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唯一拍完戲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西亞跟雷尼早就已經去餐廳等着了,可是他們一直等到十二點也沒有等到人,打了電話也沒有人接,心中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沒有聯繫到莫唯一,他們只好打電話聯繫伏哲瀚。
伏哲瀚今天一直有事情要忙,直到晚上纔開機,手機上十多個未接電話,上面有劇組導演打來的,也有西亞打來了的。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莫唯一出事了,沒有一秒的猶豫,他先撥通了莫唯一的電話,可是手機是佔線狀態,心情一下子變得焦躁了起來。
他又打了的電話給劇組的導演,三聲響之後,導演接通了電話。
伏哲瀚還沒有來得及問,導演就已經跟他講了發生了什麼事。
掛斷電話之後,伏哲瀚直接回了酒店。
身爲經紀人的代澤宇因爲星光娛樂那邊還有事,所以這些天不在莫唯一的身邊,代澤宇走之前給莫唯一安排了助理,但是今天助理因爲臨時有事所以請了一天的假。
莫唯一白天的時候還好好的,到了晚上人就開始不舒服,可是她一直忍着,將今天的戲拍完,最後實在是支撐不住了,人搖搖‘欲’墜的,就要倒下去,幸好一個臨時演員扶住了她,她纔沒有倒在地上。
導演趕忙跑到莫唯一的身邊,發現她全身滾燙,立刻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莫唯一的身上。
因爲劇本的背景是在‘春’天,所以在拍攝的過程中,莫唯一一直都穿着很少的衣服,一時半刻的還好,可是整整一天下來,就是鐵打的人也會受不了的。
莫唯一持續高燒,體溫燙的嚇人,整個人都處於昏‘迷’的狀態,中間偶爾醒過來幾次也都是‘迷’‘迷’糊糊的,都已經這樣的她還堅持不去醫院,說是會很麻煩。
導演拿莫唯一沒有辦法,就將她送回了酒店,打電話叫來了醫生到酒店來幫莫唯一治療。
昏‘迷’中的莫唯一眼角一直掛着淚水,導演以爲她是夢魘了,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其實,莫唯一的夢裡只有一個人,六歲時候的她,一個人坐在房子的牆角處,整個人虛弱無力的靠着牆壁。
寒風凜冽的吹着,吹得她的皮膚髮疼,眼睛酸澀。
她的眼皮很沉,沉的已經要睜不開了,可是還是努力的在堅持着。
很多人都說,生病的時候最容易想家,可諷刺的是,她的家就在她的眼前,可是她卻只能夠坐在外面,冰冷的牆壁是她的唯一的支撐。
莫唯一站在莫家別墅前面,看着六歲的那個瘦瘦小小的自己,臉上的淚水不斷。
她明明那麼的想要母親的擁抱,可是她卻不敢去找母親,不,那並不是她的母親,那是讓她跟自己親身母親骨‘肉’分離的罪魁禍首,她本來也是可以有溫暖的懷抱的,可是被那個叫做沈佳的‘女’人給毀掉了。
她怎麼能夠不恨。
長大後好多次生病她都是一個人,小時候或許不懂,只會傷心難過委屈的哭泣,長大後,她雖然也會哭泣,只是覺得自己很可悲,不過卻也不會再期待什麼了。
曾經有一段時間她學着裝傻,可是人終究是騙不了自己的。
她再也沒有辦法假裝沈佳是愛她的。
生病讓她的身體變得十分的沉重,明明知道自己看到的一切只是夢境,可是還是讓她覺得很傷感,十分的難過。
‘門’口的那個小‘女’孩眼睛大大地,圓圓的,眼中的淚水讓她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的清澈,格外的惹人心疼。
感冒發燒讓莫唯一變得十分的難受,似醒非醒的,口中像是在呢喃着什麼“不要走”。
伏哲瀚跟西亞他們是同時到酒店的。
西亞已經擔心的不行,莫唯一正在吊着點滴,‘藥’水見效沒有這麼快,莫唯一整個狀態看上去還是十分的糟糕,純‘色’慘白,臉上沒有半點的血‘色’,導演看着也是十分的揪心。
看着她汗溼的頭髮,導演用熱‘毛’巾輕輕地幫他擦拭着,導演見到伏哲瀚過來之後,明顯的愣了一愣,隨後他起身,站到了一邊。
伏哲瀚在莫唯一的‘牀’邊坐下,伸手撫‘摸’着莫唯一的額頭,在感覺到她滾燙的額頭之後,伏哲瀚劍眉一凝,立刻掏出手機,沉聲吩咐:“汶麟,現在立刻馬上到影視城大酒店808。”
汶麟睡得正香甜,一陣電話鈴聲將他吵醒了。
他睡的‘迷’‘迷’糊糊地還沒有完全的清醒過來,耳邊猛地就傳來了伏哲瀚的聲音。
“靠。伏哲瀚你有沒有搞錯,現在是凌晨一點,我現在在首都,你讓我現在過去?誰生病了?該不會又是莫唯一的吧?我勸你還是在當地給她找個醫生,要是等我趕到了,她恐怕一隻腳已經邁進鬼‘門’關了。”
汶麟說的是實話,可是他搞錯了對象,這樣的話是不能夠對伏哲瀚的說的,尤其在病患是莫唯一或者米米的前提下。
莫唯一跟米米是伏哲瀚的不能夠觸碰的禁忌,任何人都不能夠拿她們來開玩笑。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天亮之前,我要見到你站在我的面前,否則,你的研究所可以考慮關‘門’了,還以你父親的公司。”
“我去,伏哲瀚,你當我是神嗎?我什麼本事在天亮之前趕到,就算是現在就去機場買票的話那也是需要時間的吧?”
“嘟……嘟……”
汶麟傻傻的看看着已經被關閉的電話,連哀嚎的時間都沒有,因爲他知道伏哲瀚說到做到。
伏哲瀚回來了,導演覺得自己也不必在留下了,對伏哲瀚‘交’代了一聲就離開了。
而導演帶了的醫生,在聽到“汶麟”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正準備跟着導演一起離開。
“等等,你,留下!”伏哲瀚一臉冷漠的用手指着醫生,“在汶麟還沒有過來之前,你在這邊看好了,你要確保她沒事。”
醫生默默地在心裡擦了一把汗。
不就是一個感冒發燒嗎?也就是熱度高了一點,真的有必要搞得這麼嚴重?
醫生不是首都的人,不認識伏哲瀚,但是也被伏哲瀚身上的那股子戾氣給震懾住了,乖乖的守在一邊。
莫唯一的手緊緊地揪着被子,眉頭緊皺,薄‘脣’緊抿。
夢裡面,原先的小‘女’孩不見了,周圍一片的黑暗,她恐懼,彷徨。
朦朧間,她似乎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是誰在叫她……言言?是哲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