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兵進襄陽城,雙雄正當世

“既是如此,那我等如何是好?”史輯有點不快。

此番冒進,不僅僅他的兄長史權葬身於此,就連軍中將士也是損傷數千人,可以說是損失慘重,若是就這麼算了,那他們還如何帶兵!

仲威當即回道:“雖是如此,然而對方兵力終究太過薄弱,這是他們最大的缺陷。”頓了頓,他走到那地圖之上,撿起幾個黑棋擺在上面,說道:“正是因此,我建議我們後撤,將大軍駐紮在忻州,並且以陵井驛鎮、赤塘關鎮、石嶺鎮爲核心構建防禦堡壘。並且派遣大軍佔據壽陽縣。一來可以和忻州互爲犄角,將赤鳳軍牽制在太原一地,另一方面也可以由此南下斷其糧道!若有機會,我等更可以通過此地長驅直入,闖入其根基之中亂其根本。”

史天澤雙眉皺緊,凝視着地圖之上的戰局,卻是有些遲疑:“如此一來,只怕戰事就得拖長了。”

此時蒙古大軍正在西征,而在南方江淮一代張柔正率領麾下軍隊和南宋交戰,可以說是兩線作戰。如今時候,他又和赤鳳軍在這中原一代進行戰鬥,每一日所消耗的糧食都極爲龐大。正是因此,所以史天澤纔想要速戰速決,儘快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解決掉赤鳳軍。

只是他卻沒料到赤鳳軍居然如此堅韌,他三番四次設下陷阱均未擊敗,反而令麾下士兵損失不少。

“啪”的一聲,史輯頓時將身前案桌整個拍碎,身軀陡然直了起來,俯視着仲威怒道:“昔日裡,你那父親也企圖以此疲兵之計徹底拖垮赤鳳軍,然而他又如何呢?依我看,此計大爲不妥,若是接納只怕我等也要和你父親一樣,淪爲那赤鳳軍炮下亡魂。”

“笑話!”仲威亦是惱怒,“騰”的一下子座位之上立起身子,雙目毫不遜色對視過去,口中解釋起來:“當日若非連番大雨封住山路,不然的話我父親早已經將大軍分散開來!不然的話,如何能夠給對方聚而殲之的可能?”

想起當初榆社城被那赤鳳軍強行奪取的場景,他就倍感可怕。

那數百門一起發射的火炮所製造的場景,實在是他此生的噩夢,直到現在都會常常被這場景所驚醒。可以說,若非那場大雨封住了全軍離去的道路,若非赤鳳軍在那次戰鬥首次大規模運用火器,依照往常的軍事常識那榆社城如何能丟?

心中不忿自己父親遭人貶低,仲威當機和史輯爭辯起來,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於讓別的將軍都開始厭煩了。

“爾等也是帝國良將,卻再此處如同潑婦一樣指天罵地,算什麼體統?你們兩人全都給我住嘴,若是再犯小心我掌你們的嘴巴。”史天澤卻終究還是忍不住張口怒氣起來,隨後那些將軍具是將目光盯着他,眼神之中流露出渴求,想要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去做。

感受到衆人盯着他的目光,史天澤當機就開始安排人事:“仲威所說也有些道理。只是僅以我等兵力尚顯不足,所以不如書信一封送往駐紮在延安府的李明昊,若能說服此人相助,則赤鳳軍斷無倖存可能。”

“我等遵令!”

一行人立刻拜服,不再有絲毫反駁。

仲威、史輯兩人無奈,也只好停下口舌之爭,只是兩眼交錯時候,依舊是帶着火花。

…………

鼓聲陣陣,戰船連綿,於漢江之上,正有一隻水軍在此處巡邏。而在爲數衆多的舟楫之內,則是衆星拱月一般守護着中央三十餘艘車船,這車船甚至龐大,足有三十來丈,高也有五丈至高,其上設於拍杆、強弩以及諸多的弓箭手,可謂是武裝到牙齒,尋常人根本無法闖入。

而在船艙之內,一處寬闊的房間之中,數十位將軍身披戰甲,具是看着其上一位身着儒袍的中年漢子。但見此人身材魁梧,便是那寬大儒袍也不曾遮住身軀,雙目如星、眉宇似劍,自然透着英武,與頜下更如關公一般生有三絡鬍鬚,更添幾分儒雅。

此人正是孟珙,在得知蒙古西征、赤鳳軍起義之後,他就立刻奏請朝廷,輕率數萬大軍,準備將昔日蒙古所據的襄陽、樊城奪回,好將其掌握在宋朝之中以爲藩籬。

“孟國公,根據我等與蒙軍之內的諜報所言,那襄陽目前已被那張柔所據,三萬精銳虎視眈眈。而京兆府也可那延亦是親率騎兵三千,欲經商州取鶻嶺關。”帳下一人,早已經是張口問道。

“哈哈!那張柔我曾經和他於汴京時候見過一面,若是他聽聞我的名字定然會閉門不戰,爾等不用理會。然而若是那襄陽、樊城爲蒙軍所控,則對方就可以順江直下,直接威脅到我臨安,而兩江岸邊便會受到對方火力打擊,此處實乃我軍中大患,故此爾等務必竭盡全力,奪回兩城。”

孟珙哈哈笑着,笑聲之中自然帶着自信:“王令,你且率領麾下人馬駐紮江陵、若有機會則將那郢州奪下。劉全,你領麾下兵馬駐守沙市,還有務必給我備齊十日之糧,以作軍中之用。焦進你率千人於江陵、荊門出發直接進逼襄陽。記住了,此番之戰乃是爲了拱衛國朝、護國安邦,爾等若是丟失寸土,莫要怪我刀下無情!”話語一重,他已然帶着森冷殺氣。

“我等知曉!”

於坐下之中,那王令、劉全、焦進神色一凜,當即俯首領命出去,開始準備之後事情。

瞧見這一幕,於孟珙副手,卻有一人張口問道:“但是那蒙軍最近新近添了一門利器,名曰火炮。據說此物甚是厲害,摧城裂地輕而易舉,若是那張柔於襄陽之內安置此等利器,我等又該如何?”

聽到這話,諸將頓時頓住,若說最近有什麼震驚的消息,那就莫非那赫和尚拔都所統領的一萬四千精銳被赤鳳軍所消滅的事情了。而在這起戰鬥之中,那火器之利經過殘存蒙軍傳播,已然令所有軍閥爲之震驚,就連遠在臨安的朝廷諸公也是坐臥不安。

“祥甫!我知曉你的擔憂。”孟珙微微頜首,卻對眼前的這位年輕小子頗爲讚賞,笑道:“但是你所說的危險我自有預料,所以我早已派遣江萬里前往赤鳳軍所轄之地,和其商議聯盟一事,若是能夠就此得到那火器製法自然更好。更何況那工部尚書杜杲也已經開始着手研製,相比不日之內便會成功製作,屆時他張柔縱有火炮數百,我等又有何可懼?”

但見此人面白如玉、一對星眸炯炯有神,眉宇之間英氣勃勃,觀其年紀不過是雙十年華,然而一身修爲已然不遜於蕭月、蕭星,就連那仲威、張世傑兩人也是不在話下,當真是年輕俊傑。

此人換做李庭芝,乃隨地人,因出生之時於屋樑之上生有靈芝,故此換做庭芝,年少時候已然能頌詩文、嶄露頭角,更曾勸言家中叔伯避居德安,方纔報下全族之人的性命,其後因戰亂以至於鄉試停止,他心切之下以一篇策論打動了孟珙,就此被其納入門下,成爲其麾下幕僚,掌機密、文書等事宜。

聽到解釋,李庭芝雖是鬆了一口氣,但轉念一想卻覺不妥:“若是如此,自然是好。只是我聽聞那赤鳳軍統領乃是一位女性,此人心堅如鐵、好謀善斷,能以一女子身份統轄上萬兵馬,所治之地更有數十萬餘衆,當真是好不氣派,若要從此人手中取得那火器之法,只怕不易!”

“那火器之法雖是玄妙,然而蒙古既然能夠於月餘時間制的,而我朝人才濟濟、寶物衆多,縱使所制火器比不上他赤鳳軍,但是也應當能夠抗衡一二。當然,若是能夠以糧食、布匹、鹽等諸物換取火器,亦是大功一件,而且對我宋朝如何研製火器,亦是頗有助益。”

“即使如此,那將軍爲何與其交易?不如再等一段時間,不就可以了嗎?”

“非也。獲取火器之法乃是其一,更重要的則是那赤鳳軍所佔之地乃中原腹心之地,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是他們能夠在那太原之處堅持下來,就能夠令其如同釘子將中原大部分蒙軍之力全都牽住,無法南下。如此一來,我軍壓力大減,自然能夠更好的應對蒙軍了。”

孟珙緩聲解釋起來,當機就令李庭芝恍然大悟。

只是他卻有些困惑:“若是那蕭元鳳如同昔日李全一樣背信棄義,我等又該如何?”軍中之內,南投之人實在太多,其中背信棄義之人也不在少數,比如說蕭月所殺的嚴實昔日時候就是兩面三刀之徒,所以李庭芝纔有此疑惑。

“那太原之處乃是四戰之地,其地久經戰火早已廢弛,若要將其開墾實屬不易,短時間之內尚屬不易,然而若是持續時間一長,則其境內定然會狼煙四起、怨聲載道,非久留之地。故此你也不必擔心,只需時機一道,若是他們不另尋出路,定然會灰飛煙滅。”搖着頭,孟珙雖是對那蕭鳳敢以一女子之身對抗蒙古的舉動甚是佩服,但是隻需要稍微想一下就能知道,那太原之地可不是什麼好的地方。

位於蒙宋交戰之地,更有番人屢次入侵,於東邊亦有各路諸侯虎視眈眈,如此形式那赤鳳軍豈有存活之理?

兩人停歇之後,卻於帷帳之外,有一傳令兵走進來。

原來此刻,那權開州樑棟以缺糧爲藉口,擅自率領部隊離開治所,目前正朝着後方撤退。此番行徑,當真與叛國、投誠渾如一同,更是將之前孟珙所下的“寸土不失”的命令視若無睹,當機讓列爲將軍火冒三丈,與殺之而後快。

李庭芝聽了,當機建議:“不如令人將此人擒下?”

“不可!那人雖是觸動禁令,然而若是輕舉妄動,只怕此人會投降蒙古對我等不詳!”雖是惱怒,但孟珙卻忍住怒火,又是令道:“傳我命令,允許他棄城。”隨後卻對李庭芝說道:“你速速感知夔州,告訴高達,等到那樑棟入城之後立刻將其擒下,務必確保我軍令如山!”

諸將聽了身軀具是一冷,不敢有絲毫推辭。

恰逢此刻,於車船之外,卻有一個小舟路過,位於其人正有一人,此人一身粗布衣衫、頭戴蓑笠,正似那沿江的賣魚翁,他瞧見那江面之上數面大旗呼呼作響,不禁拍手稱讚。

見到此人歡喜,那漁夫不覺好笑,問道:“不過是瞧着官軍,你卻爲何再次歡喜?”掃過車船之上那一列列持弓士兵,他卻是心驚膽戰,便是搖船的時候也有些哆嗦。

畢竟這可是數萬大軍,若是輕易之間冒犯了裡面的人,那他指不定能不能活過今天。

“你這漁夫當真是沒有眼力勁,卻沒注意到那旌旗之上所寫的‘寧武’兩字。這兩字取自寧武節度使,也就是那孟珙孟將軍,既然是他來到這裡,你又何必如此擔心?”那漢子卻搖搖頭,手指指着那旌旗之上的兩個大字,儼然已是無比高興:“既然是孟將軍到此,我等無憂矣!”

那漁夫聽了,當即歡喜:“原來是孟爺爺!”他乃是一介凡夫,每日裡不過是在漢水之內打漁爲生,曾數次遭到官兵驅逐,故此對那些官軍有些牴觸,若是見了非得遠離不可,唯一一個例外的便是這孟珙所率領的部隊了。

“當然。對了,你且將船駛往那裡,我要見一下那孟將軍。”正在這時,那漢子卻張口說道。

漁夫頓時呆住:“你要前往那官船之內?”那孟將軍麾下士兵雖然也不擾民,但畢竟是軍隊,向來都是森嚴壁壘,尋常人哪裡敢靠近?

“沒錯。”這漢子語帶微笑,自兜中取過一貫文錢丟在那漁夫之前,說道:“你若將船開往那裡,這貫錢便是你的了。”

“好吧,只是若孟將軍問起來。你可不能說是我做的!”眼中露出幾分掙扎,漁夫又看着那重重舟楫,在那支龐大的船隊之中,他這僅有一丈有餘的小船如何能比?

仔細斟酌一下,他當機咬緊牙,開始搖晃手中船槳,朝着這數量龐大的船隻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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