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必武並不知道朱可貞擔心的事,他在補充地說:“還不止如此,還得要總督大人的親筆書信,以及把李葉榮給斬殺了!要知道張鏡心一慣是怕得罪人的,他沒有魄力,他也不想手下的總兵官出事。一直包庇,偏袒手下,所以才令得手下根本就不怕他,沒有威信。他親筆信到,陳謙會信上一兩分,再加上李葉榮的人頭,他就信上兩分。李葉榮一死就是死無對證啊!”
朱可貞一聽又是直點頭,說:“是的!沒有錯!似此,陳謙就不能下定決心去當強盜。他就會按兵不動,然後我就可以點起四千軍去圍困他!而且擊殺他!”
朱可貞心中想的是:“必武啊,你想要讓總督大人親筆信給陳謙,這是絕對辦不到的!畢竟皇上已有諭旨要捉拿陳謙了!他再給陳謙親筆信,這不是坑自己嗎?張鏡心絕對不肯做!要是沒有總督的親筆信,這事還真的懸!我該怎麼辦?”朱可貞想是這樣想,他並沒有表露出來。
張必武又說:“不過守備大人,難道你就想明軍之間相互殘殺?要是能擒獲陳謙,就不用明軍相互殘殺了!派一個勇士跟着一起去,要是能擒獲就好!不能的話,也得想個法子引他到埋伏圈,真打起來,也得少減少本方軍兵的傷亡啊!”
林翔鳳立即應道:“必武,就讓我去吧!你去是不可以的!畢竟陳謙認得你,要是你到的話,陳謙一定加強防備的,反而是打草驚蛇!你跟九儀他們去救玉佩。”
朱可貞便給了張必武令牌,說:“張必武啊,廣州內河之戰,將士們對你是心悅誠服的。當初我們一船可容納三百人,三船是近千人,就算是經過一戰,可還有七八百人,你拿我的印符去調動他們,快速地往虎門而去。去得早的話,可能還能救袁玉佩一命!”
張必武一聽也不多說什麼了,接印符在手,他就立即去了。蔡九儀可不想袁玉佩也像黃又光一樣戰死,所以他也跟着一起去了。
朱可貞還在想着剛怎麼樣才能弄到張總督的親筆信,他得去見張鏡心。
林翔鳳已看出了朱可貞內心所想,便說:“守備大人,在下看守備大人一定是擔心不能得到張鏡心的親筆信吧?”
朱可貞嘆氣了,說:“是啊!總督大人一定不會寫信的!你說怎麼辦?”林翔鳳回答:“我有一個朋友可以模仿筆跡,尤其是張鏡心博學多才,是名士,他的很多著作在世間傳播着,想要拿到然後就可以了!只是……”
朱可貞笑了,說:“沒有什麼可是的!個人榮辱不算什麼!大不了,我就不當這個守備之職!事不宜遲,你去辦!我去找總督大人!”於是朱可貞和林翔鳳他們分頭去辦事了。
朱可貞他們自然是能辦得妥的,可現在話已分三頭了,那就得一一地敘述完畢。就說虎門這一邊的情況吧!
不出朱可貞所料,把守虎門炮臺的是個把總,這裡也有幾百人,可惜這個把總是個只會盤剝士兵的無能之輩,一聽說英國會同海盜來,他根本就不敢接戰,第一個就先溜了。
他的親兵們也護着他一起逃跑,而其他的守兵自然也不敢抵抗也全部擅離崗位一窩蜂似的全跑了。
正好袁玉佩已來到了這裡,袁玉佩見到士兵是大量地離開,他驚訝了,爲什麼士兵會大量地退走呢?明明敵寇就在那裡了,他們走,這不是棄炮臺嗎?
袁玉佩大叫:“你們爲什麼走?爲什麼?”士兵們見到袁玉佩是撐着柺杖,不過就是穿上了甲冑,從他的甲冑上可以看他的級別並不低,最起碼都是個遊擊將軍。
爲此,士兵可不敢怠慢,其中一個士兵回答:“將軍,我們的把總大人已經逃了!因爲不僅僅有英國人登上虎門炮臺,還有荷蘭人、海盜等。我們擋不住!”
袁玉佩大叫:“回去!你們都是大明的軍人!是大明的脊樑啊!怎麼可以不戰而退?把炮臺拱手讓給外侮?”
士兵很不服,他往地上一吐口水,說:“呸!當官的都當先溜了,爲什麼還要我們去送死?想讓我們送死,我們纔不幹呢!我們沒有這麼傻!他們當官的俸祿比我們高得多了,他們還不爲國效忠,更何況經常欠餉的我們呢?”
這個士兵一說完,就往同伴一揮手,叫道:“弟兄們走!”
話聲一落,這個士兵扭頭就走了,可是怒火中燒的袁玉佩可管不了這麼多了,他拔出了劍,劍光一閃!這個士兵的人頭就被砍了下來。
袁玉佩用劍指着他們大叫:“回去!給我全部回去!死守炮臺!不能讓外侮小看我們大明!我們有身爲軍人保家衛國的義務和職責以及榮譽!”
可是他說的這些一點用也沒有,這些軍隊原本就是軍心渙散的,而且他們也見到袁玉佩是一個跛子,他們根本就不用理他,跟着他還不是送死?所以士兵們還是一鬨而散,袁玉佩根本就止不住,他看着士兵是散光了。
“唉!”袁玉佩長嘆一口氣,他仰天以對,說:“督師大人啊,你看看,我們現在明軍墮落成什麼樣子了?好!就算是隻有我一個跛子,我也要去炮臺!死,我也要死在外戰的戰場上!”袁玉佩一說完,他是撐着柺杖向前。
此時,他看到了這裡有四個人沒有走,他定睛一看,眼前的五個人是熟人!是以前一起在遼東同生共死的老兄弟!
當初他們隨袁督師一起到遼東的時候纔是三十多歲的人,可現在都是四十多歲的人。
當先一人說:“你是袁玉佩,袁參將?對!是袁參將!我是夏飛啊!”其他三人也接着出聲:“我是陳斌!”“我是溫健明!”“我是胡慶!”
袁玉佩沒有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老熟人,他向他們敬個禮,說:“你們四人都是在遼東血戰,殺死**哈赤,屢敗滿清韃子的英雄。現在你們還想像在遼東一樣戰鬥嗎?像在遼東一樣像個英雄般去戰鬥!你們的血冷了嗎?凝固了嗎?要是還是熱乎的,我希望你們跟我一起去!馬革裹屍是男兒至高無上的榮譽!”
袁玉佩一說到這的時候顯得很激動呢,他是充滿憧憬地望着前面的炮臺,他握柺杖的手用力地捅了一下地面,然後又把目光落到了夏飛四人的身上,等待着他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