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射柳

第一百零六章射柳

朱勇嘆息一聲,說道:“我也沒有想到。但是有些孩子,實在不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比如顧家這一輩子,簡直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顧老侯爺也是一世英雄,靖難功臣之中,少有的太祖老將,只是顧家這一輩子?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好。”

張輔心思並沒有放在這上面,但是對顧興祖這個二世祖,也是有些耳聞的。

顧成也就是第一代鎮遠侯。就是洪武年間的老將。太祖年間,就鎮守貴州,多有戰功。但是被建文帝派來平亂。

隨即被太宗皇帝俘虜了。

顧成本來不投降的,但是太宗皇帝卻讓建文帝相信,顧成已經投降了。於是殺了顧成好幾個兒子。

讓老將顧成傷痛欲絕。

這才爲太宗所用。

南軍八十萬圍攻北平城,但是輔助世子,也就是仁宗皇帝守城的就是老將顧成。否則世子沒有經過戰爭,怎麼可能在大軍圍困之下,不僅僅將城池守住,還將南軍打得節節敗退。

而現在鎮遠侯顧興祖,就是顧成其中被殺的兒子中一個孩子,當時他父親被殺的時候,他還在襁褓之中,被人保護下來。

只是顧成到底是老將。又復鎮貴州十二年,在永樂十二年的時候去世了。

這爵位就落在顧興祖頭上了。

那時候顧興祖還是一個少年。

沒有了祖父看管,徹底放開混了。弄得雞飛狗跳的,只是太宗仁宗宣宗都念及顧家的功勞,不多管而已。

因爲顧成在世的時候,是少有的支持仁宗皇帝的武將。

如果顧興祖但凡有一點能力,在仁宗皇帝上位之後,念及老將,也不可能不重用顧興祖。

這也算是先見之明吧,反正十年之後的土木堡之變,勳貴戰死無數,唯有顧興祖逃了回來。

張輔說道:“昨天的事情,是他做的?”

朱勇說道:“這個不好說。”

張輔說道:“別的不說,下一輩之中,誰家的孩子最能打,卻能說了吧。你知道我很少關心這些。”

朱勇嘆息一聲,說道:“應該是老孟家的孩子吧。”

張輔聽了,輕輕一嘆,說道:“也是富貴就能消磨志氣。我家子嗣不多,就不說了,你家的孩子,要好好教育,否則將來我們靖難一脈,恐怕被新貴給壓下去了。”

朱勇所言的孟家,乃是保定侯孟家。

孟家兄弟兩人在靖難之中,都是一等一的猛將。

說起孟家都要說第一任保定侯孟善。

孟善也算是老將,跟隨徐達北伐,跟隨傅友德南征。在靖難之戰中,投奔太宗皇帝,成名之戰,以數千士卒守住保定城。

而孟善兩個兒子,也是一等一的勇將。

只是因爲一件事情,牽扯進了奪嫡之爭,老大與漢王來往過密,被太宗處死,老二也就是而今的保定侯孟瑛,被遠竄雲南,到了正統登基之後,纔算是回到北京。重新襲爵。

但是,孟家身上漢王印記是洗不掉的。

保定侯孟家,雖然也是有爵位,列在勳貴之中,但是他家過的最艱難。原因很簡單,孟瑛流放十幾年,再密切的人情也都變淡了。

孟瑛也是知道自己身在嫌疑之地,老老實實閉門謝客,什麼也不敢做。孟瑛一心一下在家裡教導子弟。

所以孟家子弟,在勳貴之中表現最爲出色了。

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朱勇嘆息一聲,說道:“我家孩子還行吧,到底不比當初了。小時候覺得父親下手太狠,而今才覺得,這羣兔崽子,不下手是不行的。”

“不過,你說的新貴是蔣貴嗎?也太高看着那老兒吧?”

張輔說道:“你不要小看了蔣貴,他是大器晚成,將來自然有一番功業,不過,他最大的問題,就是大器晚成,又能在戰場之上征戰幾年,我估計不出十年,他就要退下來,他子嗣也不成器,恐怕平西伯府今後幾十年,不過是一個空頭而已。”

“只是難道除卻蔣貴之外,我大明就沒有名將了嗎?”

“只有陛下有意打仗,這仗打多了,這名將自然就有了。大浪淘沙,自然有真金,只是我們這些人倒是沙,還是金,卻不好說了。”

“我無所謂了,只要有子孫襲爵就好了,倒是你,要好好想想了。”

張輔說的淒涼,不過放在而今,唯一的兒子,就不知道成與不成,膝下空虛,卻也有一絲讓人不忍。朱勇嘆息一聲,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兩人說了一番就去準備明日的射柳。總要在皇帝面前,表現一些風采吧。

第二日一早。

數千騎已經圍圓。

朱祁鎮坐在木臺之上,文武大臣分列而坐,張輔與朱勇一左一右。勳貴之中既然要分兩列,這兩個國公自然是逃不過去的。

朱祁鎮一聲令下,士卒將一根根柳枝都插在地面之上,這些柳枝雖然埋得不淺,但是因爲柳枝的特性,依然在風中搖曳生姿。

朱祁鎮也是知道能開弓射箭的,當然知道,這樣的情況之下,並不好射斷柳枝,因爲只要風向微微一變,這柳枝就要動。

這正是考驗本事的。

朱祁鎮下令說道:“開始吧。”

隨即兩列之中,分別有一個出列。出來的正是成國公世子朱儀。

朱儀才十幾歲,但是在馬上英姿倒也有幾分成色。

卻見朱儀橫馬從木臺下面跑過,隨即開弓射箭,整個人幾乎橫在戰馬一側,弓箭貼着地射了出去。

卻見一個柳條應聲而倒。

“好。”朱祁鎮說道:“成國公家的子弟,果然是家學淵源。”

成國公朱勇連忙說道:“陛下說笑了,犬子取巧了。”

朱祁鎮當然知道,朱儀取巧了。

這柳枝插在地面之上,越往上面越容易擺動,但是下卻牢固的很,朱儀根本沒有辦法射中上段,卻只能射下面。

“無妨,這樣的巧也不是誰都能取的,而他而今年紀尚小,好生淬鍊幾年,定然能不負成國公府的威名。”朱祁鎮笑道。

這一句話,倒也是真的。

騎射本來就是很困難的,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馬上射柳。

這其實也是很有難度的,否則也不會經久不衰,成爲軍中考驗騎術的標準之一,凡是隻能射中柳枝上面,越往上面,就說名射術越高。

果然不出朱祁鎮所料。

從朱儀之後,不少人都射失了。柳枝在地面上插着,但是長箭都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朱勇與張輔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們偷偷的看着朱祁鎮的臉色,卻見朱祁鎮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

朱祁鎮對此早就有所預料。

這些紈絝子弟在京城的風流韻事,不是一件兩件,錦衣衛東廠有這人在什麼地方打架鬥毆,爭風吃醋的消息,不要太多。

朱祁鎮對他們的本質再清楚不過了。

指望他們能百發百中,簡直是妄想了。有人射空纔是最正常的情況。

不過,朱祁鎮也並非沒有發現人才。

卻見兩名小將射得極佳,甚至其中一個,還一箭雙柳,簡直將箭術玩出花來了。讓滿場忍不住高呼。

朱祁鎮也忍不住問道:“這兩個是誰家的?”

朱勇露出一副不出預料的表情,說道:“這兩位都是保定侯孟家的,其中一個是保定侯孟瑛長子,孟俊,另外孟賢的兒子。”

朱祁鎮正想說什麼,王振卻在朱祁鎮耳邊說道:“陛下,這孟賢乃是前保定侯庶長子,與漢王有染,被太宗皇帝處死。”

王振必須提醒朱祁鎮,不能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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