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說說如何做。”張翼聽到宋青河的話,頓時來了興趣,晚上和這宋青河談了之後,似乎這宋青河對自己多了幾分信任,也開始儘量爲自己出他的力量了,讓張翼很是高興。
宋青河聳聳肩,說道:“眼下其實你已經具備了很多條件,但是想要拉起旗子樹立杆子也不是不行!而且有着總督府的照應,要人脈有人脈,手裡面也算有錢,不過因爲受到節制,你也不可能隨意發展,所以只能鞏固現在你手裡面的東西。想要籠絡住這些人在身邊,結黨其實是最好的辦法,結黨營私,足夠讓這些人跟着你一輩子。”
張翼好奇,也疑惑的問道:“你懂結黨營私?”
宋青河卻是一笑,道:“誰不知道如今是黨人控制着大明的天下?在朱由校沒有登基之前,整個大明便是由閹人魏忠賢把持朝政,可是魏忠賢不也得靠着閹黨才能把持朝政嗎?如果就他一個魏忠賢的話,誰鳥他?”
張翼點點頭,他似乎想到了自己學過的歷史,似乎說過大明朝政治結黨的厲害,什麼東林黨之類,整個大明後期的政治,幾乎都是圍繞黨爭展開。而且大明滅亡一個原因,也有黨爭的原因,因爲當官的都在結黨營私,作爲國家統治階級和精英分子,這些人都在結黨營私了,置國家利益不顧,能不滅亡大明朝麼?
看着張翼點點頭,宋青河繼續道:“其實黨人最初就是靠着師門派第來相互結識的,師門派系,鄉黨派系,呵呵,你可以學他們也辦個這種東西,你不是不斷灌輸教授他們怎麼樣使用這些火器嗎?搞個門派,這樣就可以網羅學生和弟子門徒,時間一長,這黨勢便成了,你也成爲了他們的首領,他們不僅是你的手下,到時候也成爲你的弟子和門徒,這輩子你覺得他們不跟着你幹,跟着誰幹?”
被宋青河這樣一說,張翼頓時被點醒。心中暗道:這古代結黨者跟後世黨派也差不多,需要一個共同的信仰和口號纔是。想來那些亂世中起事的人,比如北方出現的農民起義軍李自成這些人,自己學歷史的時候,老師不是說了他剛開始的時候屢次被官軍擊敗,後面還是打出了闖王不納糧的口號才獲得了中原百姓擁戴,殺入北京城滅亡大明的。
因此,哪個亂世梟雄不打出一個信仰和口號方能坐大?只是自己若是打出那種口號來,定然會被朝廷察覺,惹來殺身之禍。想要不被人注意,只能走溫和路子。再說,自己現在又沒有zaofang的心思,只要口號不刺激朝廷,倒是可以試試。
張翼想着這些事情之後,腦子頓時開闊起來了,似乎越想越開闊。開宗立派結黨營私,不就是辦學校嗎?莫不如自己搞個軍校出來豈不是大好?
張翼頓時想到了自己後世出現的民國時代,想到了民國最大的發家人蔣委員長的起家本錢。當初蔣介石發家不外乎是靠着一個黃埔軍校上位,靠着他的一羣學生兵幫他打下的天下!
張翼頓時心中大定,看着宋青河直到盯着宋青河有點心發毛,認爲張翼是不是傻了張翼才笑道:“哈哈,好你一個宋青河,果然有本事,結黨營私,倒是好主意,呵呵,我想到了一個能令大家永遠跟着我的辦法,不知道行不行,你幫我參詳一下。”
“你說。”宋青河點點頭,此時他和張翼兩個人放寬心交談,感情進了許多。
“既然要結黨營私,我何不開一個講武堂,專門講授一些併發韜略知識,一來可以提升各級武將帶兵能力,提高他們的認識,說實話,在戰場上使用新式的火器還真得讓各級武將提高認識才能發揮火器的威力。二來我可以擔任這講武堂的總教官,也就是這講武堂的老大,未來這些人出來帶兵,還不認我作爲老師?到時候我既然是這些人的老師,不就是將這些人圍在我身邊了麼?”
聽到張翼的話,宋青河微微一愣,似乎覺得有理,張翼的這個主意確實能夠讓張翼更好的掌控身邊的那些人。
大明朝時代基本上是結黨最爲強勢最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時代,一鄉一黨,一門一黨,整個社會結社結黨成風,就算在朝堂上都分爲很多黨派,相互之間勾心鬥角,各自謀取利益。
萬曆年間最著名的黨派就是東林黨還有閹黨了。不過東林黨最後被以魏忠賢爲首的閹黨嚴厲打擊,整個朝政都掌握在閹黨手裡面。但到了崇禎皇帝時代,閹黨被打壓下去,東林黨又有冒頭的跡象。不過崇禎皇帝也有手段,此時的朝堂不再是那個黨派能掌控,一家獨大了,而是淪爲多個小黨派相互制約,整個大權都掌控在他的手上。
他雖然有着手段掌控,可卻默認下面的朝臣相互之間勾心鬥角,以所謂帝王心術駕馭朝堂,反而讓整個朝堂整日處於相互算計之中,形式更加糟糕。
這一夜註定是張翼認清楚自己所在時代形式最重要的一夜,也是張翼開創了屬於自己時代,走出最重要一步的一夜,如果沒有今夜和宋青河這個機智手下的談話,或許過些年之後,張翼都不敢保證自己有能力完全掌控整個天下形式。
在和宋青河談話第二天,張翼說幹就幹,就在自己的軍營裡面,成立了講武堂,自己宣佈親自擔任總教官,主要講授火器在戰爭中的使用課程,開始宣揚自己的思想,開始在自己身邊的人身上打上自己更深的烙印。而講武堂的另外兩個教官,則是宋青河還有楊志軍,宋青河和楊志軍分別協助張翼教授下面學員的基本用兵知識和用兵謀略。
爲了彌補自己軍事知識的匱乏,張翼在宋青河幫助下,開始拼命學習基本的用兵之道。宋青河也果真是有着妖孽般知識的人,對於各種謀略和兵書,居然能頭頭是道說出來,讓張翼大呼其才。
不過,張翼主講的課程最主要還是火器的使用,因爲就算他不是軍人,但作爲現代人也知道火器在未來的厲害,因此根據自己的理解,張翼自己親自編制了幾本火器在未來戰爭中運用極其火器的作用教材。
不管如何,張翼在自己的軍隊裡面成立講武堂,自己擔任總教官,那張翼的這支軍隊,終於全部刻上了張翼自己的烙印。這種烙印在這個講究天地君親師尊卑有序的時代,將爲張翼地位的鞏固,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講武堂選出來的第一批學員,也就是張翼現在的這支軍隊的各級軍官,大約五十人,每天晚上都會坐在軍營的一個屋子裡面,聽張翼講授課程。
“報告總教官,道理和錢財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一個學員在課堂上提問,剛纔張翼講到這裡,讓這些學員覺得新奇又是有些不解,此時到了提問時間,便是發問。
張翼微微一笑,看着下面幾十個學員手下,這些學員裡面,就連宋青河還有楊志軍都在,因爲他們對張翼教授的課程也很感興趣,幾乎每節課都來聽,也算張翼半個弟子。看着大家看着自己,張翼很有當老師的成就感,因此咳嗽了一下,便是開始解釋起來。
“所謂道理和錢財只在大炮射程之內,很簡單,也就是說你的大炮能打多遠,你的軍隊能打到哪裡,那麼你就可以和離你多遠的人講道理,能從他們哪裡獲取多大的錢財。再通俗的說法,就是咱們的軍隊能殺到哪裡,哪裡就是我們的天下,那既然是我們的天下,在我們的大炮和軍隊的威脅下,咱們的拳頭就算最大的,誰還敢和你輕易談價錢?”
聽到張翼這樣講訴,那些學員似乎懂了,一個學員舉手說出自己的看法,“總教官,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咱們的軍隊能佔領多大的地盤,能控制多大地盤,那麼我們的話就能在多大的地盤上成爲別人遵守的道理,是不是這樣?”
“正解!”張翼表揚了一句,很是滿意,隨後再次道:“我這裡確實是這個意思,但是第二個意思,我爲什麼要用大炮來做比喻,這是你們要思考的!”
“火器的威力,你們每個人都知道了,他可以輕易撕裂任何東西,任何東西在這火器的轟擊下,都會變成碎片!都要瑟瑟發抖!所以,咱們的大炮能打多遠,你們能使用大炮打多遠,那就能撕碎多遠阻擋我們升官發財的一切障礙!懂了麼?”
“懂了!”下面的學員每個人都大聲道,神情有些激動。
張翼的講課又是新奇又是讓他們很快明白道理,而且不斷的刺激這夥人,讓他們都忍不住熱血沸騰起來,恨不得明天就操起手中的火器,將一切阻擋他們升官發財的東西全部轟碎。
看着下面學員的反應,張翼露出一彎淺淺笑容,邪魅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