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糧草被燒

“沒想到那蕭鳳當真能忍,居然直到現在都沒動彈?”

見到汪德臣的信函之後,蒙哥不覺感到有些懊惱。

郭侃不覺感到好奇,問道:“這女子當真如此厲害,以至於主公直到現在都還不敢動手嗎?”

“這是自然。而且若是說起來,她的玄通更是正好克你。清淨琉璃焰,無論是什麼傷勢,都可以在一瞬間恢復原來模樣。這種實力,不得不說,是一個讓人極爲忌憚的能力。”蒙哥回想起當初靜海一戰時候,那蕭鳳獨擋四人的威風,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得了蝸皇之力之後的蕭鳳,今時今日又到了什麼境界?

他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便感到頭疼。

郭侃聽罷之後,卻是戰意昂然:“哦?那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你想要和她打一仗嗎?不過你可莫要怪我不曾提醒你。那廝實力之強,可謂是絕倫逸羣,非是一般人可以匹敵。你雖是實力強盛,遠超你師傅史天澤,但也需要小心那廝,以免中了對方詭計。”蒙哥眼見郭侃有挑戰之意,立時勸阻道。

他深知那蕭鳳,相較於其武學修爲而論,其謀略方面也是遠勝衆人,若是郭侃被對方誘入陷阱,只怕難有逃生的可能。

郭侃回道:“可汗。你就放寬心吧。我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是斷然不會出手的。”

“你既然記得,那我便放心了。”蒙哥頜首讚道,復有擡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釣魚城,雙眉不覺皺起:“至於那釣魚城?爲了避免它在我們和赤鳳軍進行對決時候插手,縱然不能將其徹底殲滅,也需要將其抵禦能力徹底摧毀。”腦中又是憶起蕭鳳相貌,蒙哥更是緊張不已,又道:“否則,我們便會陷入兩面夾擊的可能。”

“哦?聽可汗所言,莫非對釣魚城,您已經有相應的預案了嗎?”

郭侃略有詫異,往常時候蒙哥可沒曾有過這種表情,就是在他被貴由囚禁在牢中時候,也未曾有過這般害怕模樣來。

莫非這蕭鳳當真有什麼厲害之處,以至於就連蒙哥都有些害怕?

蒙哥頜首回道:“這是當然。爲了避免那赤鳳軍趁着咱們和宋軍兩敗俱傷的時候來攻,我們兩人目前必須要確保狀態圓滿,以確保到時候能夠抵禦對方進攻。這纔是咱們目前的首要任務,只知道了嗎?”

“那餘玠、王堅呢?若是我們不出手的話,若要剷除他們兩人,只怕並非難事。”郭侃卻是有些遲疑。

畢竟這釣魚城之內,尚有餘玠、王堅坐鎮,他們兩人實力強大,乃是地仙衆人,其力量足以改變一方態勢。可以說,若是讓這兩位始終把守着釣魚城,那蒙古基本上就別想要將釣魚城控制在手中。

蒙哥又是笑了起來,回道:“此事你不必擔心。要知道,若要剷除他們兩個,可未必就當真需要咱們兩人動手。”

“不動手?難道你的意思是,南朝?”臉上現出幾分瞭然,郭侃心中不覺露出幾分竊喜來。

“沒錯。南朝。”蒙哥點點頭,旋即自懷中取出幾件信函,丟到了蒙哥身前,笑道:“這些乃是臨安城和餘玠的通信。上面並未闡述目前軍情狀況,由此可見這臨安城之內,可謂是矛盾重重。我們若是能夠利用這股力量,將王堅和餘玠扳倒的話,那接下來也爲對抗赤鳳軍增加了一些勝算了。”

郭侃一臉讚許,笑道:“若是如此,那自然甚好。只是你究竟做了什麼安排?能確定將他們兩人弄下去嗎?”

“不清楚。不過按照時間,他們也應該開始行動了。”蒙哥微微一笑,卻是露出自信神色。

很明顯,他對那幾人相當信任,也認爲對方能夠替他解決那兩個礙眼的傢伙。

…………

嘉陵江。

不知爲何,今年的天氣格外罕見,以至於這奔流不息的嘉陵江,都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雖然也只限於河岸邊,但那自上流沖刷下來的一塊塊冰塊卻在湖中且浮且沉,稍不注意便會撞在船隻上面,然後在上面戳出一個巨大的空洞來,讓那寒氣刺骨的江水灌入船中,令其難以支撐起來。

爲此,士兵們不得不跳入船艙之中,將這些河水全都舀出去,以免在抵達目的地之前就沉了。

但他們終究難以忍受冰水,以至於只在裡面待了一會兒,便趕緊從裡面跳出來。而就這麼一會兒,他們便感覺半截身子都像是被凍成冰棍一樣,根本難以動彈。

看着這一幕,姚世安頗爲惱怒,擡手便是一鞭:“還不給我趕快將河水排走,要不然等着這船沉下去嗎?”

鞭子甚是銳利,次啦一聲就將身前士兵衣衫撕開,露出了一個老大的洞口,皮膚上也被抽出一條血色一樣的傷疤。

風勢一吹,更令那士兵渾身抖索了一下,趕緊將那洞口捂住,以免繼續受凍。

但姚世安眼見這一幕,卻感到不滿,走上前去一腳就將對方踹在地上,然後將腳擡起踩在對方腦袋之上,踩的對方口鼻流血,很快的便只有出的氣了,口中更是持續不斷的罵着:“幹什麼呢?一個個杵在這裡,就跟木樁似得,還不趕快還給我幹活?”鞭聲凌厲,更令那些士卒心驚膽戰,連忙跳入船艙之內,努力的將洞口給堵住,然後將那河水給舀出去。

如此這般,忙碌了大半夜了,方纔將洞口給堵住。

但姚世安任由不滿,冷眼看着這羣士卒,哼道:“一羣賤民。還不是得揍一頓,才肯聽話?”復有側目看了一下身後船隊,這才鬆了一口氣,道:“不過這批糧草也須得快點送到釣魚陳。要不然那餘玠定要說我了。”想到目前日程,他又從牀上爬起來,走到了船艙之中。

“你們這羣賤民,還不給我快點。要是誤了時辰,信不信我現在就滅了你們?”

依舊是張揚無比,依舊是氣焰囂張,姚世安在這列船隊之中,儼然已是皇帝一般的存在,高高在上足以決定任何人的生死。

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船艙之中,那民夫充滿怨氣的眼神,以及藏在暗處的冷冽目光。

毒蛇,已經出動。

姚世安,卻是絲毫未曾察覺到。

很快的,船隊便來到了釣魚城北邊的碼頭之上。

碼頭之上的士兵見到這數十艘戰船來此,亦是紛紛叫喊了一聲,顯得特別的高興。

沒辦法,釣魚城太過狹小,若是沒有嘉陵江沿江支援,根本就無法在蒙古的持續性攻擊下生存下來。而這些戰船之上所裝着的糧食、棉衣甚至是那些新造的武器兵械,全都是攸關此地士兵生命的重要物資,輕易捨棄不得。

姚世安見到船隻靠在碼頭之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轉過身,正欲對着那些押送的士兵道了一聲謝,孰料卻見從船艙之中,卻是衝出數人來。

“砰!”

刺耳槍聲頓時響起,立時嚇得姚世安趕緊側身,方纔避開射向自己的那銳利彈丸。

但旁邊的士兵卻並沒有他的身手,全都被那子彈給打中腦袋,“啪”的一聲跌倒在地。

“這個,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姚世安一臉錯愕,已然弄不清楚眼前的狀況。

而隨着槍聲響起,於船艙之中無數人影一一涌出,全都沿着碼頭直接朝着釣魚城山頂奔去。

“殺!殺死這幫貪官污吏。殺了所有人。”

“兄弟們,跟我們衝啊。滅了這般混蛋。”

“左右都是死,還不如轟轟烈烈的來一場呢。”

“老子早就受夠了這幫傢伙,今日裡滅了他們。”

“……”

一句句話,全都從口中噴出,其中不乏污言穢語,更多的卻是被逼迫到極限之後的反抗。

再也無法忍受姚世安的船伕漁民,走到現在終於爆發出了最爲致命的後果,就僅僅爲了能夠殺了遠處那個傢伙。

他們手中雖是拿着船槳、木棍,但其氣勢卻似猛虎下山一樣,赤紅的雙眼更是毫無理性,一路上不管是遇到了什麼,全都是一擁而上,將對方打倒在地。

被這幫人一弄,那些本來正打算迎接船隊的士兵紛紛倒地,額頭之上莫不是被砸了一個大包,而身上也是佈滿各種傷痕,可以縮食鼻青臉腫了。

更甚者,還從旁邊的火盆之中取出火把來,然後朝着那停留在嘉陵江之上的船隻燒去。

火焰熊熊,瞬間就將那燥熱的木板給點燃,而那藏在船艙之中的糧食也被這濃烈的大火所吞沒,一個個噼裡啪啦的亂響,直到最後方纔變成一灘誰都認不出來的木炭。

姚世安更沒有察覺到眼前狀況,一臉錯愕:“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了?爲何碼頭突然着火?”

於釣魚城之中,餘玠察覺到碼頭狀況,已然騰身落到士兵身前。

遠處的那些起義者,似是也察覺到了餘玠的厲害,莫不是逡巡不已,卻是不敢貿然闖入其中。

眼前這人氣場如此之大,實力如此厲害,那些起義者莫不是感覺雙腿一軟,具是跌倒在地上,任由旁邊反應過來的士兵將其捆綁起來。

雖是如此,但火借風勢,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那些運輸糧草的船舶盡數被火魔吞噬,原地之處只留下沖天的火光。

“沒了?全沒了?”

姚世安一臉不可思議看着這一幕,卻覺得自己的心開始滴血。

遠處一條長虹瞬間來此,只將手輕輕一揮,船上火光瞬間消失,但此刻已經過了最好的滅火時候,這專門用來運送糧食的槽船,算是徹底報廢了。

姚世安見了,心中一驚:“如此實力,應當乃是這釣魚城之主餘玠了吧。”復有見到那遁光落在距離自己約有十米之外,趕緊小跑來到了餘玠身前,然後屈身回道:“將軍。屬下未曾保護好糧食,還請將軍責罰末將。”

“哼!你這廝莫非還以爲能夠逃脫嗎?待會兒再收拾你。”

不可置否,餘玠直接擺着一張臭臉,看起來完全是不近人情。

姚世安不覺低下頭來,卻是有些踟躕,卻是不敢面對餘玠,畢竟那批糧草就是在他手中壞事的!

“爲什麼這裡發生了火災?”

餘玠長嘆一聲,復有掃過那羣糟亂的士兵,卻感覺這一幕太過巧合,遂隨手找出一人來,問道:“告訴我,你等爲何要造反?燒糧船?”

“造反?不造反,難道等着被殺被罵?然後直接被凍死在外面,最後再被丟入江中嗎?”

“我纔不管的呢,反正也是受夠了那傢伙。左右不過一刀,你還是給我一個痛快的吧。”

“哼哼!說什麼皇恩浩蕩,原來就是讓咱們頂風冒雨,然後啥也沒有,甚至丟掉性命嗎?”

“……”

令人難以置信,這一句句話莫不是讓餘玠倍感震驚,復有側目看向姚世安,問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將軍,我——”

姚世安一時愣住,張了張口卻是不敢回答。

他自知自己行徑實在是罪惡滔天,竟然讓人混入自己的船隊,蓄意趁着槽船靠岸的時候發動攻擊,意欲以這種方式殺入城中,順便將糧草燒掉。

這番計劃,若是沒有船伕配合,實在是無法進行。

更勿論那蒙古乃是屠戮四川人民的兇手。

而這些船伕,很顯然也正是因爲難以忍受姚世安冷酷手段,否則誰願意輕擲生命,去做那決死之事?

餘玠臉色更爲難看,雙目死死盯着姚世安,問道:“這麼說來,他們所說的話全都是真的?”

從姚世安那蒼白臉色,餘玠也分明看出來了,若非是這姚世安私下裡以私刑逼迫,否則如何會惹得那羣船工口誅筆伐,直接要求將其處死呢?

“將軍。我也是爲了能夠將這批糧食及時送來啊。我也是有苦衷的啊。”姚世安心中緊張,立刻開始辯解起來。

然而餘玠一指遠處被焚燒殆盡的槽船,冷笑道:“糧食?就那些嗎?”

姚世安見到那燒焦米粟,不覺低下頭來,臉色暗淡一聲不吭。

“你自己做的孽,你自己承受吧。從現在開始,你的職位被剝奪了。知道了嗎?”餘玠冷冷訴道,更是讓姚世安倍感折磨。

他復有張了張嘴,卻道:“你不能這樣。我父親可是——”

“我知道!”

驀地轉身,餘玠一臉可怖看着姚世安,喝道:“但是你可別忘了我朝軍律。要不然,我早殺你了。”

姚姓,這個姓氏並不多見,而有宋一朝之中最著名的將門,莫過於昔日捍衛北宋西北上百年的西軍姚家了。而在抵禦金朝時候,西軍付出也是頗多,所以姚家在整個禁軍之內,也是根深蒂固、勢力龐大,尋常勢力根本動彈不得。

要不然,餘玠如何會讓姚世安如此囂張?

實在是因爲姚世安此人,乃是姚家子弟,非是他所能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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