白後面的,但是眼前的事情卻很明白。畢竟剛剛說過了。

郭登說道:“臣愚鈍,不明陛下真意,實在該死。”

朱祁鎮說道:“不知者無罪,卻不知道國公可願意爲朕籌劃一二。”

郭登說道:“臣敢不爲陛下效死。”

朱祁鎮哈哈一笑,說道:“那就聽國公高見了。”

郭登沉吟了片刻,說道:“攻日本,有兩個問題,一個是國內的問題,凡戰上下欲同者勝,先戰於朝廷,後戰於戰場。朝廷之中人心不齊,反對者衆多,臣切以爲憂也。”

朱祁鎮說道:“朕明白,這一件事朕來安排。”朱祁鎮心中暗道:“日本殺大明使臣,也不是第一回了,再讓他殺一個就行了。”

在大明立國之初,太祖皇帝派人去日本招徠,被日本殺了使臣。因爲當時正忙於戰事,這一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以內閣的意見,不過是派一個使臣去調停而已。

即便調停不成功,內閣也無所謂,畢竟這都在他們預料之中。但是如果日本殺了大明使臣,可就不一樣了。

固然朝廷之中高官大多都是很理智的,不想因爲一個人生死而動兵,但是大明士風本質上是比較強硬的。

自然會掀起一波討伐日本的輿論。

朱祁鎮在後面推波助瀾,即便是內閣也擋不住這樣的輿論。

至於誰去死?

朱祁鎮還找不到一個死士嗎?

郭登也不去想朱祁鎮怎麼安排,他繼續說道:“第二個問題,那就是日本的問題,而今日本情報不明,但就大概的情報來看,乃是日本國主弟弟與兒子爭位?”

“而日本太子,乃是受了朝廷冊封。朝廷出兵自然是要扶持日本太子,只是這仗打到什麼地步,臣卻不是太明白的。”

“是滅國,還是扶持一個傀儡。日本的金銀礦應該怎麼處置?還請陛下明鑑。”

朱祁鎮一瞬間想要說滅了日本國。

但是他很快就將這想法給收回了。

所謂發財立品,比起那些西方國家暴發戶,我大中國就是幾百年的老貴族,是要講究吃相的。

大明又不是僅僅日本一個屬國。

如果在對日吃香太差了。很容易失屬國之望,大明對南洋的經營就不大容易了。

朱祁鎮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日本國滅不得,這一次打日本,只需扶持日本國主滅了他弟弟一方就行了。不過要有三件事情要做。”

“第一,朕封了日本國王,那麼日本只有一個國王,至於什麼天皇,朕現代不知道,將來也不想知道。”

郭登瞬間明白,朱祁鎮要絕了日本天皇一脈,要讓足利家成爲真正的日本國王。

這根本不是幫日本平亂的,而是幫日本種下禍根的。

誠然,日本天皇而今不過是一個傀儡,但是日本天皇畢竟代表着大義名分,而且足利家對日本的統治基礎也很薄弱,各地有很多心懷莫測的大名。

日本天皇,幕府將軍,地方大名之間維繫着脆弱的平衡。但是斬去一角,這種平衡就打亂了。

而且這一點上,即便放在明處去說,大明也佔了道德的制高點。

無他,國無二日,天無二主,大明有一個皇帝,日本區區傀儡還敢稱天皇,豈不是找死?

郭登明白,最好的辦法,是朝廷不沾手,這一件事讓足利家自己來辦。如果讓足利家自己來辦?

朝廷大軍入日本之後,就由不得他們了。

“第二,讓足利家將若干金銀礦交給少府,必須有石見銀礦。”

這是大軍出兵的目的,自然是毫無異議的,雖然而今石見銀礦還沒有開始大規模開採。但是先佔住卻是毫無問題的。

“第三,將長崎附近化爲大明郕王的領地,也算是朕還給二弟的。”雖然而今的郕王已經是朱祁鎮的兒子過繼給朱祁鈺的。但是總就是奉朱祁鈺爲父的。

當然了, 朱祁鎮這樣做不僅僅是爲了這個原因。

一來是爲了加強對日本的控制。二來就是爲了加強與日本的貿易。

從日本收刮金銀銅等貴重金屬,直接開採固然是一個辦法,但是這種強行霸佔奴役的辦法,自然會引起反抗。

成本不會太低。

但是通過商業的辦法,貿易的辦法從日本掏空金銀,卻節省了好多成本,而且能發展國內的經濟。

但是這一切都必須在日本四島之上有一個落腳點,並有軍事存在。否則日本有變,朝廷不能及時介入,很可能一切利益都打了水漂。

郭登聽了之後,默默推算一下,說道:“以臣之見,此戰易耳,出兵三四個營,並令水師配合,足以拿到陛下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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