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呦,肖太太好大的火氣,跑到這裡逞威風來了?”
一回頭,章雪萌和她身邊的三隻哈巴狗站在她的身後,用一副看好戲的眼神盯着她和蘇蓓蓓兩個人吵架的場面。【首發】
童佳期一陣陣的覺得噁心,怎麼什麼地方都能遇到這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
蘇蓓蓓這個女人顯然不知道“收斂”二字怎麼寫,看到章雪萌他們幾個人,反而來了精神:“童佳期,我有什麼地方說錯了嗎?你那個捧在手心裡的好同學金茗其實人品也不怎麼樣,家裡也都是賣女兒換錢花的貨色,這樣的女人不願意離婚,無非就是因爲錢的原因吧?她現在遇到車禍了,孩子沒了,你就跳出來質問我是不是害了她,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世人都知道感情有親疏之分,我是你親表妹,你居然那麼對我?”
“這個小妹妹,你表姐現在有錢有勢了,哪兒還管得了你的死活呢?人家現在是國際知名新銳設計師,人家老公是國稅局的局長,我勸你還是對人家客氣一點,不然以後你們家怎麼被人弄死的都不知道。”章雪萌唯恐天下不亂的插了句嘴,她這一番話直接將童佳期和肖宸的身份都說了出來,點明瞭設計師和國稅局局長兩點,給他們的面子上狠狠地抹了一把灰。在場吃飯的多半不是中產階級就是小有家底的人士,這種人傳播八卦和謠言的範圍和廣度都很強,章雪萌要的也是這個效果。
童佳期本來就和章雪萌有宿仇,更不可能給她什麼好臉色了:“章小姐,你的喜好也是挺特殊的。以前你喜歡別人家的老公,現在你喜歡插手別人家的家事,不愧是章市長的千金,心思果然都放在每家每戶裡,什麼風吹草動都躲不開你的眼睛,什麼樣的話題你都感興趣,我這個小設計師實在是不能和你相提並論。”章雪萌話裡有話,童佳期又怎麼聽不明白。她會指桑罵槐的說自己的家事還給他們兩口子抹黑,童佳期自然也不會傻乎乎的聽着不還嘴。
國稅局局長有什麼好挖好八卦的?章市長千金搶別人男人,未婚先孕,還在對方落難的時候一腳把人家給踹了,這纔是猛料。
“童佳期你再說一遍?”她說什麼不好,偏偏要戳章雪萌心裡的痛點,這怎麼能讓人家心裡覺得痛快?
“章小姐確定讓我把這些話說第二遍嗎?你知道我這個人最實在了,你說要,我自然就會照做。”童佳期不緊不慢的說道:“章小姐難道忘了,你在三月份的時候突然敲開了一家人的房門,對那個男主人說‘田野,我懷孕了,咱們明天結婚’,而那個男人的新婚妻子還在屋子裡。然後……”
“夠了!”章雪萌忍無可忍的打斷童佳期的話:“牙尖嘴利,就會逞口舌之快!童佳期,以後有你好看的時候。”
她朝着章雪萌露出一個淡定從容的笑來:“是嗎?那我拭目以待了。”
從章雪萌發聲的那時候開始,蘇蓓蓓就把自己的存在感拉得很低,完全是一副放着童佳期和章雪萌兩個女人去吵架,她在旁邊醞釀的架勢。
童佳期和章雪萌一番脣槍舌戰,終於把注意力放回到她的身上:“蘇蓓蓓,最好不要讓我知道那場車禍和你跟於靜有什麼關係,不然我會把這筆賬一一向你們討回來的,一定!”說完,她邁着憤怒的步子離開了這家餐廳,留下章雪萌他們幾個人站在原地仍舊保持着目送她離開的姿勢站着。
章雪萌先回過神來,用滿意的眼神看着蘇蓓蓓,甚至還第一次親暱的摸了摸蘇蓓蓓被打腫的臉頰道:“遇到這樣的表姐也算你倒黴了。”
“是啊,可惜我沒得挑。”蘇蓓蓓的眼睛還在童佳期離開的方向沒有收回來,那個眼神中包含的含義太多,讓別人都讀不懂,索性不讀了,他們猜測的大概都是蘇蓓蓓如何痛恨童佳期。
實際上在章雪萌心裡蘇蓓蓓這個人已經不可全信了,因爲她們兩個之間曾經發生過那麼“不愉快”的往事。這個女人又到自己面前投誠,其實章雪萌是準備打發掉她的,可誰知道這個蘇蓓蓓以前很蠢,現在倒挺靈光的,有的時候辦事比張鵬飛這樣的人還要周密細緻,事事都能辦的那麼妥帖讓人滿意,章雪萌不禁對她刮目相看了。
“哎,蘇小姐也是苦命的人,今天遇到了就是咱們兩個之間的緣分,敢問蘇小姐能不能賞臉和我一起吃頓飯呢?”
蘇蓓蓓知道章雪萌這是在人前做做樣子,擺擺市長千金賢良淑德的架勢而已,等他們幾個進了包間以後可能這些人對她就要換上一副嘴臉了。蘇蓓蓓面上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十分恭敬的說道:“那怎麼好意思?”
“來吧,今天我請客。”
在一衆若有似無的視線中,蘇蓓蓓和章雪萌兩個人進了包廂。三男兩女沒要幾個菜,反而是茶水添了兩次。
蘇蓓蓓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一進門,本應該由傭人遞上來的拖鞋卻沒有第一時間送到她面前。平時對待傭人十分有“當家主母範兒”的蘇蓓蓓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手裡的鑰匙在門口的櫃子上一拍,本想讓傭人識趣的趕緊過來伺候她,誰知道卻換來了一聲暴怒的責罵:“摔摔摔!大晚上的發什麼神經?我就說小門小戶的女人身上窮毛病多,你們還讓我忍?這怎麼忍啊?她就是欺負咱們家鵬鵬老實,厚着臉皮嫁到咱們張家來,可卻從來沒有半點媳婦的樣子!”
倘若是以前那個蘇蓓蓓,恐怕早就嚇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起來,臉色蒼白,惶惶不可終日了。可現在的蘇蓓蓓早就不是以前那個脾氣,也不是以前那個傻乎乎的蠢女人了。她不急不緩的從玄關處走進來,亮了嗓子高聲問道:“小梅今天是不是沒來上班?怎麼我的鞋還沒擦,連拖鞋都沒人給準備?”
張家的保姆小梅連忙從廚房裡擦着手跑出來,略微討好的說道:“二少奶奶,今天家裡的事太多了,我沒顧上……”
“知道事多就不會在做事之前動動腦子?什麼事兒最重要,什麼事兒沒什麼重要的,你在我們家也做了那麼久的保姆了,應該都知道吧?事情都分個輕重緩急,這麼想想就知道應該先顧哪邊了吧?”蘇蓓蓓一番話讓小梅的臉色變得慘白,上一次二少奶奶就是因爲自己給她做的肉粥裡放了蔥花,竟然扣了她的獎金不說,還硬生生的罵了自己一個下午,爲了給她“長點記性”,二少奶奶竟然讓她剁了兩天的大蔥,讓她聞到蔥味兒就噁心,再也不喜歡用蔥花了。所以比起張局長和張太太,小梅其實最怕的就是這個二少奶奶,實在是惹不起她。
張鵬飛的媽把手裡端着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撂,厲聲質問道:“怎麼,在你眼裡給家裡打掃衛生,給我們老兩口子做飯不是最要緊事,給你擦鞋遞拖鞋反而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哎,媽,我可沒真麼說。”蘇蓓蓓的言語裡十分恭敬,語氣也相當誠懇,可她這個態度一看就是在敷衍她。
“沒這麼說?可你說的話裡每個字都是這麼個意思!”張太太眼皮子一撩,反問一句:“你一個做人家媳婦的回來這麼晚合適嗎?這都幾點了?要是你們沒有跟我們老兩口子住在一塊,你晚上愛野到哪兒就去哪兒,我們絕對不管。可現在你既然要住在張家,那就得守張家的規矩!”
蘇蓓蓓也不生氣,依舊用不急不緩的說道:“媽,瞧您說的,張鵬飛不還沒回來嗎?等他回來了,你再一塊兒訓我們兩個,省得同樣的話您要說兩遍。”
“呵,瞧把你能耐的,我說說你還不行了?”張太太吵架吵出了火氣,誰家裡不是兒媳婦巴結着婆婆的,唯獨他們家這個孽障取回來的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那麼張狂,她要是任由蘇蓓蓓在自己面前撒野,那她就白活了這一大把的年紀了:“鵬飛是個男人,男人有自己的事業和應酬,晚歸是很正常的。我倒要問問你了,你一沒有工作,二不和鵬飛在一塊兒,天天往外跑什麼?而且每次出去都要去那麼久,大半夜的纔回來,我沒說你不守婦道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還在這裡和我強詞奪理?”
與張家的人“和諧相處”了幾個月,蘇蓓蓓完全知道能用什麼樣的方法把每個張家人逼瘋,她這個婆婆估計是憧憬着自己變成古代有錢人家的正房大太太,什麼事兒都要做主拿主意,不許別人膩了她的意思。原本蘇蓓蓓沒有嫁過來的時候,張太太有到處應酬幾天不見人影的老公,還有一個處處都那麼出色的大兒子,還有一個雖然沒什麼本事但很會哄自己開心的小兒子,日子過得也算舒心。可蘇蓓蓓嫁過來之後,他們家就好像娶回來一個祖宗似的,天天都得好吃好喝的供着,時不時的還要和她吵一架,張太太覺得自己精神壓力實在是大的不得了了,蘇蓓蓓卻覺得很痛快。
她嫁過來,就是爲了讓張家人不痛快的!(去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