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衝一下車便氣沖沖的進了屋子,南宮音精心打扮了一番,正準備出門去美容院做個臉,沒想到他們這麼早回來,又見司徒衝臉色不好,趕緊裝出一副焦急的模樣:“怎麼了?婚事談的怎麼樣啊?訂在哪一天?”
“訂什麼訂,司徒家從來沒受過這等奇恥大辱!”司徒衝氣的一甩手上了樓。
南宮音愣住了。這時候司徒嬌倉促跑進來,哭的一臉梨花帶雨,好不可憐,也沒說一句話,嚶嚶捂住臉跑上了樓。
跟着司徒政和秦桑巖邁步進來,司徒政一臉平靜坐到沙發上,秦桑巖臉色黑沉着,一聲不響的上了樓梯。
南宮音心裡隱約有了數,想和司徒政打聽,見他兀自抽菸,心知這時候最好不要去惹這個繼子,便轉而把目光投向了最後一個進來的米婭身上。
“你跟我過來。”南宮音等不及米婭跑到面前,上前一把拉到外面的庭院,離大屋遠遠的,來到一顆樹下,“你說,剛纔在茶樓發生了什麼?”
米婭掙開南宮音骷髏一樣的細手,“你不會去問司徒衝嗎?”兀自往回走。
“你給我回來。”南宮音再次不顧形象,把米婭強行揪回去,嚴厲的問:“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米婭真想笑,南宮音總在這樣,在所有人面前表現的善解人意,儼然是個溫柔嫺淑的大家閨秀,可一旦在她面前馬上換上了一副後媽的嘴臉,哈,何止後媽,簡直連外人都不如,如果是外人的人話,起碼會懂“尊重”二字,南宮音卻連這兩個字都不懂。
扭開臉,與她們站的不遠處挨個停了三輛車,最近的一個車鏡中反映出她的臉,米婭怔了怔,電光火石間彷彿想了什麼,嗤然一笑:“我的生父是誰?”
南宮音本來在等着米婭回答,突然聽到這句話如電擊一般放開她的手,聲音益發厲寒起來:“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胡說嗎?那麼爲什麼在茶樓秦滔看到我像看到故人一樣笑,然後他當着所有人的面扔下話,除非他死,否則他只認我當他的兒媳婦,你說,爲什麼?”米婭靜靜的說着,轉臉看向南宮音,扯脣笑起來,“我的臉與你有九成相似,你難道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嗎?”
南宮音徹底呆住了,看來她一時難以消化所聽到的,嘴裡喃喃:“你說什麼?秦滔真這樣說?當着所有人的面?這個該死的老東西,這不擺明了讓我在司徒父子面前難做嗎?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安分……”
不聽還好,一聽米婭的心往下沉,她想了一路想不通秦滔那麼說是爲了什麼,本來她的想法最後也只是秦滔故意想羞辱司徒衝,可就在剛剛,被她無意中猜到了,原來南宮音與秦滔真的有過什麼。可最後偏偏是司徒衝得到了南宮音,秦滔憤憤不平多年,從此結下了樑子。
或許,這就是秦家與司徒家多年不來往的真正原因。
南宮音還在喃喃自語,米婭只覺得噁心,不想再聽下去,轉身進了屋。
司徒嬌的臥室與她只有一牆之隔,在進臥室前,她看見司徒嬌臥室的門虛掩着,裡面傳來細若蚊蠅的哭聲,秦桑巖卻沒進去,斜靠在外面的牆壁上抽菸。
米婭收回目光,低頭推門,身後響起沉穩的腳步聲,緊接着他的聲音低低傳來:“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抿了抿脣,米婭保持着推門的動作,她在考慮要不要過去,過去有可能承受他的怒氣,不過去也不可能躲一輩子,以後他還是會想方設法找她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