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無話,只得尷尬的笑笑,便往追悼會場走去,他也忙着繼續招呼客人,也沒有精力再糾纏我。
追悼會上停放着江致庸的遺體,來賓們紛紛瞻仰遺容,整個大廳裡都是悲痛的氣氛。假江子文站在靈堂前向弔唁的人們鞠躬答謝,他的面色有些蒼白,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自然也看不出有多麼悲傷。奇怪的是,許佳音作爲兒媳卻沒有出現,不過大家都知道許佳音身懷有孕,大概胎氣不穩,不方便參加這種活動吧。
我也走上前去,向着遺體三鞠躬,我鞠的非常虔誠,因爲我是替真正的江子文來參加葬禮的,我必須用我的行爲去表達他的孝心。
我故意圍着靈堂轉了很久,我想讓江子文多和父親告別一陣,突然一個人從背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趕忙回頭一看,卻是秦朗。
“說吧,爲什麼會來這裡?我不記得江家的親友裡有個你。”這樣的開門見山彰顯了他直爽的性格。
“江子文的朋友。”我靈機一動,不如告訴他事實,現在江子文打定主意不讓我幫他,想必以他的脾氣,認準了的事情我也很難更改,可是如果我不幫他,他不僅行動不便,還很可能遭遇危險,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我讓自己也徹底陷入這個事情,我要接近現在的江子文,一來便於查出真相,二來這樣就算江子文不想讓我摻和這件事,恐怕事已至此,他也無力阻止了。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事前萬分膽小,戰戰兢兢,可真當事情臨頭的時候,又會激發出無限的勇氣和智慧。
“江總的朋友?那爲什麼剛剛江總跟你並沒有交流?”看來他一直在觀察我。
“我說了我是江總的朋友嗎?我說我是江子文的朋友!”我故意將江總和江子文區分開來,我相信以他的智慧,和他之前的發現,應該能夠聽懂我的話。
果然不負我所望,他的表情顯示出他內心的震驚。
我用期待的眼神盯着秦朗,我在等着他給我回應。
“容小姐,你曾經是江總和太太的婚禮策劃師,談得上是江總的朋友嗎?”他說出了我現在最不敢承認的曾經身份,企圖成爲局面的控制者。
“很好。”我故作自信的笑着,內心卻沒什麼底氣,“堂堂馭天集團的總裁助理想要調查一個人自然是很簡單。”?》≠miào》≠》≠gé》≠,
秦朗畢竟是個坦蕩的人,似乎也知道他背地裡調查我不算磊落,小麥色的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眼神也有些遊離。
“這還是因爲上次容小姐明明心中有鬼,卻不肯對我說清楚真相的緣故。”
“叫我容意就好。以我們倆和子文的關係,我們應該是朋友,叫容小姐顯生分。”我笑笑,顧左右而言他。
“我只想知道真相。”他再次把談話扯回到問題的本質上。
“我只能告訴你你的猜測是對的。至於事情的真相,我也在調查,所以我們需要聯手。”
秦朗之前只是懷疑,但懷疑一旦被證實,就不是每個人都能面對的局面了。我看到他眼裡的震驚,我相信他最不願承認的便是自己的懷疑成真。他用複雜的眼神打量了一番遠處的假江子文,又打量了我一番。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如果你做出對江總不利的事情,我就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