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水利學堂的功課

第五十五章水利學堂的功課

朱祁鎮又叮囑了于謙一些關於治水的事情,叫來王振,吩咐從內庫運送三百萬兩白銀給於謙,讓他好好休息一日,明日就回去準備修整當地比較危險地段的堤壩。

然後朱祁鎮卻將阮安與沐敬留下來了。

朱祁鎮說道:“你們對如果教授水利,心中有沒有底?”

阮安與沐敬都是宮中老人,自然能聽出朱祁鎮的弦外之音。沐敬立即說道:“奴婢愚昧,請陛下指點。”

朱祁鎮滿意點點頭,說道:“朕以爲水利之事,是最要緊不過的了。想要做好一件事情,一定要往細裡做,只要功夫做得細,才能將事情做好。”

“以朕之間,而今治水之策,充滿了想當然,根本沒有想詳細的計算。”

阮安一時間有些結巴,說道:“計算?”

古代很多時候都是經驗科學。對該如何治水也是直觀感受的。這也是爲什麼朱祁鎮上了一個模型,就將滿朝大臣給說服了。

是因爲這些都符合滿朝大臣思維習慣。

治水之中的計算,大概最多的是工程量的計算,土方石方的計算,還有分段鎮守的計算。

更多的就沒有多少了。

朱祁鎮說道:“對,先定度量衡,以營造尺,一尺定平方,然後定立方升,以一升多少水,計算水量。朕想要一切水流運動都能用數字來表達。”

阮安與沐敬兩個人,更是如同讀天書一般。

朱祁鎮說道:“朕記得黃河之上有羊馬報,就是乘着羊皮筏順流而下,對下游報洪峰,這就是要洪峰的速度。還有水量。”

朱祁鎮見他們還聽不懂。

不耐煩的給他們上了一節數學課,計算含沙量,徑流量等事情一五一十說明了。

其實朱祁鎮也不懂治水,不過他知道數學是科學之母。如果水利學堂之中真有一個天才,能用建立起一個數學模型來解釋河北平原上一切水流變化。

河北水利還怕治不好嗎?

有這樣的成功經驗,朱祁鎮自然也會想其他方面推廣的。

只是朱祁鎮看下面兩人雙目之間,隱隱約約有無數爲什麼飛過,就知道這些事情,說不大清楚了。

朱祁鎮嘆息一聲,暗道:“罷罷罷,這一件事情我多盯着一些吧。”隨即又說道:“水利學堂必須開設算學,而今是主課,除此之外,還有開始繪圖,不知地利,如何治理,還要有實驗,就是束水攻沙之策,沒有實驗之前,誰知道對錯。”

“這就是朕要將水利學堂設在盧溝河岸邊的原因,必須引水才行。”

“除此之外,還要設立機械,就是水利機械。如水車,畢竟北方旱情嚴重,有時候水位很低,根本放不出來的,只能想辦法提水,用水車,自然是最方便的事情。”

朱祁鎮一時間想不起來說什麼了,一揮手說道:“算學,繪圖,實驗,機械,這四門課都很重要,甚至缺一不可,你們看着再添加一下,總之,阮安,沐敬,你們兩個只要做好了,你們的身後名也就有了。”

“想想,今後大明治水方面大臣都是你的徒子徒孫,還怕沒有名聲嗎?”

阮安與沐敬又激動又無措,激動的是,朱祁鎮給他畫出的畫餅,他們都是太監,自然不會有什麼好名聲的。

但是而今這一件事情,卻能保證他們的身後名。他們自然很是激動且興奮,但是面對朱祁鎮所言,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什麼含沙量,徑流量,都是什麼概念?

他們都不懂,但是又不敢回去問朱祁鎮。只能自己暗地琢磨了。

兩人出了乾清宮之周,阮安說道:“沐老前輩,咱們兩個找地方琢磨一下。”

沐敬說道:“好,我也將我那些義子也叫上來,年輕人腦子靈光,或許能想到什麼。”

兩人爲朱祁鎮佈置下來的任務絞盡腦汁的時候。

朱祁鎮剛剛用過午膳,又接見了李時勉。

李時勉在京中幾日了,但是看上卻依然沒有緩過勁來。

朱祁鎮見這個老臣如此,心中有些不忍,但是想起了北方災情,剛剛減免的一百多萬石糧食。

朱祁鎮也只能硬着心來,對李時勉說道:“而今糧食緊張,雖然四百萬石糧食陸陸續續遠過來。但是朕恐怕不夠。朕想讓卿帶上銀子,再跑一趟廣東,或者是江南,總之想辦法再給京師運上來一批糧食。”

李時勉面有難色。

朱祁鎮也不好強硬命令,說道:“如果先生不願意去,先生就推薦一人,代先生跑一趟南方。”

李時勉聽了,有些憤怒。說道:“陛下是疑臣貪生怕死嗎?臣束髮讀書以來,就知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臣豈懼一死,況且,老臣雖老,但尚能日食升米,正是老當益壯之時,臣之所以猶豫,並非是臣不肯爲陛下所用。而是這一件事情,十分難辦。”

朱祁鎮說道:“卻不知道何處難辦?”

李時勉說道:“首先是廣州已經沒有船了。”

朱祁鎮大吃一驚,說道:“怎麼可能?”

李時勉說道:“臣已經將廣州能帶過來的船隻都帶過來了。”

朱祁鎮說道:“那麼,你帶着天津的船回去就行了?”朱祁鎮說出這一句話之後,立即知道不妥。

因爲他想起來的,不是別的就是季風。

李時勉長嘆一聲,說道:“陛下有所不知。我朝的硬帆雖然善使八面之風,但是逆風還是南行的,而今正是南風大做的時候,甚至停留在天津的很多船主,等等秋天北方再起的時候南下。”

“逆風即便是能夠航向,也是相當慢的,臣擔心,此番運來糧食,恐怕在秋天了。”

“但是夏秋之季,海上大風不斷,再大的船隻遇見了,也只有死路一條,東南沿海一片,時時出現。”

“臣擔心在,這些銀子在海上出了差錯。”

有一些話,李時勉也沒有說。

比如這些船主看似爲朝廷效力,但是如果真以爲他們是什麼善男信女的話,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不用朱祁鎮說,李時勉就估計到朱祁鎮最少要動搖兩三百萬兩銀子,因爲沒有這個數目銀子,根本買不到足夠的糧食。

畢竟在李時勉在南洋大采購之後,各地糧價不攀升纔怪。

這麼多銀子放在船上,跟着這麼多船主出海,簡直是考驗他們自我控制能力。即便是一百萬兩銀子,也是他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錢。

而且李時勉還有一些擔心,說道:“臣擔心,南洋也沒有糧食了。”

朱祁鎮聽了,有些疑惑的說道:“怎麼會,南洋不是終年無夏,一年三熟,從先生南下到而今,估計南洋新一季的稻米就又成熟了。怎麼會缺糧?”

李時勉聽了朱祁鎮的話,有些哭笑不得說道:“陛下以爲南洋如此?不錯,南洋雖然氣候得天獨厚,稻米一年三熟,但是百姓都沒有自主之權,唯頭人之命是聽,而且懶惰之極,氣候雖好,但人卻想不勞而獲,卻是不可能的。”

“臣之前,已經將南洋稻米收刮差不多了,陛下可以看出來,唯有安南乃是我朝之餘脈,糧食積蓄最多。至於其他各國。”李時勉沒有多說話,只是冷笑了兩聲。

朱祁鎮心中這才懊惱。自己是想差了。想想也就是了,在古代農業社會,糧食產量就是國力。

而安南這麼多年的南洋小霸主的名聲在,這豈不是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安南的糧食產量最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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