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將自己對現代火器的認知還有各種看法一股腦告訴楊志軍這些帶兵的哨官還有隊正後,便是直接將軍隊具體訓練的事情交給楊志軍還有宋青河等人。
畢竟帶兵訓練的事情他現在是不擅長的,他能做的,只是最大化程度爲這些人指點方向,比如火器的認知,火器的使用,火器和冷兵器該如何配合,如何調配火力,交代完之後,具體的事情便交給他們這些人自己去琢磨自己去操練,而他自己卻是忙着其他的事情。
這一夜,宋青河在張翼的屋子裡面,看着張翼在奮筆疾書一些東西,走進一看,似乎是張翼在寫着一些該如何編練使用火器的新式軍隊的操練法則,有些好奇,忍不住多看幾眼。
“有事麼?”張翼聽到腳步聲,知道是宋青河進來了,也沒有擡頭,便是問道。對於宋青河,張翼從來沒有懷疑過,雖然他總感覺宋青河很神秘,可既然宋青河不說,他也不問。他相信宋青河總有一天和自己說他的故事。
“恩,能聊聊麼?”宋青河微微一笑,看着張翼那認真的樣子,便是自己坐到了另外一張椅子上,很是自然。
張翼這個時候才放下手中的毛筆,然後揉了揉手臂擡起頭看宋青河,笑道:“怎麼,有事情要和我說?”
“呵呵,確實有事情,你似乎從來沒有問起過我的身份,也沒有問我爲什麼受傷,我很奇怪。”宋青河微微一笑,露出一點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宋青河有點感慨的看着張翼,原本想着來張翼這裡避難順便報恩,等到時機成熟便離開,但他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喜歡這種生活,越來越喜歡這樣的狀態,這樣的狀態讓他感覺到了充實。
眼前的張翼,實在給他太多的意外了。原本抱着來報恩的心思,但現在他內心卻有點被張翼潛移默化的改變一樣,就連宋青河都說不清楚到底是爲什麼。眼前的張翼,似乎和大明的很多官僚都不一樣,他領導的這支軍隊,似乎也不一樣。
而且,看樣子張翼似乎準備在這裡大幹一場,他也想不到張翼爲什麼要在這荒蕪的海島大幹一場,看樣子準備建立城市一樣。這到底是爲什麼,張翼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所以,想了很久想不通張翼這樣做的目的,也想不通張翼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因此直接來詢問張翼,希望得到結果,這對他很重要。
如果張翼沒有什麼大抱負,又或者是他的抱負不值得自己在花時間呆在這裡,宋青河已經打算走人了。
他屬於一隻孤獨的蒼狼,沒有找到王者,如何歸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秘密,別人何必要完全瞭解呢?如果你願意和我說起你的故事還有那些秘密,你總是會說的,不說的話,誰也勉強不來,既然如此,我問有用嗎?”張翼一笑,很自然的反問道。
宋青河聽到張翼的話,有點啞然。似乎也是這樣,如果自己願意,張翼肯定知道了,如果不願意,誰也勉強不了。
“說吧,我知道你今天不是來談你的事情的,呵呵,你是想要知道我的事情,不是麼?說吧,你想要知道什麼?”張翼看着宋青河,看着宋青河很平靜的問道。
他知道這傢伙絕對不是來談他的事情的,而是來談自己的事情,自己讓他積蓄了太多的想法在心中,這一次有可能是專門來問清楚。
當然,張翼猜到了宋青河的心思,卻沒有想到如果自己回答沒有讓宋青河滿意的話,宋青河有將會離開的心思。
“你的抱負,你做這一切到底爲什麼?我什麼看不清。”宋青河直接開門見山道。
“賺錢,賺全世界的錢,然後在保護自己在亂世活下去,活得更好。”張翼直接說道。
現在的張翼確實還沒有什麼爭霸天下的心思,現在他就算擁有了權力和隊伍,但這一點隊伍哪能讓張翼生出什麼大抱負呢。他現在依然還是一門心思沉浸在開工場,然後製造全世界暢銷的產品,開展海外貿易,刺激更多的人士加入這種行列來,然後賺大量的銀子,爭取爲這個國家還有民族爭取更多有機會進入近代文明。
當然,他最主要的心思還是想着賺錢保命,因爲他不知道這大明的江山還能延續多少年,歷史會不會因爲他的出現稍微改變一下車輪,他只能不斷的增強自己的實力纔有可能在未來的動亂中保住性命。
聽到張翼的話,宋青河微微有些失望,他想不到張翼如此直白告知他的心思,只是這種回答,有些讓他失望。
“就這些麼?”宋青河再次問道。
張翼終於認真了,因爲他看到了宋青河一閃而過的失望。宋青河的能力,這些日子張翼是慢慢了解觀察到了的,他也知道宋青河是一個難得的人才,而且他也感覺到了宋青河跟在自己身邊並沒有完全使出自己的力量。
也就是說,宋青河肯定還保留自己的許多東西。
現在忽然出現這樣的神情,不得不讓張翼認真對待,張翼看着宋青河,兩個人就這樣對視,好一會兒張翼才道:“你覺得我能做什麼?我沒有去過太多的地方,可也看過了太多東西,我知道北部天下動亂不堪,亂世將要到來,你覺得我一個小人物現在能做什麼?如果我連自己的小命都還保護不了,你覺得我能做什麼呢?”
宋青河微微一愣,想不到張翼居然這樣回答自己,似乎有些道理。
“所以,現在你不要問我有什麼遠大抱負,老子哪能想那多遠!老子現在就想着怎麼樣賺錢,怎麼樣保命,然後保住更多人的性命。只要有人願意跟着我張翼幹,那就是我張翼的責任,我張翼就會帶着他們走向新生活。不敢說大家都能升官發財,畢竟那不現實,但保住一條性命,能有一口飯吃,卻是我希望的。這樣說,夠了麼?”張翼很認真的道。
宋青河沉默了,微微低着頭,想了很多,張翼的話,雖然不多,可足夠讓他知道張翼是什麼樣的人,這一點,已經足夠了。
“夠了,呵呵,看來你的話讓我決定在留在你身邊一段日子了。”宋青河沒有掩飾自己剛纔要走的心思,很坦白告訴張翼。
張翼微微一愣,不過看着宋青河隨即笑道:“我不會讓你隨意做出離開的決定的,等着吧,哈哈,你一定不會離開我的,因爲我能帶着你走向更遠的路,帶你看遠的地方!見識更多的東西!”
“但願。”宋青河一笑,不過隨即想到了什麼,看着張翼很認真道:“我知道你是相信我們,但是如果你總是忙着賺錢,不管理軍隊的操練和各種事務,就算你是這一支軍隊的主官,但未來到底能不能掌控這支軍隊,或許有待斟酌。”
張翼微微一驚,不知道宋青河這話是什麼意思,又聽到宋青河道:“我不是懷疑大家對你的忠誠,只是你一直不理會軍隊的事情,時間太過於久之後,總會有問題的。“宋青河再次認真道。
張翼這下總算是明白宋青河的意思,募兵不同於衛所士兵,募兵主要效忠掌控軍隊的軍官,一層層往上,軍隊的主官是軍隊的核心,掌控整支軍隊。現在張翼是這支軍隊的核心,可張翼如果長久將權力交給下面的人,時間久了之後,總會出現問題的。
想到這裡,張翼微微有點後怕,這宋青河提醒的對,自己似乎有點大意了。現在能保證這下人的忠誠,未來呢?
必須想辦法整合這下士兵還有軍官在自己身邊!確保這下人永遠忠誠自己!
“你想要說什麼?””張翼再次問道,“你似乎有辦法?”
“想要保證他們的忠誠,最好的手段,便是結黨。”宋青河微微一笑,“將他們全部集在你的身邊,刻上你的烙印,這一輩子讓他們都離不開你的痕跡和影響,這樣就能保證大部分人一生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