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玉臨爲了沐璃所作出的最大讓步了。
前方傳來了雷達的呼叫聲,我往船艙外面看去,驚喜地道:“有其他客船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一輪朝陽躍升到海面上,給海水灑上了一層金黃,就好像把這些日子的噩夢都給洗刷乾淨了一般。
回到正常的人世間,就是我此刻最大的希望了……
回到岸上的我,先到醫院進行了觀察和處理。
生育過後的我應該是虛弱的,但是在醫生的各種診斷下,我卻各項指標都正常。
年輕的醫生忍住笑:“你是不是做了個夢,或者在開我們玩笑?你肚裡確實有一個胎兒,他還沒出生呢。稍安勿躁啊。”
在沐璃的堅持下,醫生還是給我開了一天幾瓶的營養液,我像模像樣地跟產婦一起住院,每天六頓換着花樣地吃,甚至也不能下牀。
我深深地懷疑,這幾天我估計會胖上十斤。
還好,這種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因爲拍賣會的日子已經漸漸地近了。
由於這次拍賣會上拍賣的據說都是遺世珍品,只接待行內人,所以在拍賣會接近的這些日子,所有的寶物都還鎖在保險櫃裡,沒有運到展場,更重要的是,據說安保是這些年來拍賣會之最,組織的也是國內最有影響力的拍賣行,對行內人身份的檢測極其苛刻。
網絡上的傳言紛紛,有不少人秀出了自己的邀請券,包括國內首富的兒子,然而,邀請券五花八門,難分真假,據我估計,真正的邀請券還應該有身份識別的方法,普通的仿照估計糊弄不來。如果這場拍賣會真的那麼高級的話。
人是絕對進不去的,但是我們不需要煩惱這個問題。
因爲我們有的是鬼,也只需要其中一份地圖的拓片就可以了。
森夜和雲崢、玉臨商量這件事已經花了幾天的時間,如果集合他們三人之力都無法完成,那真的這件事就難於登天了。
森夜不想我插手,我剛生下孩子的奔波夠讓他心疼很久的了。
但是他們商量的時候沒打算揹着我。
“今天安保尚未開始啓動,所以我推測,爲了安全起見,主辦方會在臨近拍賣會的前一兩天,才把展品運抵拍賣會場。”森夜道,“同時,負責安保工作的是道森公司,這是國內最出名的安保公司,我附身在他們一個主管級的人物身上,讀取他的記憶,他們起碼組織了一支100人的精英保全人員來負責安保工作。”
“所有安保工作都應該在拍賣會前一夜達到巔峰,隨後第二天歸買主了,就不關他們事了。”玉臨又道,“論盜,你們不如我,我肯定得去的。”
雲崢點頭:“你們有沒有想過,既然陰間地圖關係陰間,是否會有別的陰魂也有覬覦?比如我們的對手?”
“我們還要留下一個人來照看眉兒他們。”森夜道,“畢竟我也怕調虎離山。現在任何危險,都不能冒了。很有可能這是最後一片地圖了!”
雲崢同意地點了點頭,森夜咬了咬牙:“雲崢,你留下吧。”
雲崢挑高了眉:“我?你確定?”
留下的人,意味着森夜的信任。
如果他可以,他會留下玉臨。但是論盜術和歪道理,玉臨卻又比仙風道骨的雲崢更合適。
留下雲崢,意味着,森夜已經相信,他和幕後主使無關。能得到森夜的信任,這比韓月和小艾都要來得份量重,這更是森夜的肯定。
我想,他們作爲對手,應該也會惺惺相惜,肯定對方能力的時候吧。
森夜點了點頭:“你留下吧。他們就交給你了。我和玉臨明天晚上就出發。”
我連忙說了一句:“等等。萬一主辦方也考慮到了這點,有法師之類的參與安保,或者那幕後主使也……”
玉臨哈哈大笑:“徒弟啊,你信不過我,難道連你男人都信不過了嗎?”
我臉一紅:“還有哦,森夜,你記住了,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能傷人,你要回地府了,我不想你身上有污點,好不好?聽我的!”
森夜回頭,給了我一個溫柔的笑意:“好,都聽老婆大人的,行不行?”
我這才放下了心:“你別忘了,就好。”
拍賣會舉行的地點是在杭州。
這裡也是除了四方城外,古董玉石交易最爲繁華的區域了。
主辦這次拍賣會的是當地也是全國最大的古董拍賣行,在全城最豪華的會所舉行這場拍賣會。
客人們現在被安排入住了當地最豪華的超五星酒店,現在是拍賣會舉行的前一夜,所有展品都已經運抵會場,展櫃裡放着各種稀世珍品,用布幕遮住,在密室裡等待着明天的上場拍賣。
安保絕對是國內超一流的,主辦方對這密室進行了幾次演習,確認了,沒有密鑰,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紅外線掃描是最先進的,還帶有虹膜識別,還聽從了法師的指導,貼了幾道符紙,雖然花費不菲,但一切都值得,因爲光陰間地圖這一項拍賣品,就有可能拍出上百億的價格來。
監控室裡,保全主任正緊緊地盯着監控屏幕。全場零死角的監控遍佈着,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辦法瞞過他的眼睛。
然而,當他因爲熬夜而打了個呵欠的時候,眼前閃過的情景卻讓他張開了大口,再也闔不上了。
空無一人的會場,屏幕上像忽然受到電磁波的干擾一樣,泛起了波瀾,一層層地泛開。
從大門的位置開始,彷彿有什麼看不見的力量在走過一樣,鋪好的紅色緞布桌面被那力量拂過,微微掀起了一角,又緩緩地落了下來。
保全主任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連忙拿出對講機:“去大門那地方看看,是不是有人進來了。”
負責大門的保全人員當然不敢怠慢,半天的迴應是:“沒有啊,主任,你看錯了不是?”
此時監控室裡的保全主任已經抖如篩糠,因爲他已經看見,那奇怪的波紋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監控,他使勁地揉着眼睛,想安慰自己是監控鏡頭出錯,可是當他把視線移向密室的時候,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