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缺自然是不知道錢氏叔侄的那些詭計,當天夜裡十點鐘的時候,那名被放出去的試驗人狂性大發在夜市當中不斷地殺人,一連廢去了八條性命。
此事一下子就引起了全市的關注,孟缺自下午出來逛街,挑選了一個茶室,一直喝到晚上10點許。
也恰巧在這個時候,他聽到外面的警笛聲大響特響,不由得出了茶室。只見外面警車如龍,排成一長條,卻早就是被堵在一處了。
自東往西的方向,源源不斷的有人行色匆匆的跑了過來,看他們所有人的臉色,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既恐懼又有幾分慌亂,好似晚一秒,他們就會身陷危機似的。
孟缺看準了一個胖子,順手就把他拉了下來,問道:“這位兄弟,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胖子好像跑了不遠的路,累得喘也喘不過來,面紅耳赤的,聽孟缺一問,倒也不排斥。他本身就是一個外向的人,緩了幾口氣,終於說道:“殺人了,前面殺人了,有一個瘋子一連殺了八個人,滿身都是血,用刀砍不死,用槍也打不死……”
“竟有這樣的怪事?”孟缺皺了皺眉,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胖子也是善談之人,見孟缺不相信,立即繪聲繪色地將前面他所目睹的事情全部交代了出來。說完之後,並眼神輕蔑地瞄了一眼堵成長龍的警察,哼道:“這些警察,依我看是不敢過去,所以故意被堵在這裡。”
孟缺聞言笑了笑,現在的馬路確實是被堵得水泄不通。警察們縱是想開道,也沒法開,關於他們是不是真的故意堵在這裡,那便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哥們,你趕緊走吧,離這兒遠點,別等一會兒被那瘋人給傷到了可就不好了。”胖子終於緩夠了氣,也不再繼續說多了,拍了拍孟缺的肩膀。一副願你好自珍重的表情,然後小跑着溜掉了。
孟缺目光朝前方望了一下,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心裡琢磨道:“刀砍不死、槍打不死?難道又是一名發狂發癜的錢氏族人?”
心中一動,也不再原地踟躇。朝着胖子所來的方向,飛快地奔走了過去。
這倒也不是孟缺喜歡管閒事,只不過有一件事他想要將之弄清楚。那就是今天晚上出現的這個人和今天上午出現的那個人有什麼關係嗎?
他能肯定今天上午那個瘋癲青年絕對不是錢氏家族的人,因爲錢氏家族的男人,再水也不可能水成那樣,從樓上摔下來居然都能摔死,這太不符合錢氏族人的彪悍風格了。唯一能解釋的便是此人一定只是某種試驗品。
心裡雖然早就有了這個猜想,但是孟缺還差一個驗證。猜想在沒得到驗證之前,猜想就是猜想。
一念及此,腳步更加地快了起來。跑過了百米,忽然路邊車裡
有一個警察喚住了孟缺:“誒,那個穿黑衣服的人,你站住。”
孟缺腳步一停,撇了頭過去,“有什麼事嗎?警察先生?”
車裡的警察悠然地抽着煙,擺了擺手,道:“前面出現了兇殺案,你最好別過去。”
面對警察善意的警告,孟缺笑了笑,也並未再答什麼話。腳步再動,卻是跑得更加地快了。
“喂,我說你這混小子你是想去找死嗎?”警察見他不聽話,心情不悅,頓時罵了一句。
孟缺揮了揮手,道:“謝謝你的警告警察先生,我過去有點事,我會很小心的。”
跑過了近五百米,孟缺悄然地從口袋當中把黑色方巾拿了出來,蒙在了臉上。繼續向前,已然臨近了夜市,人未近,聲先來。一陣陣驚呼的聲音從夜市當中傳來,一批批的人更是魚貫也似的飛奔出來,擁擁擠擠。
這邊早就有一些警察過來了,他們拿着手槍在外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這會兒有一位女警察正是不斷地指揮着民衆從側面離開,孟缺向裡面看了一眼,只見人頭攢動並不見兇手的蹤影。
便繼續上前,來到了警戒線處,乾脆向一個警察問道:“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警察背對着他,聽到此問,也不管是誰,隨聲答道:“又死了兩個人,情況很不妙。那個兇手看似瘋癲,實則很狡猾,這會兒都不見人影了,唉,誰知道他會突然從哪裡殺出來,又斃掉幾條人命?”
說這話的時候,孟缺從側面有關注警察的臉色。但見蒼白無血,其神色也是非常緊張,就像是一根緊繃的琴絃。
“這個包圍圈太小了,爲了安全起見,你們要再退十米,不然瘋癲者一殺出來,只會殺得你們措手不及。”孟缺善意的警告了一句,然後轉身向側面民衆跑出來的地方,逆行而去。
那位警察聽到這話,十分好奇地向孟缺看了一眼,這會兒只見到他的背影,只覺得那背影格外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見過。可是一時間之內,卻有想不起來。
面對魚貫也似的人流,孟缺不急不躁,等到裡面的人出來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就逆行而進。迅速地從那名女警察的身邊溜了過去,向更裡面而行。
女警察招呼着民衆離開,忽然一下,似乎也注意到了孟缺這個“奇葩”。現在面臨危險,別人都在向外走,他一個人卻是向裡走,當即呼道:“喂,那個穿黑衣服的,你別進去啊,裡面危險,你趕緊出來。”
喊話時,孟缺已經去得遠了,當她喊完話的時候,孟缺已經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而那位被孟缺問過話的警察,這時摸了摸後腦勺,然後猛地一拍腦門驚喜地叫了起來,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他是誰了!”
他身邊左右有兩位同
事,見他如此,不禁問道:“什麼是誰?”
激動的警察興奮地說道:“就是剛纔問我話的人啊,你們兩個沒有注意嗎?”
兩警察搖了搖頭,問道:“太亂了,沒怎麼注意,怎麼了,誰向你問話了?”
激動的警察目光堅定,語氣很興奮地說道:“是他,就是他。”
“擦,你他孃的賣什麼關子,到底是誰啊?”
“就是今天上午在新田大廈救人的那個人啊。”激動的警察字字鏗鏘地回道。
“今天上午救人的那位‘特種大隊’的人?你沒看錯吧?”左右兩位警察表示不太相信。
激動警察堅定地點了點頭,道:“我絕對沒有看錯,奈克黑色運動裝,還有一條黑色蒙面方巾,是他,就是他。”
“哼,就算真的是他來了又怎麼樣?他還真以爲他是救世主啊?現在的情況可跟上午不太一樣,上午救人那會兒,他是投機取勝,現在面對這位殺人狂魔,他有屁的勝率!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廝連中了幾槍都沒死,而且越殺越瘋。那位‘特種大隊’的人去了也只是找死。”左邊那位警察似乎有點不滿今天下午孟缺逞英雄的事,嘴裡很不屑地說道。
此話一出,激動的警察彷彿被澆了一盆冷水,興奮的勁頭一下子就冷卻了下去。這話倒也是有理,今天上午救人,那“特種大隊”的人憑藉的是過人的膽量以及敏捷的身手。現在的情況可跟上午不太一樣,他將面對的是一位瘋癲彪悍的殺人狂魔,這種事情搞不好就是斃命當場的事。危險程度比之上午天台救人,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夜市很亂,這裡一條街本來是全是擺小攤的,這會兒到處都是凌亂無比。路上滿地都是商品貨物,弄得亂七八糟。
孟缺小心翼翼地走在黑暗當中,謹慎度保持極高。在未清楚目標是什麼身份之前,他可不敢輕鬆大意。萬一這一位人乃是錢氏家族的人,或者根本就是錢蛻呢?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
要說眼下孟缺唯一忌憚誰,不用猜,一定是錢蛻。那廝自移植了錢豹的“龍元臂”後太兇猛了,而且他還擁有兩大絕招——“如來法相”和“滅生相”。
如來法相孟缺嘗過一次,其威力今非昔比。用千芒指破之,十分勉強。至於“滅生相”,其威力恐怕更加厲害,上次孟缺之所以不願意跟錢蛻交手,爲的就是不願意冒險。
長長的黑暗巷道之中,孟缺將感應之力擴散而開。清晰地感覺到有一股能量波動在瘋狂地奔走着,一會兒又左到右,一會兒又從右到左。
稍微計算了一下彼此的距離,孟缺目光一銳,默唸口訣,身體表面立即籠罩起了一層黑色的龜甲,正是“蟄龍眠”。
“近了,前面五十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