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孟缺帶着王雪怡順着回別墅的路才走了兩百米不到,一位身穿白色風衣的男人悠哉悠哉地騎着單車從另外一條路趕在他們之前,往山上衝了去。
那人正是黑虎幫的老宋,之前他早就悄悄的在孟缺的房間裡裝好了攝像頭,就等着鱉入甕中,這會兒看到孟缺他們往山上走,自然猜到他們這是要回別墅休息了。
一邊騎着車,一邊帶着一絲冷笑:“果然是對名副其實的狗男女,不管那小女孩了麼?哼,浪`蕩的女人多半如此,有了新歡連女兒都能捨棄。”
老宋騎車而行,自然要比孟缺、王雪怡走路要快得多。一到山上,老宋立即將單車扔到一邊,隨即奔進了自己所租的別墅房間,將隨身攜帶的一臺筆記本電腦打開了來。經過調整監控程序,他滿意地坐在牀鋪上,叼起一根菸,悠哉悠哉的等待孟缺、王雪怡回家上演好戲。
此次他潛入孟缺的房間,將微型攝像頭裝得很是隱秘,想來不會再那麼容易會被孟缺發現了。而且,孟缺也大概萬萬都不會想到,自己會跟着他從珠海跑到伶仃島。
悠悠地吸完了一根菸,電腦屏幕當中的監控錄象亮了起來——孟缺的房間開燈了。
首先出現在電腦屏幕畫面中的是王大美女,老宋嘴角揚着一抹冷笑,正待看她會什麼時候跟孟缺上演激`情戲,卻看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孟缺。
登時將菸頭給熄滅了,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那姓孟的去哪裡了?怎麼不在房裡?”
又等待了少時,老宋可以確定,那孟缺的確沒有回來,回來的只有王雪怡一個人。
“孃的,那小子去哪裡了?”
老宋怒罵了一聲,然後摸起電話來打給了手下一名小弟,吩咐着他讓人出去看看孟缺現在的所在位置。
要拍激`情戲,只有女主角可不行,少了男人如何能拍?
老宋的小弟一接到電話,立即就派出了三人,在大街上到處尋找孟缺的蹤跡。
而此時的孟缺,也的確是在街上晃盪着。他時而去小賣部看一下,時而去玩服裝店看一下,誰也弄不懂他有何目的。
不多時,老宋的一名手下發現了他。其時,孟缺正好從一家服裝店出來,出門之後,就頭也不回地向着一條僻靜的小路殺了進去。
那小弟看着覺得奇怪,便打了個電話把情況大致地告訴了老宋,順便詢問老宋,下一步該如何做。
老宋聽了小弟的彙報,覺得挺奇怪的。爲毛那孟缺不急不躁,也不回別墅,反而在大街上晃悠,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正所謂好奇殺死貓,越聰明的人,好奇心也就越重。
老宋恰巧是一個比較聰明的人,所以,他的好奇心頗爲不輕。想了一想,果斷道:“悄悄跟上他,看他搞些什麼名堂。”
“好!”
小弟應了一聲,收起了電話,果斷地就追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孟缺早就發現了那名小弟,還是那名小弟的追蹤水平實在是太遜了。那名小弟跟着孟缺才一殺入黑暗的小路,忽然那名小弟陡覺得肩膀被人一拍,一個招呼聲森然地從背後響了起來——“嗨!”
小弟渾身一顫,慢慢地轉過了身,當眼睛瞧得那位向自己打招呼的男人的臉,他就跟見了鬼一樣,臉色立即蒼白了起來。
“跟着我幹什麼?”
那人正是孟缺,他冷冰冰地看着這名小弟,按在小弟肩膀上的手也不放開,森然地問着話,目光當中的寒意堪比十二月裡的飛霜。
“誰……誰跟着你了?”這名小弟心中的震撼無異於大海的波瀾巨浪。他可是明明看到孟缺走進這條小路的,怎麼會突然又出現在自己的背後呢?
“呵呵,還不承認?你可知道這條路是往什麼地方去的?”孟缺面無表情地冷笑了一聲,叱呵道。
“這條路是往什麼地方去的,管你屁事,老子要去,你管得着?”這名小弟好歹也是個從十二歲起就出來混的狠角色,如今二十六歲,混江湖也有十四年了。
最開始,他由於震驚與心虛,回話的時候頗有些沒底氣,這會兒恢復過來。態度自然強硬了幾分。
“還嘴硬?老實交代吧,你們把那女孩子藏在什麼地方?”孟缺抓着這名小弟肩膀的手,暗暗地多使了幾分力道,目光亦是欺近了幾分,冷冰冰地問道。
“什麼交代?什麼女孩子?你他孃的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老子不知道。”這名小弟裝傻充楞,恁是不認,說完這話,他更是也伸出手來,往孟缺身上一推,道:“你他孃的給老子滾開,少在這裡擋路。”
無想,他這全力一推,連兩百餘斤的漢子也足可推走的力道使在孟缺的身上,似乎絲毫無效。
“你……”
這名小弟吃了一大驚,接着又猛推了一下。全力一推,對方仍是穩如泰山,堅若磐石,根本無動絲毫。
“你讓不讓開?”
他知道碰上硬釘子了,要想擺脫對方,除非用點狠手段。
“說,那小女孩子現在在哪?”孟缺目光森然,嘴裡只重複着問一句話。
這小弟忽然怒哼了一聲,弓一右腿膝蓋就往孟缺腹部撞擊了過去。他混江湖以來,下手從來都是不留餘地,這一膝蓋也用足了所有的力氣,一旦要是中招,對方絕對會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嚯~~”
腿風剛起,孟缺眼神當中忽然閃過一線寒光。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倏然孟缺鬆開了抓着這名小弟肩膀上的手,瞬間緊握成拳——直拳。
手肘彎勾,直拳徑直所向,堪堪轟在這名小弟的膝蓋骨上。
“咔嚓!”
清脆的一道響聲,十米之內皆可清晰聞之。
“啊~!”那名小弟抱腿痛叫,立時倒在了地上。
“說,那名小女孩子現在在哪?”孟缺高大威猛的身影再次欺進那名小弟,聲音的冷冽度比之前無疑更冷。
那小弟卻是個硬漢子,痛叫了幾聲,也不罷休。而是趁着孟缺沒注意,悄然從他的小腿上拔出了一把尖刀來,左手撐地而起,飛撲朝上,尖刀筆直扎向孟缺的心臟。
孟缺見這廝竟然冥頑不靈,原本毫無任何表情的臉上突然閃現了一抹猙獰。揮出一手,有意無意地使出了一使“擒龍爪”,躲避了致命一刀,精準無比地掐住了那名小弟的手腕。
用力向下一折,手腕脫臼,精鋼短刃,噹啷落地。
“說,那名小女孩子現在在哪?”孟缺重複再問,問話話後,一腳將這小弟踢飛在地,然後慢慢地再次欺近了他,一腳踩在他的左膝蓋上,道:“若不說,這條腿也別想要了。”
這名小弟震呆了,他混江湖十四年,什麼
狠角色沒見過。他自己就算得上是一個狠角色,當年他十六歲時,單槍匹馬乾死了一個幫會的堂主,那時他身掛七刀,僥倖活了下來。事後,方纔被虎哥看中,招入門下。
混江湖這麼多年,只有一個人曾讓他忌憚過。那人便是黑虎幫的虎哥,虎哥平時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可是他一旦發起威來,殘忍的手段能令任何冷血的人都感到噁心。
想不到,隔了這麼多年,他今日碰到了第二個讓自己忌憚的人。
這個叫孟缺的男人,看似文弱無能,實則身藏不露、深不可測。
“一!”
“二!”
“三!哼,骨氣果然硬,只不過你的骨頭卻比不過你的骨氣!”
孟缺數了三聲,見他仍是不回答。猛地一下腳,隨即一聲脆響果斷響起。那名小弟痛得目眥欲裂,吼叫之聲,幾乎連整個黑夜都爲只顫動。
“接下來是手,我再問你一聲,那小女孩子現在在哪裡?”
對付嘴硬的人,孟缺永遠有使不完的逼供絕招。問話話後,慢悠悠地從地上揀起了那把鋼刀,然後對着那名小弟的手腕:“扭斷你的手,未免太簡單了,不如切下來比較好。我只數三聲。”
“一!”
“二!”
“別數……我說……別切我的手。”這名小弟冷汗流了一全身,渾身顫抖的他終於是向這名看似文弱實則酷似地獄殺神的男人妥協了。他絲毫不懷疑這名叫孟缺的男人是說得出做得到的,斷了雙腿可以治,大不了可以坐輪椅,可是若把手切了去,那可就真的殘廢到家了,以後只能去大街上乞討。
“終於肯說了?”孟缺面無表情地盯着他,冷森森地道:“你最好是說真話,如果讓我發現你說假話,哼,你的第三條‘腿’,我也會順便幫你切下來的。”說着,孟缺瞪了他的褲襠一眼。
那名小弟額頭汗如雨下,也顧不得雙腿膝蓋處傳來的劇痛,連忙點了點頭,道:“絕不敢欺騙你,字字句句一定都是實話。”
“說吧!”
“那女孩子被我們藏在一個居民房裡。”
“居民房?在哪裡?”孟缺問。
那小弟吸了幾口涼氣,忍着劇痛,道:“離這裡不遠,走過去十多分鐘就能走到。”
“很好。”
孟缺冷笑了一下,隨即提起那小弟的衣襟就將他從地面上拖着走。
那小弟雙腿本就斷了,被這麼一脫,簡直痛得不欲生。撕心裂肺地痛哼慘叫,響徹黑夜。
“你若再叫得跟殺豬一樣,我不介意把你喉嚨捏碎。”孟缺邊走邊淡漠地警告了一聲。
話一出口,那名小弟立即止住了痛叫。即便雙腿上傳來的痛楚真的讓他痛不欲生,但爲了活命,只好拼死忍住。牙齒恨恨地緊咬着,牙齦早就在巨大的壓力當中流出了絲絲鮮血。
怨毒地眼神瞪了孟缺一眼,那小弟心中仇惡萬分地怒道:“你毒,你給我的,等一下我將百倍、千倍、萬倍償還於你,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
窩藏小女孩子的地點處,可是有着黑虎幫三大狠手外加十六名打手存在。有着這般陣容,孟缺膽敢單槍匹馬趕往,分明是自找死路。
那名小弟恨恨咬着牙,冷冷地吸着氣,惡毒的眼神盯着孟缺,宛如盯着一個已死的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