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發現這條手鍊最大的一顆珠子上刻着一個‘丞’字,我也不會知道這條手鍊就是你的。你知道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看着我的手鍊時候的心情嗎?莫言告訴我這條手鍊是救了她的那個醫生給她的,莫言她一直以來都是憑藉着一個信念活下去。莫言在莫家從來沒有被自己的父母當成女兒一般對待,她的生活比莫家的傭人還不如。她不止一次的萌生想要死的念頭,可是每每看到這條手鍊,她又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爲自己而活,可是她人生短暫的二十七年從來沒有爲自己活過,就連自己的生命也不能夠自己決定。”
傅景丞靜靜地聽着,腦海中回想着當時的情景,一雙深邃的眸子看着莫唯一十分悲傷地神情,心一下子被揪緊,有一種疼痛在心底蔓延。
莫唯一也看着傅景丞,忽然笑了,這樣的笑容略顯得淒涼,“你一定很好奇莫言是怎麼死的吧?”
傅景丞點頭,莫唯一繼續說道:“莫言是被莫雨薇推下樓的。”
“你說什麼?莫雨薇不是莫言的妹妹嗎?”傅景丞不敢置信的質問。
莫唯一深深地看了看傅景丞。她告訴傅景丞一大半都是實話,一小半是假話,因爲她不能夠告訴傅景丞,她就是莫言。
莫唯一冷笑,“妹妹?什麼妹妹?莫雨薇揹着莫言勾引自己的姐夫秦洋。那天莫言本來是打算讓我去秦家找她,陪她說說話的,她一個人在家也很悶。沒有懷孕之前,莫言都是要做家務的,懷了孕之後,秦洋的母親方靜倒是很體恤莫言,不讓她做什麼事,讓好好養胎。那天我因爲學校有事,所以耽誤了一會兒,沒有能夠按時趕到秦家。莫言她本想找秦洋說些事情,結果還沒有走到房間門口她就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音,是男人的粗喘聲與女人的嬌吟聲,房門沒有關緊,留了一條縫隙,莫言站在門外看着房內的一切,屋內的兩個人正在牀上顛鸞倒鳳。”
“牀上是秦洋跟莫雨薇?”
“呵,你說呢?如果是其他的人莫言根本就不會在意。莫言本來就是被莫家以一千萬廉價的賣給秦家做少奶奶的,她從來都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所以只要秦洋不是太過分,莫言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在他們的牀上躺着的是莫言的妹妹,親妹妹!”
傅景丞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樣子的結果。莫言她當時該有多麼的心痛啊!
“莫言推門而入,本以爲這樣子,他們會有所顧忌的,誰想到兩個人大大咧咧的裸露着身體,莫雨薇更是毫不避諱的站起身,直接走到莫言的面前,扭着她的腰身,她身上秦洋留下來的那個吻痕刺激着莫言的眼球。這一次是觸碰到了莫言的底線了,她的厲聲質問,換來的事秦洋的一句‘莫言,你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被你父母賣給我的,你在這裡只比下人好一點’,下人?傅景丞,這是多麼好笑的一句話,莫言是秦洋明媒正娶進門的,居然只配跟一個下人比較?莫言當時該有多麼的難堪!”
莫唯一淒厲的笑着,她眼中的傷痛倒是讓傅景丞疑惑了。
她的表情,她的言語彷彿她當時就在現場一樣。
“傅景丞,你知道嗎?莫言肚子裡的孩子已經五個月了,五個月的孩子已然成型,可是莫言與莫雨薇爭執的之間,莫雨薇就將莫言推下樓,秦洋與莫雨薇就站在樓上這麼看着,絲毫沒有要去救莫言的意思。不僅他們沒有去救人,就連秦家的傭人也是一個接着一個的從莫言的身邊走過,卻沒有一個人要幫莫言。鮮紅的血染浸溼了莫言的衣服。”
“畜生,禽獸!他們還是人嗎?”傅景丞猛地一拍桌子,瞪着雙眸,眸光森冷。
莫唯一卻是冷笑一聲,眼中淚光閃閃,卻不見她的淚落下來,因爲她流的淚水已經夠多的了,早就已經哭不出來了。
“這就叫禽獸了嗎?傅景丞,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當時莫言還沒有死,雖然樓層很高,可是摔下去的時候莫言還是有氣息的。秦洋是莫言的丈夫,莫言肚子裡是他的孩子,他都可以見死不救。隨後,莫言的親妹妹微笑着對着那些傭人吩咐,讓她們趕緊將莫言清理出去。呵,清理出去?莫言是人,不是垃圾!你知道嗎,我趕到秦家的時候,莫言就被他們丟在外面,她的身下還在流血。莫言撐着一口氣,就是不想自己就這麼冤死,所以她把事情告訴了我,把手鍊也給了我。”
傅景丞大概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可是他心中還是有疑問,雖然莫唯一說的很清楚了,可是他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她知道的太清楚了,連細節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彷彿她親身經歷過一樣。
莫言墜樓,就算當時沒有死,那麼高的樓落下來也不可能撐着一口氣跟莫唯一說那麼多的話,最多是能夠交代一下,是誰害了她,幫她報仇之類的話而已。
傅景丞眼中帶着疑惑,莫唯一沉浸在傷痛之中倒是沒有注意到傅景丞打量的眼神。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如果沒什麼事的我要回公司了,對了,這個手鍊如果你想要要回去的話,我可以還給你,畢竟也不是給我的,看上面還刻着你的名字,想來應該是有什麼特殊意義的。”說着莫唯一就要拿下手腕的手鍊,傅景丞伸手阻止。
“既然是莫言給你的,那就是你的,從我送給莫言開始,這個手鍊就不是我的了,雖然它的意義卻是不一般,不過送出去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既然傅景丞這麼說了,莫唯一自然也不會勉強,有些東西戴習慣了,突然還回去,她還真的捨不得。畢竟這是她的護身符。
傅景丞看着莫唯一,漫不經心的說:“看樣子,你似乎也挺喜歡這個手鍊的。”
莫唯一不想去考究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直接如實的回答:“是啊,我是很喜歡,喜歡這條手鍊的簡單,也喜歡這條手鍊給我的警醒。戴着它更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莫言是怎麼死的。我跟莫言因爲這張極其相似的臉而認識,然後我們成爲了朋友,她比我大四歲,可是在我看來,她就像是經歷了很多的事情一樣,身上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滄桑感。”
“是嗎?你在這麼說,倒是覺得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一個二十三歲的人,沒有人跟你說過嗎,你的身上也透着一種同齡人所沒有的滄桑感。”
“是嗎?這我倒是沒有覺得。不過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莫唯一拿着包,起身準備離開。
其實今天跟他說的這一番話她也是考慮了很久的,傅景丞不像伏哲瀚他們,傅景丞是認識莫言的,那條手鍊更是傅景丞送給莫言的,如果解釋不好是要惹麻煩的。不過伏哲瀚就他們不一樣,他們從一開始就不認識兩個莫言,所以對伏哲瀚他們隨便怎麼解釋都可以。
不過就算她解釋了半天她也沒有辦法保證傅景丞就全部都相信了,所以還是趕緊離開爲好,萬一他想到了什麼,發現她的話哪裡矛盾了,再開口一問,她真的沒有辦法保證能夠不露餡。
“莫唯一,我又不會吃了你,這麼急着走幹什麼,你知道你們公司有一些明星被我們公司給挖來了嗎?”
“跳槽嗎?難怪剛剛凌思茹問我這件事。”難怪凌思茹一開口就問她是不是要跳槽。她待在星光娛樂好好地爲什麼要跳槽。
“那你對這件事怎麼看?”傅景丞又問道。
“什麼怎麼看?”莫唯一覺得莫名其妙。
“當然是你們公司這一次的明星跳槽事件啊,你怎麼看?”
星光的藝人會跳槽?開玩笑吧,伏哲瀚是什麼樣的人?可能讓人把自己公司的藝人給挖走?除非那都是一些他不要的人,或者這根本就是伏哲瀚耍的手段。
聽傅景丞這個口氣,顯然他是已經知道什麼了,否則他不會這麼問。
“你也覺得是伏哲瀚的計謀是嗎?”傅景丞又問。
“有腦子的人都能夠看出來不是嗎?傅景丞,看來你手下的人腦袋不夠聰明,怎麼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
“是啊,他們確實很愚蠢,所以剛剛在會議室我已經給他們上過一課了,伏哲瀚不費吹灰之力從我這裡拿走了兩個億,唯一,你說,我應該怎麼討回來?”
莫唯一有些片刻的走神,眼前的傅景丞忽然讓她覺得有些陌生,不像是那個帶着她遊玩遊樂園的那個讓她感到溫暖的男人了。
“唯一,不如你也過來我們公司吧,憑我們公司的實力,你一定能夠得到更好的發展的。”傅景丞收起了剛剛眼中的凌厲,他走到莫唯一的身邊,微微傾身,於是兩個人之間僅隔着一個拳頭的距離。
莫唯一下意識的用手擋住臉,往後退了退,“傅景丞,你這樣明目張膽的挖牆腳,這要不好吧?”
傅景丞邪魅一笑,拿開莫唯一的手,傅景丞的目光被她手上的戒指吸引,“是嗎?我覺得沒有什麼不好,如果你肯來我的公司,那兩個億就當我送給他了,就算讓我再送給他兩個億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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