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還沒。”
季風眉頭深鎖,俊逸的臉上職業慣有的沉着,沒有太多的表情,“這次的藥我重新改良配方,結果如何,要看今晚這一批。”
“有幾成把握?”
沈方晉單手插在西褲兜裡,掃了眼旁邊的玻璃方格里,那些被做試驗的小白鼠,爬起來的腳步跌跌撞撞似乎轉眼就能倒下。
隨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第一次,被稱之爲醫學界怪才的季風,對自己的科研產生猶豫,“三哥,我……不能確定。”
也許是太多次的試驗失敗,讓這個沉着冷靜的男人多少有些遲疑,臉上沒了往日篤定的神色。
“季風,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沈方晉薄脣緊抿,擡起手,沉重地落在季風肩頭拍了拍,語氣驀然沉了下來,“楚煜東腦腫瘤細胞發生病變,體積生長的速度太快了。按目前腫瘤這種生長的速度,恐怕也就一兩個月的事,甚至更快!”
“嗯。”季風點點頭,雙脣緊抿。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他不能確定,也不能給予任何承諾。
這藥,用得好能救命;用不好,那就是在殺人。作爲醫生,對待病人用藥他不得不慎之又慎,容不得有半分的差池!
季風這段時間沒日沒夜耗在實驗室裡,就連吃住都在這,沈方晉知道,他已經盡力了,語氣雖沉卻並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
黑色悍馬離開行宮,接到關雪雲的電話,沈方晉將車子方向一轉,直接朝城東駛去。
夜幕下的沈家大院,燈火通明,大院周圍炙白的路燈將上方的那片天照亮。車子開進大門,頓了下朝後面的別墅開去,停在石階前。
“三少,您回來了。”
家裡的司機小跑過來,接過他手中的車鑰匙,微微哈腰恭敬說道,“老太太在花房裡。”
沈方晉應了聲,邁開沉穩的步子,繞過主體樓,從後院的偏門走進去。迴廊向外延伸,是一座玻璃屋,裡面盡是養些嬌貴的花。
遠遠地就看到老太太坐在小矮凳上,手裡拿着把剪子,正在擺弄她的那些寶貝。
沈南爵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孝子,知道老太太愛搬弄花草,特別讓人給造了這玻璃屋,出差閒暇時也會逛逛花圃,給她帶些花回來。
儘管現在是深秋臨冬,但在這玻璃屋裡,各種時節的花都爭豔開放,花香襲人。沈方晉放輕腳步,嗅着空氣中的花香,踏進來。
男人黑色西裝褲緊裹的雙腿,杵在一盆花蕾滿枝的杜鵑前,彎下腰,勾脣稱讚道:“奶奶,你這兒的花開得真漂亮,送我一盆。”
沈老太太年紀大了些,但眼不花耳朵不背。她連眼皮都沒擡,專注地將旁支修剪完,放下手中的剪子,拿起乾淨毛巾擦了擦手。
眼見他伸手要碰觸花,老太太拿起邊上的柺杖,輕輕落在他的手背上,“有話說話,別折騰我那些寶貝花!”
“咳咳——”
沈方晉尷尬的咳嗽了聲,站直起身,走過去將老太太扶起來。奶奶這嗅覺,那叫一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