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都是些俗物罷了,本宮這裡多的是,不需要這些,你還是叫人擡回去吧!順便轉告彤兒,叫他以後別往本宮這裡送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皇宮之中,魚目混珠,若被有心之人看到,定又該傳到皇上耳朵裡了,別以爲本宮不知道他這些東西來路不正!哼……”孫皇后很是不悅的冷哼道。
“這……”
“怎麼?你還有異議?”
吳管家本還想說什麼,但見孫皇后面色一沉,嚇得身子一顫,趕緊點頭稱是,“小的遵旨,小的遵旨就是!”今晚他們本就並非真是送禮,主要原因是想引開徐恭,本想順便將這三廂珠寶細軟當着禮物送給皇后,博取對方的歡心,哪知皇后根本就看不起眼,而且貌似一見到他就怒火沖天,既然現在皇后一口回絕了,他哪裡還敢多說什麼!趕緊對皇后唯唯諾諾的行禮道別,隨即帶着六個漢子,將三口箱子擡走了。
看着一干人離開後,孫皇后才一聲冷哼,準備轉身會寢宮,但剛邁開步子,身子不由得一晃,差點摔倒,一旁的貼身宮女,趕緊將她一把扶住了;
“娘娘!你這是怎麼了?”貼身宮女一陣緊張擔憂道。
孫皇后用手撫了撫額頭,有些皺眉道:“不礙事……就是一下有點頭暈罷了!”
“依奴婢看,娘娘一定是睏乏了,還是趕緊回寢宮歇息吧!”那宮女道。
“或許是吧!不過我最近老是心神不寧,總覺得不久可能有事情發生!”孫皇后一陣疑神的說道。
“娘娘多慮了,如今我大明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再有皇上英明睿智,能有什麼事發生?”
“哎……但願真是我多慮了吧!”孫皇后搖了搖頭,隨即在貼身宮女的攙扶下進了自己寢宮。
……
離開皇后寢宮,吳管家路上一直都在犯嘀咕,自己今晚到底哪裡惹到了孫皇后,爲什麼對方會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原以爲把這些東西送給皇后,多少會令皇后高興的,到時說不定還能爲自己討些好處,另外或許還可以趁皇后高興的時候,順便編排一下那徐恭的不是,哪知會是這種結果?心中越想越是憋屈。
“快點……”吳管家不由得把一身的不痛快往身後擡箱子的六人身上發泄。
不時,幾人已經又來到了皇城出口了,吳管家將懷中的金牌一亮,守門的人員頓時又和顏悅色將門打開,給他們放行了!
待門打開,吳管家挺胸擡頭的領着一干人,大步邁了出去,出門後,吳管家還下意識看了看手裡未收起來的金牌,一陣搖頭感嘆道:“這玩意是好使,可出了今晚的這檔子事,老子以後有這玩意,怕是也不能進了,真他媽夠倒黴!”他自然忘不了今晚孫皇后今晚給他下的命令,以後不許他再冒然進宮,否則叫他有來無回。
吳管家一路走來,沒少自言自語,惹得身後擡箱子的大漢們都不禁發笑起來,雖然都很小聲,但吳管家耳朵十分靈敏,自然是聽的真切,一見如此,不由得回頭怒罵道:“混賬!老子今晚如此難看,你們心裡都還他媽笑的出來?”
“吳管家誤會我們了,小的們哪裡敢笑你啊,其實我們今晚也爲你感到不值,想想咱們好心給皇后娘娘送東西,她不要也罷,還見面就打了你,甚至以後都不讓你進宮了,你說這皇后是不是有失心瘋啊!”一個大漢趕忙陪笑道。
“住口!你連皇后都敢誹謗,不想活了嗎?”吳管家聞言眼皮一跳,趕緊回頭看了看,隨即又衝那槓夫低聲斥道:“你這小子當真膽大包天,這纔出皇城多久,就口無遮攔起來了,萬一別人聽到怎麼辦?”
那漢子聽了,趕緊一縮脖子,隨即回頭朝皇城方向看了看,發現沒人,這才悻悻道:“還好沒人聽到……”
“算你小子走運!要記住,人家可是皇后,別說打,就算要殺了你,你都只有認命的份。再說不就是以後不讓我進宮嘛,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以我如今在孫僉事府上的地位,榮華富貴大把的有,能不能進皇宮有什麼區別!你們說,是不是?”吳管家有些洋洋得意的道,這些人都是孫彤府上的家丁,而且算得上是他的心腹,說話自然沒什麼顧慮。
“是是!吳管家說的是,只要有孫僉事,咱們到哪裡日子不都過得舒坦!何必要再進皇宮對那些人低三下四的!”那漢子忙不點頭。
“好了,都給我快走,別忘了今晚我們又不是真來給皇后送東西的,也不知張德那小子把事情辦完了沒?”吳管家提醒到,很快,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趕緊四處查探起來。
“吳管家可是在找徐某?”
隨着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一大隊錦衣校衛從不遠處的密林中走出,爲首的不是徐恭又是誰?
吳管家眼皮猛跳,隨即面色拉了下來,“徐恭!你居然還沒走,真是陰魂不散啊!”
“吳管家哪裡話?我們也是剛剛巡視完畢準備收隊,怎料又遇到吳管家你們!”徐恭說着,又看了看吳管家身後的三口木箱,“咦!瞧你們這模樣,似乎這禮物沒送出去吧!”
“哼!我看你未免管的太多了吧!”吳管家冷哼了一聲,。
徐恭笑了笑,隨即面色一改,“都給我帶回撫鎮司!”
徐恭話音一落,他身後的一干錦衣校衛隨即將吳管家幾人團團圍住。
吳管家面色一變,還不明所以然,“徐恭!你要抓我們?”
“沒錯!我就是要抓你們!”徐恭冰冷道。
“你……你憑什麼抓我們?”吳管家心裡一跳。
“哼哼!我徐恭抓你們,不需要理由!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你無法無天,我們到底犯了什麼罪!你要抓我們?”吳管家嚷道。
“無法無天的到底是你們,還是我?你們心裡更清楚!至於你們究竟所犯何罪,等回撫鎮司,你就知道了!帶走……”徐恭冷聲道,說完毫不猶豫轉身向撫鎮司而去。
後面的吳管家和其他六個漢子雖有心反抗,但在一干錦衣校衛亮出繡春刀的威逼下,立即收回了心思,只得跟着一干錦衣校衛,前往撫鎮司。
但沒走多遠,吳管家便駐足不前了,一副很是難爲情的對旁邊的一個錦衣校衛道:“那個……兄弟,我內急!可否容我先行找個地方方便一下!”
那錦衣校衛一陣猶豫,雖然覺得可疑,但見他似乎不像是裝的,便告知了前面的徐恭。
徐恭只微微回頭,在吳管家臉上看了一眼,隨即淡然迴應道:“此人生性狡猾,不必理會!”說罷,便又重新轉過身去,不再理會。
徐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錦衣校衛頓時對吳管家面色一沉,“快走……少耍花樣!”說着還將繡春刀拔出,比在吳管家的脖子上。
吳管家嚇得脖子一縮,趕緊訕訕笑道:“別別!我走……我走……”然而就在這時,吳管家手裡突然多出一個小白瓶,並猛的往上一揮灑,頓時,一大片白色的粉末紛紛揚揚散落在了一干人中間;
“啊……我的眼睛……”
“不好!是石灰粉,大家快閉上眼睛……”前方的徐恭第一個反應過來,趕緊提醒到。
可已經來不及了,有不少錦衣校衛的眼睛已經進了石灰粉,睜不開眼了!
“不好!那姓吳的要逃,快攔住他!”有的錦衣校衛眼睛並不嚴重,很快就發現了人羣中的吳管家想溜之大吉。
“哼哼!想抓老子,你們還他媽嫩了些!”吳管家此時已經跑出去很遠了,還冷哼的回頭看了看。然而正在他轉身繼續逃的時候,身子突然撞在一個結實的東西上,一下將他彈倒在了地上。
吳管家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原來是個人,而且是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雖然長得凶神惡煞,但此時卻一臉譏笑看着他;
“你這小子,當真是狡猾啊,看來大人讓我看着你,是對了!你蔡宏爺爺可是在此恭候你多時了!”
這漢子不是別人,正是蔡宏!
“你……你是什麼人?爲何攔我?”吳管家一陣驚愕,眼前的人顯然是要阻攔他,雖然有些眼熟,但卻並不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
“你的話太多了!”蔡宏懶得回答,直接上前一拳將吳管家打暈了。隨即扛着暈過去的吳管家朝撫鎮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