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邱震沉默了,他其實並不在意秦燁在白家做得那些事,相反,他甚至該是暗喜的,因爲白家不是他的助益,白家被打壓,他自然樂見其成。
但秦燁這麼做,卻也挑戰了他的威信,這讓他不得不過問,他可以在自己的容忍範圍內,睜隻眼閉隻眼的對秦燁的作爲不理不管,但一旦超過了那個度,他就不能再裝聾作啞了。
畢竟,他在將來要問鼎那把椅子,他可不想屆時有人還壓在他的頭上。
是以,他纔想敲打秦燁兩句。
不過,這會兒聽秦燁這麼說,一時又猶豫了,秦燁對權利並無貪戀,或許只是自己想多了,他想恣意的過,不欺負到自己頭上,他倒也不是不能忍。
而且,秦燁也明裡暗裡的都說的很明白,陸拂桑是他的底線,只要不觸及這個,那麼就相安無事、天下太平,而他不會攔着這樁親事,所以兩人之間就算不得有什麼衝突吧?
於是,他放開了心結,徉怒的笑罵道,“你就用這招糊弄我吧,算了,我也懶得管你的事,反正你現在媳婦兒都娶了,讓你媳婦兒管去。”
秦燁扯了下脣角。
這事就算是揭過去了。
這時候,寧洛丹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她放下水果刀,看了眼號碼,接了起來,“媽,有事嗎?”
那端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寧洛丹的眉頭皺起來,“好了,您也不用急,外公的身子醫生都說了,沒什麼好辦法,就需要靜養,我去也沒用啊。”
那邊又說了幾句,寧洛丹無奈的道,“好吧,我這就去,你先安撫一下外公。”
掛了電話後,還未開口,邱震就很體貼的道,“你去陪陪外公吧,年紀大了,就跟老小孩一樣需要人陪着玩兒,我這邊沒事,等下從外面叫個人進來就行。”
寧洛丹歉意的點點頭,把一盤造型漂亮的水果給兩人端過來,這才走了。
她一走,邱震就嘆道,“這人年紀大了啊,就變得不可理喻了,你說老爺子當年多英明神武的人,現在呢,連吃個飯都得人哄着勸着,睡覺也不好好睡,你說這叫什麼事?”
秦燁面無表情的道,“也許是老年癡呆症的先兆。”
邱震噎了下,不過見秦燁不是開玩笑,一時哭笑不得,“你想多了,醫生仔細檢查過了,不是那方面的病。”
“不然呢?”
邱震諱莫如深的道,“心病。”
秦燁聞言,勾起脣角,“那這病可不好治了,喊誰去也不搭,心病還得心藥醫,找不到癥結所在,怎麼哄勸都是一種沒有意義的徒勞。”
邱震打量着他的表情,“誰說不是呢?我也想幫着寬解一下,可老爺子什麼都不說啊,連你嫂子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弄丟了什麼東西,想幫都無從下手。”
秦燁開門見山,“大哥,你不用試探我,不是我乾的,我也不知道他丟的是什麼。”
邱震被說破心思,難免尷尬了下,“跟你說話真是……”
秦燁哼了聲,“抱歉,我玩不來你們那些彎彎繞。”
邱震氣笑,“是,我們都心機深沉、老奸巨猾,就你光明磊落、坦坦蕩蕩。”
“大哥這話說的很直白。”
“你,算了,我說不過你,不過,這事真跟你無關?”
秦燁點了下頭,“你知道我性子,敢做敢當,從不屑說謊,在白家大開殺戒都做了,去沈家拿點東西還至於藏着掖着?”
聞言,邱震也覺得有理,再者,依着秦燁的本事,想知道什麼都易如翻掌,根本用不着去沈家偷東西,這般想着,他眉頭皺起來,“那會是誰幹的呢?”
一般的賊根本進不來漢水院,有本事的進來了也只會偷值錢的東西,可沈傢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丟,偏偏丟的是什麼,那老爺子死活不說。
越是這麼,邱震就越是好奇,“你知道老爺子丟的是什麼嗎?”
秦燁毫不客氣的嘲弄道,“肯定是見不得人的,不然會嚇得都睡不着覺了?”
聞言,邱震又被噎了下,“幸好你嫂子不在,老爺子好歹是她親外公,你說話多少注意點。”
秦燁提醒道,“還是你多注意點吧。”
邱震神色一震,“什麼意思?”
秦燁冷笑道,“那些東西既然對方偷了去,肯定會有用處,至於什麼時候用,又用在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一定會造成很大的震動,到時候沈家會陷入什麼境地,你可想過?你媳婦兒雖不姓沈了,但你跟沈家的關係說遠也不遠,會不會被連累,就要看那個賊的意思了?”
邱震臉色變了變,急聲問,“阿燁,你可有什麼辦法化解?”
秦燁搖搖頭,“大哥,看在你救了我爸的份上,我也願意幫你這個忙還了人情,但這事,我真沒辦法,連你都從老爺子嘴裡套不出一句實話,我怎麼去查?不知道丟了什麼,就沒有任何線索可追,再者,當時這事一發生,沈家那邊就緊急啓動了封鎖,沈家自己的人去查,別人都無權過問。”
邱震當然知道這些,他心神不定的又問,“那你心裡可有懷疑目標?誰會有那麼大本事進入到沈家偷東西?”
秦燁高深莫測的道,“江湖上高手多得是,不過想進漢水院也不是那麼容易,所以……”
邱震一點就透,驚異的道,“你的意思是,有內賊?”
秦燁道,“我也只是懷疑而已,不然這種事只憑身手好想做到太難了。”
邱震若有所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