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然盯着少女無措的臉，再次確認：“你說你是人？”
這回，少女沒有低着頭回答問題，而是擡起臉，看着溫嘉然，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有預感，我的身體還在某處。或許只要找回我的身體，我知道自己是誰了。”
溫嘉然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說，你只是靈魂出竅？”
少女點點頭，小聲保證，“我……我真的不是鬼……我也不是妖怪。”
“呵。”
溫嘉然低沉地笑了一聲。
少女的心跳漏了一拍，耳朵紅了。
這聲音真好聽，就像她喜歡的巴衛！
等等！
巴衛！
巴衛！
“啊，我想起來了，我的男神叫巴衛！”
溫嘉然：“……所以呢？”
“巴衛是《元氣少女緣結神》裡的男主角，是一隻狐妖，長得比都教授還帥，實力比都教授高，各種萌萌噠，我超級喜歡他！”
“所、以、呢？”
溫嘉然冷淡地看着說起那個巴衛，整個人都在發光的少女。
“所以……”少女低着頭，“因爲《元氣少女》是動漫，我看過這個動漫，你應該相信我是人吧！”
“別告訴我這些沒有意義的。”
他只想知道這少女姓甚名誰，然後，幫她找到家人，別在他身邊晃悠。
老是和不人不鬼的東西呆在一起，絕沒好事。
不過……
溫嘉然眯着眼睛打量少女，心道：看來，除了自己的相關身份信息，其他的事情她都記着呢。
少女咬着脣，一眨不眨地看着溫嘉然起身離開餐廳，悶悶地收拾餐桌，心道：就當是自己住在這裡的房租吧。
把廚房打掃乾淨，少女聽到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她趕緊走出去，就看到溫嘉然在換鞋。
“你要出門嗎？”
溫嘉然淡淡地“嗯”了一聲，拉開門——
“我也要去。”
溫嘉然沒答應也沒反對，徑自走了出去。
少女眨了眨眼睛，心道：這就是默認了。
脣角微揚，趕緊跟上去。
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雨過後，晚風一吹，空氣裡流動着梔子花的香氣，清新涼爽。
少女停留在一從矮灌木梔子花上，採了一朵滴露的半開的梔子花，插在耳邊。
莫名地，這個舉動帶給她一股安心感。
像是有人也這樣對待過她。
不知道對方是誰？
她能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的樣子？
會是她從前喜歡的人嗎？
溫嘉然沒邀請，少女不敢擅自上車，便遠遠地跟着，即將跟丟時，便飄一會兒追上去。
溫嘉然不時從後視鏡裡看一眼少女，對於她能像電視劇裡的演員一樣，不弔威亞就能飄來飄去，還是驚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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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溫嘉然清楚如果他把這件事和別人說，別人的第一反應絕對是他瘋了，第二反應是溫氏要破產了，得趕緊撤股！
溫嘉然笑着搖搖頭，“罷了。”
最近的日子也怪無趣的，這少女就當是生活的調劑品罷了。
他日若威脅到自己，弄死便是了。
此刻，正躺在車頂，望着幽藍蒼穹的少女，輕輕地打了一個寒顫。
她望着那輪圓月，摸着胸口的位置，沒來由地一陣刺痛。
是有人在想念她嗎？
少女眼底滑過寂靜的悲傷，心裡下了一個小小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