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追殺

一陣水花亂濺,李嘯與王義守二人打馬衝過大淩河南岸,繼續向南馳騁。

李嘯心下稍覺放鬆。忽然,他聽到腳下的大地似乎響起了細微的震動,隨即耳邊有細小的馬蹄聲綿密響起。

操,韃子追上來了!

李嘯驀然回頭,隱約見大淩河北岸處,影影綽綽地涌現了大隊韃子哨騎,有如一羣花花綠綠的小點點,正向自已的方向快速移動。

“副隊,韃子追兵來了,至少有二十多騎!”王義守手搭涼棚回望,聲音顫抖地說道。

“不管那麼多,儘快跑到小淩河驛!”李嘯對王義守大聲吼道。

茫茫曠野上,雙馬一齊狂奔,馬背上的汗水有如一層細小的金砂般在陽光下閃着金光,翻飛的馬蹄不時掀起地上的雜草,一團團地向後拋去。

越來越熱的風從臉頰邊疾掠過而過,李嘯感覺嘴脣焦燥得幾乎粘在了一起,喉嚨幹得幾乎可以冒火,眼睛也被熱風吹得難於睜開。

只是他卻絲毫不敢稍微降低踏雪的奔跑速度。

想從這一大羣韃子哨騎的追擊中逃跑,那是沒有任何時間可以放鬆。也許,哪怕是幾秒鐘的喘息,都將是生與死的差距。

尤其是自已的座騎上,還馱着昏迷的陳猴子。

只要他還在呼吸,李嘯便絕不會拋棄自已的兄弟。

只是即便如此盡力奔逃,承載着兩人重量的踏雪,速度卻是難得快起來。李嘯可以漸漸聽到耳邊的傳來的隆隆馬蹄聲越來越響。

相比身後緊追不捨的韃子,李嘯更擔心一旁正儘量跟上自已步伐的王義守。

他不時用一種擔憂的眼神向他瞥去,可以清楚地看到,王義守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的眼皮似乎極爲沉重一般,用盡全力方可睜開雙目,眼神卻越來越散亂迷濛。

李嘯知道,肩部與大腿均中了箭的王義守,跟着自已一路狂逃,流血過多的他,精力已近耗竭,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

“副隊,我沒事,能堅持住。。。。。”王義守看懂了李嘯的眼神,咬牙說道。

“好樣的!一定要堅持住,到了小淩河驛,再與這羣韃子決一死戰!”李嘯大聲給他打氣。

這樣緊張的你追我逃中,李嘯忘記了時間,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反覆閃現,一定要趕到小淩河驛,一定要趕到小淩河驛,一定要。。。。。。

不知跑了多久,在周圍的事物開始呈現一種暗沉的暖色調時,視線的盡頭,終於出現了一座灰濛濛的矗立在陡坡上的一個破敗小堡。

小淩河驛,終於近在眼前了!

與此同時,一根箭矢來着尖銳的嘯音,從李嘯耳邊劃過。

狗入的韃子終於追上了他們!

“義守,盡力奔過去,我們快到了!”李嘯大吼起來。

他沒有聽到王義守的回答。

此時的王義守在看到前頭出現的小淩河驛時,終於耗盡了最後一絲氣力。

他軟軟地趴在馬背上,臉深深地埋入馬鬃之中,幸得雙手下意識地摟住了馬脖子,同時雙腳夾緊了馬肚,方未得馬上掉落。

李嘯一咬牙,向王義守的坐騎貼過去,一把扯住了繮繩,帶着馱着王義守的這匹坐騎,一併向小淩河驛狂奔而去。

在一根又一根疾掠而來箭矢呼嘯聲中,李嘯瘋狂地猛磕馬肚,踏雪一聲長嘶,拼盡全力全速撒蹄疾奔。

又一根精鋼箭矢,發出一聲輕微的獰笑,從李嘯牽着王義守坐騎的左手邊尖嘯而過。

銳利的三棱箭尖,掠過李嘯的左手的精鋼掌擋邊緣,在他的手背上犁出一條深深的血溝!

李嘯拼力咬牙,忍住疼痛,更加抓緊了馱着王義守的從騎,雙馬一同奔上了上小淩河驛的那條廢棄小路。

李嘯帶着雙馬衝入小淩河驛,立刻從馬背上跳下來,將兩匹馬牽到一個死角位置繫牢。

昏迷的陳猴子和王義守,則被李嘯迅速地平躺着放在另一處。

李嘯隨後迅速地半蹲在一堵斷牆的堞口後,對着正迅速向小淩河驛衝來的韃騎,吱吱輕響着拉開了奪魄弓。

他看清了,所來的韃騎共有二十六七騎,由一名拔什庫領隊,其中還有一名身着青衫馬褂如同漢人通事一般模樣的人。

一名騎匹青馬的馬甲兵一馬當先,嘴中吼叫着,便向上坡的小道衝來。

“嗖!”

李嘯手中的奪魄弓一聲嘣的輕響,一隻精鋼鵰翎箭矢便向這名韃子胸口疾射而去!

這名韃子覷得真切,連忙縮身下趴於馬背之上,李嘯射來的箭矢貼着他的肩口呼嘯飛過。

嚇得臉無血色的馬甲兵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又是一根兇狠的精鋼箭矢鳴嘯飛來,卻是一下射穿了戰馬的脖子,箭頭帶着一股飈起的馬血,從馬脖後面兇狠透出。

中箭的戰馬發出一聲長長的悲鳴,前蹄高高揚起,隨即向一旁猛地栽下,沉重的馬身,將這名馬甲兵被壓的大腿腿骨生生砸斷!

馬甲兵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嚎,痛極的他,雙手在空中胡亂抓舞。

一名馬甲兵與另一名步甲兵見狀,立刻一同縱馬過來,試圖將這名堵在這個狹窄的上坡小路上的步甲兵拖出。

“嗖!”

“嗖!”

李嘯這邊,又是兩箭連珠而發。

馬甲兵的脖子,被精鋼鵰翎箭矢一擊射穿,此箭力量極大,馬甲兵脖子處只留得箭尾的翎羽猶在外面,箭頭與箭桿均從脖子後面猛地鑽出。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從馬上一把掀下來,馬甲兵在坡上打了兩個滾後,便一動不動了,只有脖子上的中箭處,還在汩汩地冒血。

另一名步甲兵則被李嘯射中了的大腿,他大聲慘叫起來,忍着巨痛,掉轉馬頭便往後逃去。

一根發出歡快鳴叫的箭矢追上了他,“奪”的一聲悶響,凌厲的箭尖從他後背兇狠地鑽入,又從他胸口直透而出,帶出大團的血霧。

步甲兵搖晃了兩下,從馬背上倒栽而下,再無動彈。

李嘯的連發連中,讓率着這二十七騎韃子而來的那名拔什庫圖賴,怒中中燒。

這個可惡的尼堪,憑藉居高臨下的優勢,在這段距離內,他可以憑硬弓重箭射到自已這些軍士,而處於仰攻位置上的自已,卻難於與他對射。

李嘯清楚地看到,在自已這連番射擊得手後,韃騎中一名拔什庫模樣的人大喝了一聲,所有的韃騎一併止住,再無人敢上前。

那名拔什庫又一聲吼叫,一名漢人通事模樣的人,顫顫地向他行了個禮後,打馬走前幾步,對李嘯用漢話大聲喊道:“明軍好漢!且莫開弓,我圖賴隊長有話對你說。”

李嘯心下冷笑,大聲回道:“狗韃子,要戰便戰,說恁多鳥話作甚,爺爺我沒心情聽你聒噪!”

那漢人通事聽完李嘯的斥叱,卻並不以爲意,連連喊道:“好漢!且聽我一言,有道是識時務者爲俊傑,現在你等已被圍於孤堡,插翅亦是難逃,何必再與我軍苦苦相鬥。我圖賴隊長對你這武藝箭術頗爲欣賞,若你識時務,立刻歸降,圖賴隊長可既往不咎,並向牛錄額真大人大力引薦。”

李嘯聞言,大笑起來,也大聲對那名漢人通事喊道:“狗奴才!你這辱沒祖宗爲韃子效力的貨色,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已這金錢鼠尾的醜樣,還敢來勸爺爺歸降!呸,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爺爺我是生是漢人,死爲漢鬼,豈可向韃子醜類投降共事!廢說休說,今日定要與你等血戰到底!”

漢人通事一臉羞慚,縱馬歸隊後,立刻向拔什庫圖賴低語了一番。

圖賴大怒,他向左右怒喝了一句,所有的韃騎紛紛下馬,然後開始仰天拋射。

見箭矢紛紛拋射而來,李嘯心下一凜,卻隨之釋然。

他知道,這小淩河驛地勢偏高,敵軍距離又遠,縱然人多並連番拋射,卻並沒有什麼效果。

其實圖賴亦是無奈,這般遠距離的仰攻,除了拋射可及,復有何法。

果然,大部分箭矢被牆壁與屋頂所擋,只有少數箭矢鑽入堡內,卻是力道已失,沒什麼實質性的威脅。

只有兩隻箭矢射到了李嘯,一隻射在他胸口掩心鏡上,叮地一聲地彈開了。另一隻則擦着他的肩甲而過,在白漆精鋼甲片上劃出細小的劃痕。

韃子們只拋射了六輪多些,便被拔什庫圖賴喝止。

他看得到,再這樣射下去,也難於對李嘯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純粹是浪費箭矢罷了。

怒火中燒的圖賴咬牙切齒,卻有種無計可施的感覺。

他恨恨地看着那個站在射擊的堞口處,一臉冷笑的李嘯,心裡極想把這個可惡的尼堪撕成碎片。

“這個尼堪竟是何人?如何穿得我軍之白擺牙喇兵盔甲,又武藝這般之好?”圖賴眼神複雜,自言自語道。

“主子,此人來歷,恐無人能知,但此人武藝箭術這般出色,已殺我軍將士多人,如不除之,必留後患!以在下之見,不若我軍一齊縱馬攻上堡去,那明狗子孤身一人,定然顧此失彼,我等衝上堡後,一併攻殺,卻可把此人斬成肉醬!”

漢人通事在一旁接過話來,他臉色陰狠地用手掌作了個向下猛劈的動作。

圖賴沒有吭聲。

他那典型的女真人瘦長形臉上,眉毛擠成一團,顯然在仔細思考,這樣的強攻會給自已的隊伍造成多大的損傷。

這三個明軍尼堪,共已殺了8名後金的將士了,另有那個步甲兵被馬壓斷了腿,已是重傷,看樣子亦是難活,而自已這邊竟然連他們一人都未殺得,只不過讓其中兩個明軍暫時失去了戰鬥力而已。

這樣的慘敗,是圖賴從未遇到過的。

恥辱啊恥辱!

只是圖賴並沒有被心中的仇恨衝昏了理智,他心下計算得很清楚,按剛纔這三名韃子的試探,那麼,若真要全部衝上小淩河驛並斬殺李嘯的話,他至少還要付出7或8名韃子的代價,也許還會更多。

用這麼多後金精銳的軍士的寶貴生命,去換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明軍尼堪的狗命,這樣的代價,未免過於沉重。

在圖賴心下焦慮猶豫不決之際,周圍的環境漸漸地開始越來越黑,濃稠的烏雲不知何時已滿布天空,並響起了隱隱的雷聲。

夏日的天氣,說變就變,一場大雨,馬上就要到來了。

圖賴仰頭看天,臉上神色愈發迷茫。

“主子,如若不戰,不如就此撤兵,現在天色已黑,待到下起雨來,淋溼了弓箭,我等更加被動。”漢人通事又急急建言道。

圖賴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眼神明顯黯淡。

天色更加黑沉,一道粗大的閃電當空劃過,銅錢大的雨點開始密集瘋狂砸落,天地之間剎時被嘩嘩的雨聲填滿。

“主子。。。。。。”被雨淋得幾乎睜不開眼的漢人通事,嘴脣囁嚅。

圖賴輕嘆了一口氣,話語低沉:“傳我命令,趁此雨大天黑之際,迅速搶出三名軍士屍體,然後全軍回撤。”

“嗻!”

有黑暗與大雨爲掩護,三名韃子軍士的屍體很快順利搶回。

圖賴眼中滿懷恨意地回望了一眼,對面與這黑沉的雨夜溶爲一體的小淩河驛,已難於看清。

隨後,圖賴率先縱馬而去。

“漢狗,且莫得意,總有一天,我圖賴要親手斬下你的狗頭!”

暴雨中回返的圖賴,眼神陰狠可怕,心下反覆唸叨着這句話。

。。。。。。

置身一片黑暗中的李嘯,伸手難見五指,耳邊全是嘩嘩的雨聲。

他突然全身癱軟地靠着牆滑下,放開了弓箭,大口喘氣。

終於可以稍微放鬆下了。

這樣黑沉的暴雨之中,那些韃子點不起火把,絕無可能再攻上來,李嘯得到了難得喘息之機。

他先伸手到堞口外,雙手掬盛了一大捧雨水,然後仰脖咕咚咕咚喝下,滋潤了一下幹得冒火的嘴脣與喉嚨,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個帶着體溫的乾硬麪餅,大口地嚼着。

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王義守甦醒過來的呻吟聲,傳入了李嘯的耳朵。

這震動天地的狂風暴雨,竟將皆已昏迷的王義守從昏迷中喚醒。

暴雨整整下了一個時辰方息。

雨停後,空中的烏雲被涼爽的夜風吹散,明亮皎潔的月光溫柔地滿布大地,各種不知名的蟲兒開始悅耳地鳴叫,卻讓周圍的環境更顯一片寂靜。

李嘯從射擊的堞口往外細看,哪裡還有韃子的影子。坡前的韃子屍體,也皆已清走不見。

“義守,韃子跑了,爲防有變,我們立即返回。”李嘯激動地拍了拍王義守的肩膀。

王義守用力點了點頭,已經喝過水吃過麪餅的他,儘管還是神情憔悴臉色蒼白,卻已是恢復了些氣力,行動無礙。

他立刻站起身來,與李嘯一同騎馬出發。

如同白天逃回的安排一樣,王義守帶着韃子首級,而那依然昏迷的陳猴子,則由李嘯帶走。

月色溶溶,兩人分乘馬匹,在縱馬奔跑了約一個時辰後,來到了小淩河邊。

下過暴雨的小淩河,已是河水暴漲,洶涌咆哮,再無淺灘可過。

“副隊,我們可沿河而上,至左屯衛大流堡前,卻有一段石橋可過。”王義守提醒李嘯。

“很好,就聽你的。”李嘯回答道。

快天亮之時,兩人終於到了左屯衛大流堡前面,然後從石橋處過河,到了小淩河南岸。

“副隊,我等現在返回中屯所麼?”

“不,猴子一路未醒,恐不得再拖,需得趕緊找大夫救治,我們直去錦州城!”

李嘯說完,雙腿猛地擊磕馬肚,踏雪一聲長長地嘶叫,縱蹄狂奔。

第六百八十五章 減兵圍城第八百一十三章 陣斬孔廷訓,直逼莊河城第五百六十章 誘敵白狼谷第八百二十八章 孫可望投降第二十四章 報功第七百三十七章 金聲桓投降第八百七十二章 分兵作戰,往擊多鐸第五百五十九章 雨夜訪客第九百零五章 危急關頭 援兵終至第一百零六章 吞狼(下)第十七章 職爭第一百五十四章 報捷天聽第七百七十一章 復州土皇帝第五百八十章 營口登陸第九百五十五章 嘎木戰死 餘部歸降第二百二十一章 奪城突變第九百一十章 前部既滅,邀戰中軍第四百五十一章 城下之狼第四百六十七章 公主的秘事第七百章 揚州獻降第七十四章 阿巴泰第二百一十三章 意外之遇第六十八章 面試第八百二十二章 三面夾擊,一鼓而滅第七百六十二章 黑暗之門第五百三十章 鐵騎突出刀槍鳴第七百六十七章 明悼宗第九百三十四章 多爾袞被俘,大清朝覆滅第八百一十四章 東取莊河,西攻岫巖第五百四十三章 金鱗豈是池中物第五百一十章 清帝誘降第七百四十二章 挾持左良玉第一百九十六章 兩種人生第二百八十五章 進京陳情第九百四十四章 那曲城破 生死一線第七百六十章 說動鄭芝龍第五百八十四章 強攻耀州第九百三十五章 刨二賊之墓,再攻烏思藏第四十章 祖寬第七百三十二章 殘軍立潰第三百三十一章 島津之計第七百三十二章 殘軍立潰第九十三章 鐵龍城第二百二十二章 特來取爾狗命第七百四十五章 上中下三條應對之策第八百一十章 驚天一炸,烈焰焚城第四百二十七章 神機弩之威第二百一十一章 迎頭痛擊第一百三十一章 土地改良第四百五十一章 城下之狼第五百五十五章 刀鋒下的順從第四百零七章 反抗者,盡屠之第一百零六章 吞狼(下)第七十七章 用間第五百二十二章 危局與變數第十三章 中屯所第三百七十六章 兵退靜海第七百九十一章 安南借兵,合攻唐軍第五百四十章 兩頭押注第二百八十五章 進京陳情第六十三章 火器論談第二百一十六章 挖心狂魔第四百九十章 頭號敵人第六百七十五章 陣殺劉芳亮第四百五十一章 城下之狼第九百二十章 全殲俄軍,追亡逐北第八百九十七章 追剿鄭芝豹,橫掃東南亞第五百五十五章 刀鋒下的順從第八百一十七章 不活剮豪格,難消我恨第九百一十三章 準軍覆沒 僧格戰死第二百九十六章 大開眼界第一百三十二章 恐慌效應第八百五十三章 木邦城破,殘軍歸降第二百九十三章 援軍突至第四百八十二章 夜破滿清龍脈第五百二十二章 危局與變數第六百一十六章 拼死一搏第六百四十七章 喋血雄關第九百二十七章 弒帝殺後,賭命一搏第三百六十七章 攻克旅順第一百七十四章 後金之亂(四)第九十六章 橫行隊第八百一十二章 當道而轟,何人可擋第四百二十九章,馬京達努的滅亡第二百二十七章 虛封其爵第四百六十二章 開封解圍第六百三十五章 帝王末路第三百三十九章 忠奸難辨第七百零二章 聯絡外力,共抗李嘯第七百五十三章 覆軍投降第六百四十九章 關山如鐵第八章 船戰第一百一十章 無助第一百九十九章 請君入甕第十四章 考校第五百九十七章 地獄之騎第六百九十五章 重炮當道,一擊而潰第三百九十三章 準你自盡第一百五十七章 壯闊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