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燁見他沉思,忽然問了句,“兇手有眉目了嗎?”
他問的猝不及防,邱震下意識的愣住,而後才反應過來,搖搖頭,“沒有,那人的背景沒有任何問題,你也知道但凡能幹安保這行,背景都會被扒乾淨,但他身上,沒有任何疑點。”
秦燁又問,“可看他的臉了?”
邱震道,“看了,沒有那種噁心的人皮面具。”
秦燁冷笑,“那可有整容的痕跡?”
聞言,邱震驚住,趕忙拿過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找專業的整形外科醫生,給那人重新做一下鑑定,記住,不管發現什麼都不要聲張,誰問,也不準透露。”
掛了電話後,邱震心有餘悸的又問,“阿燁,你是懷疑那人是被人冒充頂替了?”
秦燁道,“等醫生檢查過了,就知道了。”
邱震端過旁邊的水杯,咕咚喝了幾口,穩了穩心神,見秦燁還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樣子,忍不住道,“阿燁,你怎麼一點不緊張?那人當時瞄準的可是你爸……”
秦燁冷靜的截斷他的話,“大哥,你確定只是瞄準我爸而不是想一箭雙鵰?”
邱震臉色又變白了幾分,額頭上滲出血汗意。
秦燁繼續毫不留情的分析着,“我秦家從不參與任何紛爭,我爸在位子上坐的不偏不倚,他可沒有擋了誰的路,更沒有得罪誰的機會。”
邱震摸了把汗,把杯子裡的水喝完,心口才鎮定了些,“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是誰容不下我了?我又擋了誰的道?”
說道後面,他聲音冷下來。
秦燁直直的看着他,篤定的道,“不是魏家。”
邱震眸光動了動,抿着脣沒說話。
秦燁又道,“魏家不會那麼傻,選這種時候動手,更不會對我爸開戧,別人動了拂桑,我能大開殺戒,動了我爸,我照樣可以。”
聽到這話,邱震的臉色才終於緩和了些,“誰懷疑是他了?就你想三想四的……”
秦燁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把他看得不自在起來,撇開臉,清了下嗓子,“那你可有什麼想法?背後的人針對的可是咱們兩家。”
秦燁道,“我明白,所以不會放過他的。”
“你有目標?”
“暫時還沒有,不過總有逮到他的那天。”
說完這句,秦燁起身告辭。
邱震一個人心亂如麻、全無睡意。
……
陸家西院,陸拂桑一夜好眠,睜開眼,就看到林千葉坐在牀上,幽幽的盯着她,把她唬了一跳,趕忙坐起來,“怎麼了這是?睡懵頭了?”
林千葉忽然捂住臉,“我昨天是不是撒酒瘋了?我的形象啊,嗚嗚……”
陸拂桑聞言,哭笑不得的道,“二姐,你什麼時候有過形象啊?得啦,甭裝了,昨天我也喝了不少,所以你說了什麼,我都不記得。”
林千葉鬆開手,眼底亮亮的,哪有一滴淚?“真的?”
陸拂桑翻了個白眼,“當然是假的,不過,我不會笑話你的,哈哈哈……”
“啊啊……”
大清早的,兩人就在牀上玩鬧了一場,洗漱後,林千葉換上她的一身衣服,吃了點早餐去上班了,陸拂桑則被喊去了正院,陸老爺子又找她有事。
陸拂桑就猜着多半是爲了聘禮的事。
果不其然。
一去正院,就被莊海帶到庫房,陸拂桑走進去,眼底都是箱子,大大小小,擺放的倒也整齊,均用紅綢扎着,上面還壓着紅紙,紙上寫着裡面所裝的物品。
陸宗信站在中間,背影頗有些指點江山的意氣風發,聽到她進門的動靜,轉過頭來,溫和的笑道,“拂桑來了?昨晚上睡得好吧?”
陸拂桑敷衍的點了下頭,想着等下還要出門,便直接開門見山的問,“爺爺找我來有什麼事?”
陸宗信指了下週圍,哪怕已經過了一晚上,他還是難掩激動,“這些都是秦家給你的聘禮,整整三百六十臺,每一臺都備的誠意十足,所備的物品也都依着習俗來的,我已經讓人清點過了,你要不要看看?對了,這是禮單……”說着,手就伸進口袋,要往外拿。
被陸拂桑制止,“不用了,爺爺,您收着吧。”
陸宗信一怔,“你不看?”
陸拂桑笑笑,“這種事不都是家裡的長輩做主嗎,您跟我爸看了就成。”
陸宗信表情有些古怪,“你就一點不好奇?”
陸拂桑隨意的打開一個箱子,然後就被銀燦燦的光芒給晃了一下眼,而後無語的道,“這不都擺在跟前嗎,我還好奇什麼?”見他還要掏,又補了句,“我真不是跟您客套,讓您收着您就收着吧。”
聞言,陸宗信這才罷了手,一時倒是欣慰起來,“好,那我就先替你收着,你放心,這庫房我會找人看住的,保管一樣都少不了。”
陸拂桑聽了這話,倒是訝異了下,“您不會到我結婚時把這些都再給秦家吧?”
陸宗信點點頭,“不止如此,爺爺還會再給你添上點,三百六十臺的聘禮擱在古時候,趕得上太子大婚的排場了,這是秦家對你的看重,咱陸家也不能眼皮子太淺不是?”
陸拂桑沒說話。
陸宗信又嘆道,“以前,爺爺那是沒辦法,得養活一大家子人,才豁出老臉去,現在爺爺哪還能繼續給祖宗臉上抹黑啊?你們都出息了,也不用我再擔心了,爺爺會把以前丟的臉再撿回來,所以,等你出嫁時,爺爺定會給你辦的風風光光,讓人知道我陸家女兒的體面。”
陸拂桑一時有些心情複雜,“我其實無所謂這些……”
陸宗信擡手打斷,“我知道你講究這些虛榮,可陸家需要,爺爺也想贖罪,秦家那樣的門第也會看重幾分面子,所以,你就成全大家吧。”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