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臉紅了，擡頭，飛快地乜溫嘉然一眼，又低下頭，“我，我沒地方去。能不能讓我留下來。”
“不行。”
他可不想和一個“女鬼”OR“女妖怪”住在一起，不知道哪天就被對方採陽補陰了去！
少女的肩膀一垮，腦袋耷拉着，像是快被麥穗壓彎的秸稈。
溫嘉然別開眼，心頭陡聲一股煩躁。
他按着太陽穴，低聲嘆息，“過來坐下，仔細說說你到底是什麼情況。”
溫嘉然這樣說，也是清楚了，這少女再找不到第二個能看到她的人之前，死活都要賴着他了。
既然如此，不如他想想辦法吧。
少女怯怯地看了溫嘉然一眼，踟躕地看着他，沒有邁出腳步。
溫嘉然眼底滑過無奈。
真是個怪女孩，一會兒膽大，一會兒膽小。
溫嘉然站直身子，而後，他轉身，離開椅子，坐下來，拿下保溫的碗，餘光分明瞧見少女的眼睛刷地亮了。
溫嘉然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看着少女，薄脣微動：“魚塊燉豆腐，白灼蘆筍、番茄炒蛋，冬瓜排骨湯……”
每念一道，少女的臉就紅一層，一層，再一層……
“你從哪裡弄來的食材？”一向吃外食的他，冰箱裡只有水果和飲品。
少女的臉已經紅得不能更紅，小聲嘀咕，“我……我偷的。”
溫嘉然：“……”
少女看了溫嘉然一眼，低着頭，伸手指了指對面那戶人家，咬着嘴脣，不吭聲了。
溫嘉然深吸一口氣，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你……”
“就當是借。你，你去買菜，我再還回去。”
頓一頓，少女的聲音更低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個壞人，我就是想討好你，但是，我想不到其他的方式，只能這樣了……”
越說越低，搞得跟他欺負她似的。
“行了。”
溫嘉然拿起筷子，端起米飯，嚐了一口番茄炒蛋，表情微頓後，又吃了一口。
好久沒吃過如此簡單可口的家常菜了。
少女見男人慢條斯理地吃起來，躡手躡腳地蹭過去，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雙手捧着腮，垂着眼睛盯着桌面。
她不敢看對方。
因爲對方讓她害怕，也讓她心動。
溫嘉然擦了擦嘴角，“說吧。”
少女茫然地看着溫嘉然，腦袋打了結。
“說什麼？”
“說說你還記得什麼。”
少女搖搖頭，小聲道，“如果我知道自己是誰，就不會跟着你了。”擡頭看對面的男人一眼，素麗白皙的面龐爬上紅暈，又垂下眼睛，“我，我只知道，我醒來時，就在你家裡的……牀上了。”又停頓了幾秒，小聲地補充，“躺在你身邊……”
溫嘉然：“……”
狠狠地抹一把臉，溫嘉然正色這個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少女，“那爲什麼我知道今天才發現你？”
“我……我好像可以隱身。”
這幾天，她一直是偷偷地跟着溫嘉然，觀察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似乎還不錯，是個可以信賴的……當然他今天欲掐死她那個壯舉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