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淑蘭擔心莫唯一會餓着,畢竟莫唯一現在是兩個人,所以已經開始準備晚飯了,而現在才下午三點,莫唯一跟莫泰林在書房談論事情,其實完全能夠猜得到莫唯一跟莫泰林談論的話題是什麼。
“爺爺,有什麼你就說吧,如果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你是不會把我叫到書房來說的。”
“呵,你倒是很聰明,既然你都已經猜到我是有話要跟你說,那你就再猜猜看我要跟你說的是什麼事。”
莫唯一像模像樣的坐在莫泰林的位置上,一臉認真,好像真的是在思考莫泰林的問題似得。
猜猜猜,還需要猜嗎?
“好了,別裝了,我又不是你‘奶’‘奶’那麼好糊‘弄’,你也就能夠騙騙你單純的‘奶’‘奶’,想要騙你爺爺我,恐怕你還不夠水平還不夠。而且你不要忘了,在你身邊爺爺可是有眼線的,你的事情爺爺可是清楚的很,所以還是乖乖地‘交’代吧,省的‘浪’費爺爺的時間。”
“算了吧爺爺,你要是真的不想‘浪’費時間,那你不要問不就好了,還虧得你好意思說在我身邊安排了眼線,幸虧你安排的是時佔跟藍羨,要是換做其他的人,早就被我想辦法攆走了,還能夠等到現在嗎?”
“死丫頭,爺爺是關心你,換做是別人,你以爲我願意‘操’這個閒心嗎?爺爺都是多大年紀的人了,你真當爺爺不累是不是?你要是好好的,不要那麼多災多難,爺爺也能夠多活幾年。”
莫泰林的話讓莫唯一的心中酸酸的,她沉聲道:“爺爺,好好的,你說什麼呢?你身體那麼健康,活到一百歲也沒有問題。我‘挺’好的,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像以前那麼任‘性’了。”
“你說你現在這樣叫做很好嗎?你都跟伏哲瀚你提出離婚了,你還說很好?那怎麼樣才叫不好?難道要等你跟伏哲瀚真的離婚了嗎?”
莫唯一默默不語。
之前她確實是想要離婚的,但現在是不可能了,現在她有了孩子,爲了孩子,她也會好好地,而且她選擇離婚也不是因爲不愛哲瀚。
“爺爺,我不會離婚的,我不可能讓我的孩子沒有爸爸,我只是覺得要給彼此一點時間想清楚一些事情而已。”
“想清楚什麼,有什麼不能夠當面說的,選擇冷靜是最愚蠢的方式,你見我跟你‘奶’‘奶’什麼時候說要分開一段時間,彼此冷靜冷靜的嗎?你說你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在對待感情問題上總是選擇這種蠢笨的方式?
感情要是出現了問題,真的是冷靜幾天就有用的嗎?”
莫泰林總是能夠在關鍵的時候給莫唯一當頭一‘棒’。
“你們結婚的時間也不短了,爺爺自問閱人無數,從來不會看走眼,爺爺雖然不喜歡伏哲瀚那個‘混’小子總是給你帶來這樣那樣的危險,但是爺爺必須客觀的說一句,伏哲瀚是真的很愛你,爺爺也看得出來,你對他的感情並不比他對你的少。
你跟伏哲瀚的脾氣太像,你又一直那麼驕傲,相處過程中出現摩擦那是在所難免的,你們還那麼年輕,根本都還沒有遇到什麼挫折就輕易的把離婚掛在嘴邊,言言,這一次你真的是太任‘性’了。”
這是她成爲莫唯一以來,爺爺第一次用這樣失望的語氣跟她說話。記憶中,不管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爺爺總是會無條件的站在她這一邊,但是這一次爺爺說是她太任‘性’了。
從爺爺的書房出來,她的心中一直不安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在焦躁什麼,明明她一直都堅信着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可是爲什麼聽了爺爺的一番話之後,忽然間覺得提出離婚似乎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正確。
一切她之前所認爲的“理所當然”好像一下子不存在了。真的是她錯了嗎?
莫唯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書桌前面,看着老家院子裡的風景,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到了工作日,整個城市都處在極度忙碌的狀態,尤其是週一的時候,這一天絕對是一週裡最爲忙碌的一天。
企業裡面總是會有開不完的會議,處理不完的文件,忙碌中伴隨而來的則是各種問題,經驗不足的員工會頻繁的出現差錯,運氣好一點的,上司可能會原諒,再給一次機會,運氣差一點的,大概就直接被開除了。
不過這一切狀況都不會在韋清身上出現,並不僅僅因爲她工作多年,有經驗,韋清從工作的第一天就表現出驚人的應變能力,不然也不會被伏哲瀚看中而留下。
輪挑剔,伏哲瀚絕對是骨灰級的,能夠讓他欣賞的人,能力怎麼樣已經不需要懷疑了。
回到工作崗位的韋清很快就將公司最近的業務熟悉,並且整理出了相關資料,彙總拿給伏哲瀚。
“伏總,這是最近兩個星期的文件,我將重要的部分進行了彙總,另外這是您今天的行程。”
“放下吧!”伏哲瀚隨意的指了指桌上空着的位置,讓韋清把東西放下。
韋清放下文件就準備離開,不想卻被伏哲瀚叫住了,“韋清,昨天你送言言回老家,她有說什麼嗎?”
韋清面容有一瞬間的僵硬。她好像早就料到伏哲瀚會這麼問似得。
伏哲瀚放下手中的筆,擡眸嚴肅的看着韋清,銳利而微冷的眼神在無形中給了韋清壓力,“韋清,實話實話,她說了什麼?”
韋清不擅長說謊,心裡想什麼她的臉上就寫着什麼,所以莫唯一才能夠看穿她的心事,當然,莫唯一能夠看穿莫唯一的心事並不僅僅因爲韋清不擅長隱藏自己,而是她真的懂韋清。
韋清有些爲難,可是不得不說實話,因爲莫唯一昨天確實有話讓她帶給伏哲瀚。
她內心掙扎,最終還是沒有能夠抵得過伏哲瀚極具威脅力的眼神。
“唯一她讓我告訴你,近期不要去老家看她,她暫時不想看見你。”韋清默默擦了一把汗。
她作爲唯一的朋友,但是同時作爲她老公的下屬,處在這兩個人中間,想要處理好其中的關係真的不是一件輕鬆地事情,站在哪邊都不對,可是保持中立也不是什麼正確的選擇。
所以站在“過來人”的身份,她真的很想要給出一個忠告:千萬別跟上司的‘女’人成爲好閨蜜,下場太虐心。
“是嗎?她是這麼說的……”伏哲瀚像是在自言自語。
韋清默默地不吱聲。
看着伏先生這麼受傷的樣子,她也有些不忍。她本來是想如果伏先生不問,她就當做把這件事忘了,哪裡知道他公司上的事一件都沒有問,開口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詢問唯一有沒有話讓她‘交’代。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她把桌上未處理完的文件帶走,走到一半的時候又聽見了他的聲音,“韋清,週末有空就去老家陪陪她,她一個人在老家會很無聊,我會派司機送你過去,她想做什麼,只要是對她身體無害的都儘量的滿足她。平時也多打電話跟她聊聊,隨時告訴我她的情況。”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情忽然間變得沉重了起來。
在他沒有遇見唯一之前,他何曾用這樣近乎卑微的語氣跟誰說過話,剛剛他並不是在命令她,而是在拜託她。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現在是在公司,他還是她的上司。
唯一說的不錯,她對伏先生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愛慕,現在她最多也就是將他當做是工作上的搭檔。對於他跟唯一的感情,她算是一個旁觀者,如果說將唯一跟伏先生的感情編成一部小說的話,那她就是那個讀小說的人。
看得越深,對伏先生的心情也漸漸轉變成理解與心疼,不過不是因爲愛而心疼,而是因爲明白他對唯一的感情而心疼。
在公司,她算是離他最近的人,所以看多了他驕傲的、冷漠的、果斷的、不留情面等等的樣子,現在再看他爲了唯一而去拜託她,心中的觸動是很大的。
其實關於唯一讓她思考的問題,她還是有疑‘惑’的地方。
如果唯一是讓她想清楚對伏先生的感情,那麼她很早就已經整理清楚了,而且也明確的表達過她的態度,所以關於這個問題,完全沒有必要再讓她去想清楚。
可除此之外,她不明白她還有什麼可以想清楚的。
韋清抱着一堆文件從伏哲瀚辦公室裡出來,滿面愁容的樣子,讓大家誤以爲她被總裁批評了。於是一個個全都戰戰兢兢的。
在公司這些人眼中,韋清是神一般的人物,因爲從進公司到現在,只有韋清沒有被總裁罵過,而現在她的樣子讓很多人都開始擔憂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
韋清將文件送到秘書部之後反悔自己的辦公室,她的辦公室跟伏哲瀚是在同一層的,是伏哲瀚後來進行的調整。
剛坐下的韋清就接到了樓下大廳的前臺的電話。
“韋特助,林晉毅先生要求見總裁,但是沒有預約。”
“總裁提前‘交’代了,林先生來了就讓他直接上來。”因爲現在是特殊時期,所以這是伏哲瀚給林晉毅的一個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