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段時間不行麼,讓她和女兒再呆一段時間不行麼。
“汗出得這麼多,跟被男人剛辦過一樣!”
一聲嘲弄的冷笑自她上方響起。
他的聲音一如往昔的性感,語氣也是一如從前,從來都要人尊嚴掃地。
“……”
江唯一閉了閉眼,沉默地放下一直靠牆的雙腿,停止倒立,身體繃得筆直。
在這男人面前,她總是忍不住逼自己站直身體。
好像不這樣,她就會在他面前丟盔卸甲。
高溫的汗蒸房裡,突然涌入十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人,個個面無表情,嚇得其她汗蒸的客人都縮到角落,驚慌失措地看着他們。
男人穿着黑色斜紋的風衣,和汗蒸房的溫度格格不入。
他的五官深刻,眸眼極深而妖,凌厲陰沉之氣佈滿周身,冷眼看着眼前滿身大汗的江唯一,脣角噙着一抹嘲笑的弧度。
是項御天。
“項少找我,有什麼事嗎?”
江唯一伸手擦掉臉上的汗水,淡淡地問道。
她裝得雲淡風輕,裝得若無其事,心裡早已沸騰。
項御天盯着她半天沒說話,許久,他從手下手中接過香菸,雙指嫺熟地捏着煙放進薄脣,手下迅速給他點上火。
火光亮起的一刻,項御天的臉被映得更加妖冶,也更加危險。
江唯一靜靜地看着,想到這男人曾經爲她戒過煙,心頭刺了刺。
香菸被點着的時候,項御天冷冷地開口,“有。”
隨着這一聲,小輪子滾動的聲音立刻從外傳來,江唯一轉頭,只見一輛嬰兒推車從外面滑進來,沒人抓着。
江唯一的臉色剎那慘白,條件反射地上前按住手推車。
手推車停下來,裡邊沒有孩子。
只是部空車。
是她一直放在車上的嬰兒車,項御天把她的車撬了。
“你這是想幹什麼?”
江唯一看向項御天。
項御天的薄脣輕輕動着,微吸一口的時候,眼瞼微微下垂,斂下眼底一片幽光,淡淡的煙從他脣間輕吐而出,簡單一個動作被他演繹得太過灼人。
“你覺得我想幹什麼?”
項御天冷笑一聲,人走近她。
“……”
江唯一往後退了一步。
“江唯一,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項御天盯着她蒼白的臉問道。
“江唯一,親子鑑定需要一定的時間,我等不了。”項御天捏着煙,一雙狹長的眼幽幽地盯着她,語氣張狂。
“……”
江唯一沉默,拉住嬰兒車的手不自覺地縮緊。
“我現在就要知道,小鈴鐺……”項御天盯着她,指尖香菸的煙薰染空氣,他頓了頓一字一字繼續,“到底是不是我項御天的種?”
他的話落,江唯一的身體更加緊繃。
這一刻,終於來了。
69度的溫度過熱,項御天的額上也漸漸滲出一層薄汗。
江唯一垂了垂眼,然後擡眸直視他,鎮定冷靜地問道,“你覺得呢?”
“告訴我,這孩子爲什麼叫項念,爲什麼叫小鈴鐺?”
項御天盯着她問道,嗓音陰沉。
項念即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