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首富之子的虹膜我們可沒有,難道能把人家的眼睛給摘下來?
門口的保全人員似乎比昨晚更如臨大敵,看着我們拿出邀請券,毫不客氣地道:“對不起,請到虹膜機器驗證處進行第二次檢驗。”
我的額頭沁出了汗水,雲崢卻朝我微微搖了搖頭。
只看見他率先一步走上了前,把眼睛挨近了虹膜識別孔,我想他的虹膜應該還是韓月的虹膜吧,我聽見他低聲地道:“我的虹膜匹配成功,其他兩個人也一樣。”
識別機機械的聲音響起:“滴,通過。”閘門自動打開,雲崢順利地走進了會場裡。
我眨巴着眼睛。
厲害啊,連機器都被他催眠了?
我連忙照做,當然我也不用專門交代什麼,匹配機速度快得驚人,在打開的一瞬間,森夜和我一道進入了會場。
等我們幾人都進入了,才聽見會場外面傳來的喧譁聲:“我是首富的獨子,我身上明明有十張邀請券的,現在都不見了,你們這裡有小偷,手段低下,安保差勁,你們還想不想在國內混下去了……”
我和森夜相視一笑,隨即,我的眼神便被眼前的一切給震懾住了。
確實,國內最豪華的會所名不虛傳,樓下的迴廊之間擺着一張張紅色緞布大桌,連桌椅用的都是上好的花梨木,案上擺了香茶和拍賣目錄,三三兩兩的,已經坐了一些竊竊私語的客人。
二樓是一廂一廂的包間,包間與包間之間垂落着半透明的珠簾,裡面的人望得到外面,外面的人卻望不到裡面。可想而知,這裡應該是更尊貴客人的位置。
一位婀娜多姿的小姐走了過來,甜甜一笑:“請三位跟我上雅座吧。”
首富之子的名聲在外,又好面子,給他的位置那必須是最好的,否則人家都看不上。
所以當我們被引到二樓最好的房間裡時,小姐們便蝶蜂飛舞般地把一盤盤點心都端了上來,爲我們三人奉上香茶。
“王公子是還沒到嗎?”小姐殷勤地道,“點心和茶水都是我們老闆送您品嚐的,如果喜歡,還能繼續點。”
我順便掃了一眼價目表。
這一杯茶估計當尋常人家一個月的收入了,更別提那些精緻的點心了。
我拿起了桌上的望遠鏡:“沒什麼事了,你先出去,有事我們再吩咐。”
桌上還嵌着一個響鈴,應該是給客人出價用的。
我用望遠鏡四處看了一眼,客人正在陸續到來,會場秩序卻有條不紊的,不斷地有客人被引入位置中。
這麼多的客人裡面,真的有我們的對手在裡頭嗎?
我的心一寒,忽然眼睛一疼,好像有什麼像刺一般狠狠地剮了我一下。
我打了個激靈,四處尋找着那道尖銳的眼神,卻再也找不到了。
“他人在這裡。”我放下望遠鏡,不寒而慄,“難道,今天就會是一決高下的時候了嗎?”
森夜按住了我的手:“如果是,趁亂趕緊走。他不會孤身犯險的!”
我咬緊了牙關,搖了搖頭。
“交給你了。”森夜沒有看向雲崢,卻在對雲崢說,“我不幻想你出手,你帶着她們走,護她周全,記得!”
雲崢挑眉:“哪怕我把她佔爲己有?”
森夜的眼神裡略過一絲疼痛:“如果我回不來了,就讓她忘記了我。”
這兩個人,就在我面前討論我該何去何從,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捶了森夜一下:“不許你丟下我!”我的淚快落下了,“我就跟着你一個人,死都跟着,魂飛魄散都跟着,你敢丟下我,我死都不會饒了你的!”
森夜注視着我,他的眼神裡有決然,這種決然讓我害怕,我不得不緊緊地抱住了他。
外面的拍賣會已經開始了。
主持拍賣會的小姐更是一個厲害角色,鈴聲從哪個角度響起,她都絕不會聽錯,而一次次的加價,也讓我看明白了,這些不想露面的二樓貴賓們都有怎樣富可敵國的實力。
拍出的價格眼睛眨都不眨一眼,這該得有什麼魄力啊!
前面的開胃小菜過了之後,本次拍賣會最壓軸的寶貝終於上場了。
在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屏息坐直之後,展櫃緩緩地從地底升起,布幕緩緩地滑落,露出了展櫃裡那張人皮地圖。
無數燈光打在這張地圖上,加上玻璃展櫃的光線折射,讓它上方的少女皮膚觸感被無限極地放大了,細膩柔滑到了極點。
“人們曾經傳說,這是一張地圖……”那主持人緩緩地道,“一張刻畫在族內最美麗少女皮膚上的地圖,到底意味着什麼呢?找到了它,是不是可以找到傳說中的寶藏呢?傳說中,這樣的地圖總共有三份,失落在民間的三個大家族手中,由他們日夜守護着……”
我不寒而慄。
是的,他們守護的方式都是選擇把地圖刻在人皮上,世世代代流傳下去。但現在他們的安寧和平靜已經被打破了!
樓下的客人發出了讚歎聲,而樓上的客人大多很平靜。
這些纔是真正的買主啊。
果然,這人皮地圖一報開價,就有人按鈴。
每一次按鈴是提高了一百萬,這個規矩在前面主持人已經說過了。
沒料到的是,在我們對面的二樓廂房包間卻忽然燃起了一盞紅色的燈籠。
頓時整個樓下二樓都充滿了竊竊私語的聲音,我好奇地招來了服務生:“這是怎麼了?”
那小姐恭敬地道:“這在我們行內叫點天燈,一般是客人表示對寶物勢在必得的意願。也就是不管有人喊多高的價,這點天燈的人都必須以比這個價更高的價格買下寶物。”
“那你知道那裡坐的是誰嗎?”我連忙問道。
那小姐諱莫如深:“我只知道對方姓何,至於是哪位,我不能明說,這是規矩,請諒解。”
她退了出去,留給我們的震撼卻是極大的,姓何?難道真的是那個幕後主使?
我的手心都已經攥得死緊,其他人按鈴的聲音卻是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