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吳管家,此時正做着一個美夢,發現天上竟下起了銀子雨,這可把他高興壞了,不斷的仰天長嘯,然而忽然間,滿天的銀子消失不見,變成了一滴滴很大的雨珠,落了下來,雨水打在他臉上,冰涼涼的,彷彿能滲透肉皮似的。
下意識悠悠轉醒了過來,不過他睜開雙眼的第一發現,便是自己被五花大綁的趴在一根板凳上。再一看四周,儼然是一個密室。而不遠處只見幾個人正神色不善的盯着他,當看清幾人的樣貌,吳管家不由得心裡一涼,“你……你們……”
“吳管家!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吧!”說話的正是徐恭,旁邊還有華嶽,蔡宏和趙成,以及幾個錦衣校衛。
“徐恭,你到底想怎樣?”吳管家怒道。
“我不想怎樣?一會你應該問問指揮使大人想對你怎樣?”徐恭淡然道,他話音剛落,密室外再次走進一人,這人白衣偏偏,丰神如玉,加上刀削般儒雅的外貌,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種不凡的氣度,不是徐秋澗又是何人?
不過,此時徐秋澗面色卻十分冷沉,一進來便目光犀利的盯在吳管家身上。
吳管家一見,心裡更是冰涼了幾分,此刻面對徐秋澗冷冽的目光,他感覺彷彿有一種被毒舌盯上的感覺。下意識用舌頭潤了潤乾燥的嘴脣,緊張道:“指……指揮使大人!你……你這是幹嘛?小的沒罪啊!爲什麼要抓小的。”
徐秋澗目光一聚,根本不回答,直接對一旁的兩個錦衣校衛吩咐道:“你二人且去取來木棍,先重大此人三十大板再說。”
兩個錦衣校衛微微一愣,但指揮使大人的命令,不得不服從,趕緊出門取來了大棍,上前就要對吳管家動刑。
吳管家嚇得面色一白,怎麼也沒想到,這指揮使進來一句話都不說,就要對自己動刑,趕緊求饒起來,“指……指揮使大人,饒命啊!你就算要打小的,也總的給我一個理由吧!”
一旁的徐恭也大爲不解,走到了徐秋澗身邊,“大人!這姓吳的皮子軟,怕是經不住三十大板,我看還是……”不過他話還未說完,徐秋澗便對他一揮手,制止了。
徐恭微微一愣,看來指揮使心裡亦有分寸,只好不再言語了。
“你們還愣着幹嘛?給我打!”見兩個錦衣校衛略有遲疑,徐秋澗不禁催促到。
“是……”兩校衛齊聲應道,隨即便動手對吳管家動刑起來。
頓時,密室裡傳出吳管家殺豬般的慘嚎聲;
“啊……快給我停下來,你們……你們憑什麼打我……啊……”
“我……我可是孫僉事府中的大管家,你們……你們今日打我,就不怕孫僉事日後報復嗎……啊……”
“徐秋澗!我……我與你無冤無仇,爲何打我,得罪你的是孫僉事又不是我……啊……快停下來,痛死我了……”
“……”
“別……別打了,我……我服軟了,你……你們到底想問我什麼?我……我通通告訴你們……啊……”
徐秋澗終於輕輕扯動了一下嘴角,下意識對兩個行刑的錦衣校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了。
待兩校衛退下後,徐秋澗這才緩步走上前去,來到吳管家面前,冷冰冰道:“吳管家!本官只問你三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若被我發現有一絲謊話,本官立刻叫人將你拖出去亂棍打死……”尤其是說到後面的亂棍打死幾個字時,徐秋澗聲音更加冷沉了。
吳管家被打的毫無氣焰了,此時見徐秋澗那寒冰得嚇人的眼神,吳管家身子猛的顫抖了一下,豆大汗水嘩嘩的從額頭和背上流了出來,趕緊重重的點了點頭,“不敢……不敢……”
徐秋澗揹着雙手,度步起來,“第一個問題,今晚張德帶人擡出去的那三具女屍,都是誰害死的?”
“你……你們怎麼知道……”吳管家心裡一驚,原來對方早就知道了,看來張德多半也被抓住了,事情也完全暴露了,不由得心裡涼了大半截。
“你只需要回答是誰?其他的別多問!是誰?”
吳管家有些心灰意冷,一聽徐秋澗冷哼,趕緊回過神來,“是……是……是……”說話間,吳管家眼珠子瞎轉個不停,不知在想些什麼?
徐秋澗眉頭一皺,這傢伙估摸還抱着僥倖的心理,居然還在盤算些什麼,不禁冷冷一哼,直接轉身對兩個錦衣校衛吩咐道:“將此人拉出去,亂棍打死!”
吳管家一聽,面色刷的一下白了,趕忙道:“別……別,我說,我說,這都是孫僉事幹的!”
“哼……威逼之下,滿口胡言,何以爲真?”徐秋澗冷哼道。
“大人,小的說的句句屬實,小的可以對天發誓,小的所說絕無半句謊言吶!”吳管家心裡真是怕了,不斷辯解道。
徐秋澗故作一陣猶豫姿態,許久才一副皺着眉頭的樣子道:“這次,姑且算你說的真話!後面的問題你倘若有半點遲疑,直接杖斃,絕不容情!”
“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吳管家哪裡還不忙點頭。
“第二個問題,孫彤究竟殘害過多少少女?殺過多少人?”徐秋澗目光深邃的盯着吳管家冷聲又問到。
“這個小的確實不清楚,畢竟小的也是兩年前纔跟着他的,不過以這兩年來看,他殘害過的女子至少在數以百計,因爲隔三差五,孫僉事都要弄幾個姑娘玩!至於他殺過多少人,小的心裡也沒有個數,但殺害過的姑娘倒是挺多的,那些被他玩弄過的姑娘,只要不對外聲張,便由她們去了,但有的姑娘性格剛烈,要麼不甘受辱,自盡而亡,要麼就是哭着鬧着要上衙門告他,最後被他殺人滅口了。”吳管家忙答到。
“最後屍體都是像今晚這樣,一一被你們處理了的?說,你們把屍體都埋哪了?”一直沒說話的徐恭,此刻站了出來,雙眼帶紅的對吳管家怒吼道,說話間還抽出了一把繡春刀,搭在了吳管家的脖子上。
吳管家心都差點跳出來了,“我說……我說,屍體都是埋在城西以外的那片小樹林裡的。”
徐秋澗用手拍了拍徐恭的肩膀,道:“那些屍體我們之前在城西的樹林裡找到了一些。”
“大人!你們怎麼找到的?”徐恭有些驚愕。
徐秋澗正要說話,後面的華嶽突然昂首挺胸的站了出來,老氣橫秋的道:“這個嘛,還是我來說吧!今晚我和徐秋澗這傢伙一直在城西守株待兔,最後不負衆望終究抓住了張德,結果還發現他們擡來的三口大箱子裡面裝的竟然是三具女屍,後來姑奶奶我英明聰慧,便懷疑,這必然不是他們第一次來這裡埋屍體,可能他們以前就上過這裡埋屍體,於是便叫他們一起到附近查探了一番,沒想到還真被我們找着了。”說着,便回頭看了一眼後面一直站着的趙成,道:“我說的對嗎,姓趙的小子?”
趙成是個直腸子,微微一愣,用手撓了撓頭,“這個?對是對!不過好像最先懷疑那裡還有其他屍體的是大人,不是你吧!”
一聽趙成的話,華嶽得意的神情,瞬間馬了下來,“你說句謊,要死啊!”
趙成大爲尷尬,嘿嘿笑了笑,徐秋澗則對華嶽搖頭不已。
徐恭有些半懂半蒙,畢竟今晚的事,他還不是當局者,“指揮使大人給下官留下便條,讓下官在這姓吳的回來途中抓住他,莫非大人早就猜到,這廝會讓人擡着箱子進皇宮?”說話間,微微撇了撇一旁呼痛的吳管家。
徐秋澗搖了搖頭,“我哪有那麼厲害,你當我是神麼!給你留下這便條只是保險起見!”說着回頭看了一眼蔡宏,道:“蔡宏,還是你告訴他吧!”
“是!大人。”蔡宏點了點頭,站了出來道:“因爲大人一直懷疑撫鎮司吊屍案和孫彤有關,所以昨天回撫鎮司,大人便讓我去找一個江湖朋友,準備混進孫彤的府上,打探一下情況,於是我找到了趙成兄弟,沒想到昨天傍晚他扮成槓夫,很快就被他們招進府了。”
“沒錯!我被他們招進府,才知道是要我們擡三口箱子到城西去,畢竟深更半夜,如此行跡,十分可疑,我便讓人通知了大人!”趙成接過話道。
“正如趙兄弟所言,大人和我接到他的通知,便準備上城西伏擊他們。可奈何徐千戶你一直把孫彤府上看的很嚴,大人料想他們可能會想辦法把你們支開,沒準就會用調虎離山計引開你們,而且以徐千戶多疑的心性,必然會將此事叫人通知大人,故此大人才跟你留下那張便條的,至於我嘛!大人擔心其中會有變故,便讓我一直暗中監視着孫彤府上的動靜,不過,這姓吳的神神秘秘叫人擡着箱子出來跟你們照過面後,我也覺得十分可疑,便一直暗中跟着你們去跟蹤這姓吳的了,沒想到在回來途中,你們抓住他們後,這傢伙用石灰粉襲擊你們,妄想逃跑,結果還不偏不倚撞到我,我便親自把他給帶回來了。”蔡宏侃侃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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