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江染染和金茗就早早的等在了機場,因爲金茗是孕婦的關係,她們還有幸體驗了一把特殊待遇。
溫承知道江染染她們兩個的計劃,死皮賴臉的跟着她們來了機場,現在他們家四嫂不在,他自己就得爭氣,要抓住一切能跟江染染相處的機會。
“你們怎麼來了?”原本還想邀個頭功,可是誰知道等他們來到機場的時候,就看到魏亞新和李竹星已經優哉遊哉的等在那裡了。聽到溫承略帶不滿的聲音,李竹星對溫承的這個反應十分不屑,都是來接肖宸的,怎麼的還得買票搶座位?怎麼他和魏總就不能來了?真是的!
李竹星非常傲嬌的將頭一扭,沒有搭理溫承,絲毫沒有因爲他的身份就怕了他。
備受其實的溫承看着江染染與金茗哈哈乾笑,企圖給自己找回點面子來:“你倆別介意啊,我和李竹星認識很久了,他平時就這樣。我也說過他了,一個生意人,怎麼能總是擺出一副臭臉來和別人說話呢?和氣生財嘛。你們說是不是?”
金茗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瞧,有些尷尬的應諾道:“嗯……是啊。”
好像誠心要給溫承打臉似的,李竹星突然又跑了過來,晃着又客氣又紳士的笑臉問道:“江律師,我四哥四嫂有沒有說幾點會下飛機?”
“沒有,她只告訴我他們兩個何時登機,其餘的一概沒說。”
“呼,那就等着吧。”李竹星坐在江染染身邊,突然覺得自己的衣領被人拽了一下,溫承那廝瞪着眼睛,無聲控訴着他搶了人家的位置。
李竹星暗暗吐槽,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說到底,惡人還需惡人磨,魏亞新像拎起超大號薩摩耶忠犬似的將溫承從椅子上拽起來,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小五,你沒看到孕婦還站着呢麼?這麼沒眼色。”
溫承看到金茗哭笑不得的神情,有些尷尬和挫敗的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沉默不語的懺悔着。
“謝謝。”金茗由魏亞新護着坐下,沉重的肚子其實也是真的讓他吃不消了,還好魏亞新反應過來她還在身後,不然以金茗這個沉默柔和的性子,說不好會一直默默不語的站下去。
江染染注意到遠處有好幾個人都在對溫承指指點點的,好像認出他的身份了。還有幾個人乾脆用“溫書記身邊的那個女人來稱呼她,江染染不想讓自己成爲馬戲團的猴子被人圍觀,乾脆說道:“我看我們還是找個地方等他們吧。”最後江染染實在受不了他們之間詭異的氛圍,開口提議道。
“好啊。”溫承早就想離開這個地方了,站在這裡被那些人指指點點的,他渾身難受。現在江染染的提議正中下懷,他當然是忙不迭失的滿口答應了。
魏亞新和李竹星雖然從來沒有再電視上露過面,但是他們的衣着打扮和周身氣場,很像某明星或者某領導人微服到民間,尤其是和溫承這廝湊到一塊,他們幾個養眼的大男人站在一起,妥妥的就是人羣的焦點。魏總裁也許天生風騷,最喜歡看別人崇拜欣賞他的樣子,可別人不行,所以聽到江染染的提議,大家很有默契的一起躲入了機場裡面的一間咖啡廳,至少在裡面,你不消費可能就不好意思待下去了,大家總不會圍觀幾個男人就畫上幾十塊甚至一百塊吧?要是那樣的話,那就徹底的服了他們了。
溫承深知江染染的口味,魏亞新和李竹星自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他主動給江染染點了一杯咖啡,給金茗點了一杯牛奶,穩穩地端了過來。可明察秋毫的溫書記卻敏銳的發現江染染和金茗兩個人的神情有些不對,順着她們兩個的視線看過去……溫承想說,真是冤家路窄,雁門市那麼小,他們竟然能夠遇到於靜和龔輝這對姦夫****。
“龔輝,其實你不用親自來接我的,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於靜還是那副裝扮,她穿着洗得有些發白的藍色面部長裙,腳下一雙帆布鞋,捲曲的秀髮看起來亂糟糟的,但是她整個人就給人一種很文藝很小清新的感覺,連她背的包包都是這個風格。
可看到她這幅看起來柔弱的樣子,江染染的眼睛裡就蹭蹭的冒着火,溫承放下咖啡和牛奶,有些擔心的拽着凳子坐到江染染身邊,等她衝動躥起來的時候好第一時間攔住她。
遠處那對男女還在深情款款的對視,搞得好像瓊瑤劇的男女主角久別重逢似的。
“我不放心你,現在你有了身子還是小心點的好。”龔輝溫柔的聲音傳來,只是在龔輝說這句話的時候於靜的眼神卻閃了閃。雖然她自以爲掩藏的很好,可因爲角度的原因,江染染和溫承這兩個一直密切關注他們兩個的人輕易的捕捉到了於靜眼中的光芒。她有事瞞着龔輝,而且,八成就是和“身孕”有關。
在聽到龔輝的聲音的那一刻,金茗的身子一震,雙手反射行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睛的神采幾乎完全黯淡了下去。他說他不放心於靜,因爲她懷着身孕,可是他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個女人同樣懷着他的孩子,而且,他們的孩子就要降生了?
雖然這幾天她一直表現的不在乎,甚至刻意的不去想龔輝背叛自己的事情。但是這一刻金茗才發現她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就算沒有她金茗在身邊陪着,龔輝依舊能夠過得很幸福,而且他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不然這幾天就不會對她不聞不問的,而跑到這裡來對於靜噓寒問暖。
男人的心一旦變了,竟然是件那麼傷人的事,而且也變得太快太徹底了,讓人沒有半點防備。
“一對賤人!”原本江染染還能忍着怒火坐在這裡看着那兩個人互動,可當她看到金茗眼中受傷的神色,她就再也不能用平和的心態來面對龔輝和於靜兩個人了。
早就想找他們算賬了,沒想到今天他們竟然直接送上門來了,正好!
“染染!”溫承沒有拉住江染染,只能無奈的跟她走了過去。他的手剛剛搭上了江染染的胳膊就被她狠狠的甩開了,現在有誰敢攔着江染染,那就是往槍口上撞呢。江染染朝着溫承一瞪眼,後者立刻鬆開了手,再也不敢攔他了。
龔輝和於靜兩個人正在玩互相餵食的遊戲,這是於靜堅持的,她喜歡這種與心愛的人一同分享食物的感覺,尤其眼前的這個男人也像是戰利品一樣,每次和她親近的時候,於靜總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來:“來,老公,張嘴,啊——”
曾經還在上大學的時候,龔輝和金茗兩個人也是經歷過熱戀的階段,可那個時候他們兩個都沒有錢,最大的奢侈就是在彼此過生日的時候買上一個小蛋糕分掉。沒有一個人是不憧憬浪漫的,龔輝也不例外。
於靜漂亮,知性,天真,關鍵她背後還有可以支持他們兩個發展下去的張家,與這樣的女人交往是件能讓他平步青雲的事,更何況於靜還是朵解語花,特別懂事不說,連他最初的哪點幻想都能滿足。別看於靜表面上斯斯文文的,關了房門,她可比金茗狂野的多,她們兩個一對比,性格內向又沒有什麼家世,還總是爲了一點小事就和自己的吵的金茗就顯得沒那麼“適合他”了。
“哎呦,我說這邊什麼東西那麼刺眼,原來是有人在這裡揹着老婆偷情,還大庭廣衆的秀起來恩愛了。”江染染雖然話裡沒有半個髒字,可卻比潑婦罵街聽在耳朵裡更讓人覺得難受,更何況龔輝是個要面子的人,他和於靜的關係也是真的挺上不了檯面的。
“江染染?”於靜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朝着她身後不遠的地方看去,果然見到了金茗那雙飽含着憤怒和委屈的眼睛,這下於靜的眉頭舒展開了,她端着熱奶茶,端坐在椅子上,好像古時候的大太太一樣八風不動,威風的緊:“你的話說錯了,我和龔輝兩個人在提前預演婚後生活,江律師你可不要亂說話。”
“我有沒有亂說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江染染夠了夠嘴角,顯然還沒把於靜放在眼裡。她抱着胳膊,居高臨下的看着龔輝道:“我就問你兩個問題,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脾氣不好,而且很執着,說不好爲了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採取些什麼別的方式,恐怕不是你喜歡的那一種。”
龔輝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江染染和童佳期,因爲她們兩個一個過於精明,一個過於強勢,女人家這麼強勢終歸不討人喜歡。
“你們知不知道下個月就是金茗的預產期了?”江染染首先問出了一個問題。
龔輝臉色很不好看,但也不想否認這一點:“是。”
江染染又問:“於靜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是。”他的回答言簡意賅。
“很好。”江染染笑的像個天使,可下一秒鐘,她就拎起了桌面上的花瓶狠狠的潑向於靜。
“啊!!”
“江染染你幹什麼?!”龔輝趕忙用紙巾幫於靜擦了擦臉,還好花瓶裡都是涼水,不然這一下下去,於靜非要破相了不可:“你是個律師,你該知道這是故意傷害行爲吧?!我們要追究你的責任!”
“追究我的責任?好啊,我潑她一杯水而已,這個責任我負擔得起!”江染染不屑的冷哼:“在那之前,咱們先來算算你在婚內出軌,明知道自己的孩子即將降生,還和外面的女人有了孩子的這筆帳吧?鄙人不才,代理的案件結果都差不多,我有信心讓負心人傾家蕩產,不知道龔老闆有沒有信心向我討回這杯水的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