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依琴坐在會議室裡面,低頭沉思着。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他一向驕傲的兒子竟然會爲了一個女人求她。
從前她讓他跟相傲萱分手他都沒有對她說過一句話,那個莫唯一她見過,那一次跟她一起來的還有哲瀚。那個女孩看上去文文靜靜的,是個好人家的姑娘,不過她還是很好奇,她底有什麼樣的魅力,竟然能夠讓他的寶貝兒子求她。
她心中有些擔心,兒子總是跟哲瀚喜歡的女人走的那麼近,之前傲萱的事是這樣,現在又輪到這個叫莫唯一的。
狄依琴嘆了一口氣,看會議室裡人都到齊了,準備開始。
由於莫唯一沒有檢查報告,所以不太好分析,不過狄依琴通過相關的渠道,調出了莫唯一先前在市醫院所有的檢查報告,以及手術之後的情況記錄。
目前來說,只能夠現根據這個分析。不過需要更準確的分析結論,就只能夠等莫唯一本人到了,重新給她全面檢查一次。
代澤宇親自打了電話給伏哲瀚,讓他務必將莫唯一帶到愛麗絲醫院。
伏哲瀚接到電話首先是詫異,沉默了許久之後纔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已經想不了那麼多了,現在只要是對莫唯一身體有幫助的事情他都會做。
代澤宇會這麼做的原因他大概能夠猜到。對於代澤宇,他沒有辦法像對待傅景丞一樣對待他,就以他們現在的身份來說,他們之間是情敵,可是在他的心裡,代澤宇依舊他的朋友,是他的兄弟,親如家人一般,不管他怎麼想,反正在他心裡是不會改變的。
他們之間的關係因爲傲萱才變成這樣,可是他從未責怪過任何人。
相聖傑是那件事之中是除了他之外唯一知道實情的一個,對於那件事,相聖傑對他說:“你這個彆扭的死男人,該大方的時候不大方,不該大方的時候大方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真是無法理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沒有說話,真是這麼一聽。
那一次,他們大學同學聚會,他是很少去參加那樣的聚會的,不是因爲不屑,只是不想去,會觸碰到曾經的那些傷心事,大學裡有太多跟相聖傑還有代澤宇的回憶。
大家都十分熱鬧的邊唱歌喝酒,而他跟相聖傑坐在角落的沙發,ktv的角落處燈光總是比較暗的。
他們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說話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醉意,忽然間相聖傑就對他說:“瀚,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對傲萱的感情也許並不是愛情。”
他仍記得那天聖傑看着他的眼神,那麼的認真的,帶着一些惋惜,帶着一些傷感與心疼,讓他的心亂作了一團。
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忽然間被提出來,感覺一下子就將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推翻了。
“瀚,我沒有辦法評價什麼,我只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而已,傲萱對你是不是愛情我不知道,在我看來,傲萱她十分的依賴你,可依賴不代表着愛情。你很保護傲萱,不允許她受一點點的傷害,可是強烈的保護欲也不能夠說就是愛情。或許那個時候懵懂的你們都還不曾明白什麼事愛情吧。”
“你雖然智商很高,但是你的情商卻很低,如果說你當時把愛情跟親情混爲一談了,我一點也不會覺得奇怪。傲萱是我的妹妹,但是我卻並不瞭解她。她是爸媽寵愛的公主,我疼愛的妹妹,她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是因爲我們家人對她的過度的保護,再加上母親的堅持,之前上一直都是女子學校,她能夠接觸到的男性就只有我們三個,而除了我之外,你是最早接觸到她的異性,其次就是澤宇。她對你的感情,也許就是一種先入爲主的觀念吧。”
那晚相聖傑跟他說過的話在他的耳邊越來越清晰的迴響着。而他,除了沉默,竟無言以對。因爲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當初那份純粹堅定地感情了。
當初的愛情跟現在他對莫唯一的感情相差的太大。
他一直以爲是因爲他在慢慢的改變,所以對待他喜歡的女人的方式才改變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對傲萱的感情很有可能不是愛情。
一直那麼固執的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肯走出來,現在,當他再一次面對代澤宇的時候,猛然就想起了聖傑在聚會那晚對他說過的話,那麼清晰的,他真的該好好想想了……也許……
伏哲瀚來到了莫唯一的公司,因爲沒有總裁電梯的權限,所以只能夠跟其他的員工一起擠電梯。
大家都是何等聰明的人,公司的人都認識伏哲瀚,見伏哲瀚上了電梯,一個個的都像耗子見了貓一樣,乖乖地走出了電梯,一瞬間,電梯裡就剩下了伏哲瀚一個人。
伏哲瀚習慣了一個人用電梯,所以對大家的“謙讓”覺得理所當然,也就沒有客氣的邀請大家一起進來。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電梯上飛快上升的數字,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他十分熟練地就朝着莫唯一辦公室的方向走過去。
他沒有像莫唯一進他辦公室樣敲門。
一路走來,他都是黑着一張臉,就像是在額頭上貼了“生人勿進,靠近者死”幾個大字。
許是因爲太累了,莫唯一已經趴伏在桌上睡着了。
辦公室內當然有休息室,不過,看桌上攤放着的資料就知道了,她是看着看着睡着的。
伏哲瀚繞過辦公室,走到她身邊,本是帶着一身的怒氣而來的,只是在見到如此疲憊的他之後,心中除了心疼之外,全然沒有了一絲怒氣。
他嘆息一聲,小心翼翼的將資料拿開,然後將她打橫抱起,看着她熟悉的恬靜的容顏,俯身在她的額頭深深地落下一吻。
“你啊,就是我的剋星。”他的目光柔和的像是能夠滴出水來。
語氣雖然透着一些無奈,可是卻有一絲的滿足,也許是因爲她在他的懷中,能夠觸碰得到,所以才覺得心安吧。
伏哲瀚沒有將莫唯一報到休息室休息,而是直接抱着她除了辦公室的門,進了電梯。
莫唯一感覺到一陣溫暖,下意識的依靠了過去,雪白的臉頰蹭了蹭伏哲瀚潔白的襯衫,雙手抱在一起貼着伏哲瀚的胸膛,就這麼安心的縮在了伏哲瀚的懷裡,繼續酣甜的睡着。
伏哲瀚因爲她的這以細小的動作,心中被巨大的滿足感包圍着。
雖然他很想讓她好好休息,可是現在有比睡覺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必須要趕緊去醫院檢查,醫療團隊正在等着她各方面的檢驗報告分析並得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