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年前,奧斯卡的頒獎典禮上,景如歌放棄那個獎盃之後。
說來命運也真是捉弄人,她自動放棄那人人豔羨想要得到的影后獎盃,可瑪爾斯拼盡全力卻和最佳影片獎失之交臂。
也是因爲這樣,她才無意間和瑪爾斯說上了幾句話。
不過就幾句話,瑪爾斯的記憶不至於好到記得她這個小人物。
一切,果然還是要看運氣這個絕佳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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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秦總剛剛說的那個綜藝節目,是什麼?”
“是秦總讓我給你接下的,青檸臺舉辦的情侶節目,【心動大作戰】,雖然名字俗不可耐,可是這個節目在全國是很受歡迎的,收視率也很高。”簡末拿着平板,把這個節目的資料調出來,然後遞給景如歌。
心動大作戰……
景如歌嘴角抽了抽,秦杉怎麼會讓她接這種節目?
“你現在名氣有了,大概是想利用這個節目再炒一炒你的知名度,這個節目除了娛樂圈的明星,還會邀請一些豪門公子和千金加盟,據我所知,這樣一來,節目的經費就大大降低了。”
可見而知這個節目能做的這麼紅火,沒有點頭腦是不行的。
竟然懂得利用有錢的豪門來給減低自己的經費……
景如歌看完之後把平板還給簡末,揉了揉眉心,“和我配對的情侶是誰?”
“都是隨機抽取的,我還沒有得到消息,晚點可以告訴你。”
景如歌點點頭,拒絕了簡末送她,本來打算開車回錦繡苑,忽然看見被她擱置在一旁的一張名片,忍不住拿了起來。
榮昕。
心理醫生。
看着這幾個字,景如歌頓時抿緊了脣瓣,捏着名片的手指都有些發緊。
過了許久,她纔回神,發動車子,朝着名片上的地址的位置開去。
不到半個小時,她將車停在了這家心理諮詢中心前面,下了車,走進裡面。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榮昕親手泡了兩杯茶,一杯放在了景如歌面前,一點都不詫異她的到來。
景如歌當初雖然把話說的很絕,可是榮昕就是知道,她一定會來找她。
茶香嫋嫋,辦公室裡十分安靜。
許久後,景如歌才緩緩開口,“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人忘掉一段記憶?”
終於等到景如歌開口,卻是這樣一句話,讓榮昕有些驚訝,這個女孩究竟遇到了什麼,竟然痛苦到想要忘掉?
“辦法是有,可是我不能幫你。”榮昕無奈地拒絕了她的要求,“世界上僅有的幾位催眠大師,他們有能力讓人忘掉一段記憶,甚至篡改你的記憶,可是這些,是我這個醫生幫不了你的。”
榮昕並沒有說假,這個世界上,的確有這樣的催眠師存在。
他們能夠利用催眠,讓人忘卻記憶,甚至更改人的記憶,並且不會留下痕跡。
可往往沒什麼人願意讓自己的記憶出現空缺,所以這些催眠師十分稀少,甚至很少人見過。
景如歌垂下眼眸,咬着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如果你不願意說,可以讓我親眼看看,你身上發生了什麼,這樣我也好對症下藥,你覺得呢?”榮昕放柔了聲音,看出景如歌心裡的防備,緩聲道。
糾結許久,景如歌才點點頭。
親口說出那些過往,無異於在她的傷口上撒鹽,所以她選擇聽榮昕的。
只是不知道,她要怎麼看?
榮昕將她帶進了一間房間,讓她清平躺在一張手術檯一樣牀上,在她身上貼上了一些儀器用的貼片,“好了,閉眼。”
聞言景如歌閉上雙眼。
“想象你回到了事情發生的那天,告訴我,你在哪裡,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榮昕看着面前的儀器,顯示景如歌身體各項指標正常,一點都不敢疏忽。
這個女孩和唐靳言關係非常,萬一出了點什麼事,唐靳言恐怕要她的診所和她陪葬。
“我在……一家醫院,我停在一間醫務室門前,裡面傳來聲音……”牀-上的景如歌無意識地開口,說着腦海裡浮現的場景。
“他們在說什麼?”
“唐太太也是個可憐人,孩子還不足月就不小心沒了……”說道這裡的時候,景如歌的臉色猛地蒼白如紙,白地有些嚇人。
榮昕發現她的心率指數上升了一些,擡頭一看,就看到景如歌臉色蒼白,頭上冒着冷汗,整個人都在顫抖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立刻將儀器關閉了,她走到景如歌跟前扯掉了她太陽穴上的貼片,拍了拍她的臉頰,“醒一醒,你還好嗎?”
“啊!”
景如歌驚叫一聲,從牀-上坐了起來,渾身猶如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衣服都溼透了,黏黏地貼在身上。
她又聽到了……
知道自己流產了並且以後都不能再生育的那一天,那個噩夢。
“景小姐,你……”榮昕正想詢問她的情況,就看到原本還好好坐着的女孩,身子一軟,倒向了一旁。
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心裡一陣驚駭。
這個女孩的心病不止是嚴重了,如果剛纔她能夠堅持回憶完那個夢,那麼說明她的心病沒有那麼嚴重。
誰知道,她竟然怎麼也不願意回想,抗拒着那段記憶。
見過無數心理疾病患者的榮昕,在這一刻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心病還需心藥醫,除非,找出她心病的根結所在。
把景如歌安置好,榮昕纔給唐靳言打了一通電話。
二十分鐘後,唐靳言出現在榮昕的診所,臉色陰沉,渾身寒氣,一進門就質問榮昕:“她怎麼會來找你?又是怎麼暈的?”
“我說帝少,你公司離這裡至少要一個小時的路程吧?說說,闖了多少個紅燈。”榮昕不怕死地調侃他,帶着他進了裡面的房間。
“榮昕!”
“好了,這麼擔心她,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們是夫妻,你就不怕你的正妻找上她?”榮昕有些無語,她認識唐靳言這麼久,從來沒見過他爲了哪個女人這麼緊張過。
唐靳言走到牀前,看見景如歌蒼白的臉色,眉宇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