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身名俱裂數爾曹

八、身名俱裂數爾曹

“老高,你還記得當初的話麼。”回到家中之後俞國振讓高嬸去煮麪,自己卻將高家父子喚到了面前。

“什、什麼話?”

高不胖有些發愣,俞國振卻是笑了起來:“當初我問你是不是陝西安塞人。”

老高猛地一顫,看着俞國振吃吃地道:“小官人……小官人……”

“我可不可以相信你?”俞國振又問道。

“小人受那流賊牽連,千里迢迢逃到這裡,若不是小官人收容,一家人的性命早就沒了,小官人有事,只管吩咐,小人雖然只是個販馬的出身,卻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

聽到俞國振的問話,老高明顯鬆了口氣,接下來的話語,也確實出自至誠。

他是陝西安塞人,與此時禍亂陝晉的流賊高迎祥爲同族近支,受其牽連不得不背井離鄉逃到無爲來,當初被俞國振揭破此事時,他還極爲惶恐,但現在則不然。他知道自己這小官人是胸懷大志的,遠近鄉里稱他爲傻振,可那是不知道俞國振在做什麼。

“今日我將珍珠拿出去了,一袋子珍珠,只給了我一千兩銀子,而四房又用僞照的借據,生生割走了五百兩銀子。”俞國振嘆了口氣:“他們這是欺我……你當初與高迎祥等販馬,遇到這般欺凌你們的馬賊,會做如何處置?”

“回小官人的話,自然是拼得過就拼,拼不過就逃了。”

“那你看我如今該如何是好?”

“小官人說如何那便如何,小人身家性命,都是小官人的!”高不胖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他確實極欽佩自己的這位小主人,不但對待他們這些家僕仁義,而且有的是手段,象是那袋珍珠,他當馬販子時走南闖北也算是有見識的,可就從來沒有聽說誰能自己在河裡“種”出珍珠來,有此一技,跟着這位小主人就不愁富貴!

至於脫離俞國振自立之事,莫說當初俞國振對他們有救命之恩,他們一家的賣身契都在俞國振手中,而且就憑他們外鄉人的身份,在這江淮一帶就寸步難行。

“既是這樣,你帶着大柱二柱準備一下,今晚……我們就去鎮子裡,將寄放在四房的銀子取回來。”說到這,俞國振笑了笑:“若是四房不大願意,那該如何是好?”

四房不僅不願意,而且還心懷不滿。

俞宜古將一腔憤怒全都發泄在小妾李姨娘身上,一邊瘋狂擺弄一邊又擰又撕,興致到了極處的時候,他吼叫着用力一抓,彷彿抓着的是那滿盤的珍珠。

李姨娘“嗯嗯”叫個不停,這個時候也禁受不住,迭聲求饒,俞宜古喘着粗氣,從她的身上軟下來,翻身仰望着屋頂。

“老爺今日……爲何如此?”李姨娘渾身癱軟,嚶嚶地問道:“一點也不知憐惜賤妾……”

“珍珠,一盤子珍珠啊……該死的,那一盤子珍珠就便宜了長房和二房!”俞宜古提起這件事情氣就不打一處來。

“老爺不是讓賤妾哥哥去尋巢匪了麼?”

“噓,噤聲,此事怎可亂講!”俞宜古翻身起來,一把捂住了李姨娘的嘴。

李姨娘眨着一對桃花眼,噗噗笑了起來:“老爺也忒小心了,咱們牀頭邊的私房話,又這麼晚了,誰能聽到,若是聽到咱們的私房話,那方纔咱們行周公之禮,豈不是也被聽到了。”

“你這婆娘,頭髮長見識短,知道什麼東西!”

俞宜古低吼了一聲,然後發了會呆,長嘆了口氣:“便是將那小畜牲殺了,珍珠也落到了大房二房手中,我們什麼也沒得到……”

“不是還有五百兩銀子麼,另外,那小畜牲死了,他名下的田宅,老爺總能分潤一二……真正可憐的還是十兒,老爺苦心經營來的,日後都歸了嫡子,十兒卻什麼都沒有……”

“行了行了行了,少在這嚷嚷。”一聽她提這個,俞宜古冷哼了一聲,他坐了起來,這時聽到院子裡狗吠了兩聲,他心中一動:“莫非有賊?”

然後他就聽到四處都傳了犬吠聲,俞宜古下牀拿了根棍子,李姨娘也坐了起來:“老爺,怎麼了?”

“噓!”俞宜古示意她噤聲。

然後就聽到更夫聲嘶力竭地喊聲:“走水了走水了……”

俞宜古聽到這喊聲才鬆了口氣,他推開門,站在院子裡向着喊聲傳來的方向望去,那是鎮子的東北角,離他這兒隔着遠,他呸了一聲:“掃興致。”

“老爺,老爺,鎮東北的宋家庫房起火了,是不是要去救?”外頭的俞狗兒問道。

“胡說八道,睡你的覺去,若是救火時傷着了,還要老爺我給你貼藥錢!”俞宜古哼了一聲,轉身便又進了門。

宋家與俞家有一些交情,早年還有聯姻,不過這些交情卻不足以讓俞宜古去爲宋家賣命。

“咕咚。”

這一聲輕響俞宜古沒有聽到,因爲外頭是一片喧雜聲,狗的狂犬、人的呼喊還有走水時敲的銅鑼聲響成了一片。他回到屋子,心裡想的還是那一盤珍珠,就在他回手帶上門,又聽得牀上的李姨娘發出若有若無的呻吟聲,他哼道:“你這賤貨,方纔還沒有餵飽你?”

牀上的哼聲消失了,俞宜古走了進來,放下棍子鑽入帳中,才往牀上一躺,一隻手便卡住了他的喉嚨。

俞宜古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柄牛耳尖刀就已經砥在了他的左眼上,然後他聽到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道:“敢出聲便捅死你!”

這個時候俞宜古再蠢也知道,自家是進賊了,他雙腿瑟瑟發抖,牙齒都直磕磕:“好漢……饒命,不敢、不敢出聲……”

事實上外頭嘈雜聲一大片,他這裡就是叫喚兩聲,只怕除了前院的家僕,也沒有誰聽得見。

“大爺要財不要命。”那含糊的聲音有些捲舌,似乎帶着北直隸一帶的口音:“銀錢藏在哪兒了。”

正說話間,窗子突然被推開,緊接着又一個黑影爬了進來,俞宜古瑟瑟發抖地向牀上的那匪人看了一眼,匪人那雙兇悍的眼中閃過一絲謔意:“是大爺的同夥,別以爲是來救你的——快說,銀錢藏在哪了。”

“沒……沒……”

俞宜古話還沒有說出,覺得臉邊上一冷,然後痛感從面側傳來,緊接着,那匪人從他頭邊拿起一樣東西,擲在他的面上:“這個耳朵給你,下一句不是告訴我銀錢藏在哪,我就將耳朵塞到你嘴裡去!”

俞宜古眼睛一翻,險些就要暈過去,但那匪人彷彿知道要發生什麼似的,猛地一揮手,叭的一記耳光抽來,俞宜古頓時又清醒了。

“在……在……櫃子底下……有……有……”

俞宜古再也不敢玩花樣,只能老實交待,後來爬進的那人立刻過來,將那櫃子推開,藉着一枝小燭,找到了地磚壓着的暗層,從中掏出了兩個罈子。

一個罈子裡裝着的是金銀,另一個罈子裡裝的則是房宅地契和賬本。見那賊人將罈子裡的金銀全部都倒進了一個口袋裡,俞宜古心如刀割,想到自己遭了這賊之後,積存下來的家當可能就此損失,他心中又急又怒,開口哀求道:“好漢爺,留點與我,留點與我,我一家老小都得要吃的……”

“多說就宰了你。”執刀指着他的那人道。

“好漢爺……留點與我,我告訴你們哪兒有更多的金銀珠寶,大房,我們俞家大房有價值一千餘兩的珍珠,還有幾千兩的現銀,大房人丁不多,現在外頭亂成一團,正好可以去取……只求好漢爺給我留點……”

蒙面的匪人噗笑了一聲,嘴中含糊地道:“大爺做了你這一票就遠走高飛,你這廝想要騙大爺中伏,良心大大的壞!”

“對了,還有三房,我三房侄兒家中有更多的珍珠,還有現銀,而且他住在鎮外,只有一家僕人住在一處……好漢爺就是將他們殺盡了也不會有人知曉,我願爲好漢爺帶路!”

這話一說出來,那蒙面匪人微微一愣,眼中閃爍起了殺機,他含糊地道:“果有此事?那可是你三房侄兒,你怎麼會帶我去他家行事?”

“真的,小人說的句句是真,他有許多珍珠,他那死鬼老子留下的,好漢爺便是不去,小人也想尋個機會下手,小人已經打發家中管事去尋巢湖的白條王,原本就是想過些日子下手的,既然好漢爺來了……小人願爲好漢爺帶路,去了就知小人所言非虛!”

這個時候,俞宜古根本想不到那麼多,爲了獲取信任,他什麼話都說了出來。他覺得自己遭了賊,那就巴不得所有人都遭賊的好,特別是三房,俞宜古甚至覺得,如果不是今天白天裡三房給了他五百兩銀子,他未必會遭賊。

“原來是個帶路黨。”那蒙面的匪人噗的一聲笑。

俞宜古倒是聽自家族弟俞宜軒提起過東林黨,至於帶路黨是什麼,他就不知道了。不過聽到賊人笑聲中的輕蔑,他情知不妙,正要再說什麼,突然間見到那賊人伸手將頭上的頭罩摘了下來。

“你……你……是你!”

俞宜古瞪大眼睛顫聲道,俞國振點了點頭:“是我,我的好族叔……”

俞宜古這時心知不妙,正要大叫,而俞國振的手已經揮了過來,砰的一聲,將他的喉骨擊碎,到嘴的話語也全部被堵了回去,變成了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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