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麼目的,來忘仙樓自然是爲了吃喝玩樂。”即墨意有所指,遠隨逍遙聖子幾人離開。
肖屠飛幾人面面相覷,都這種時候了,即墨還這樣氣定神閒,至少六大聖地的討伐,他真的能應付得了?
即墨其實並不像表面那般淡然,來到忘仙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有些人終究還是坐不住,等着讓即墨自己跳進挖好的坑中。
其實即墨想爲自己正名,並不是沒有辦法,但他更想找到那個佈局之人,明曉此人的意圖,纔會一直等待。
即墨之所以去忘仙樓,主要是磨時間,在等,無論是哪種聲音,積聚到頂點,都是他的機會。
“既然你等着我鑽進圈套,那我就鑽進去,以自身爲賭注,看看到底是何人。”即墨自語。
肖屠飛等人跟上來,凝重問道,“墨哥兒,你現在是何打算?”
“我會離開幻城,但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即墨含笑看向幾人。
肖屠飛皺眉,沉聲道,“不行,出城太危險。”
“我身後有易前輩,你們不用擔心。”即墨其實也很忐忑,但他必須裝作十分淡然。
“通知幾位前輩,莫讓他們現身,以備萬一即可,然後你們在城內傳佈我離開幻城,前往‘臥龍原’的消息,但不要出面。”
臥龍原離幻城並不遙遠,那是一片大草原,廣袤無邊,草原很空曠,遇到危險,連藏躲都沒有地方。
即墨將地點選在這裡,就是要告訴衆人,他問心無愧,不屑於躲藏。
“這怎麼可以,若不傳揚,你還可能安然離開。”李罡炮大急,即墨這是在往火坑裡跳。
悄聲出城,還有機會離開,但是若是大肆宣傳,就真的是危機萬分了。
這相當於出賣即墨,幾個小土匪根本不願意去做。
“我不但要你們宣傳,還要大搖大擺的走出幻城,走的光明正大。”即墨眼中閃爍智慧光芒,他把自己當成棋子,來下這盤棋。
幾個小土匪起初反對,但聽到即墨這樣說,反而安靜下來。
頓了少頃,邵甫黑點頭道,“好,我答應你,除此之外,可還有事需要我等來做。”
“這裡有七份請柬,差人分別送到那幾位被刺的聖地傳人手中,並且,讓整個幻城的人都知曉這七份請柬的去向,至於這幾人是否前往臥龍原,則不重要了。”
“好,做完這些,我等便來臥龍原尋你。”肖屠飛緊握雙拳。
“不。”即墨緩緩搖頭,止住欲言又止的肖屠飛,道,“你等誰也不能離開幻城,我還有事讓你們來做。”
“好,你說。”肖屠飛咬牙嘆道。
“待到諸大聖地在臥龍原對我動手,你們便在幻城傳播另一則消息,並且讓這個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每個角落。”
“聖胎不屑於做陰損之事,問心無愧,但諸大聖地卻不能容忍天才,欲藉機滅殺聖胎而後快。”
邵甫黑目光閃爍,盯看即墨少許,點頭應下,幾人中屬邵甫黑心眼最多,顯然已明白即墨的用意,即墨這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佈局之人借用悠悠衆口,將即墨逼到風口浪尖上,給各大聖地滅殺聖胎尋找藉口,那即墨也能借用輿論,束縛住各大聖地。
但這需要時機,如今滿城皆是即墨的負面傳聞,即墨在此刻走出幻城,所造成的震撼是巨大的,能夠扭轉許多不知情的人的看法。
即墨不得不在意諸大聖地,如果不能堵住諸大聖地的口,堵住諸聖地光明正大的出手理由,即墨以後將危機重重。
至於這個佈局之人到底是誰,即墨心中已然有了猜測,不外乎那幾人而已,他此行的目的,便主要是讓這佈局之人露出馬腳,最好是徹底現身。
兔子遞來鎮魔鍾,道,“小子,堅持不住就逃命,可惜兔爺還不是入虛境,否則就能遁入無形。”
即墨點頭,再次叮囑幾人,散播消息之時,千萬不能暴露,然後便獨身向幻城外走去,他如今是風暴的中心,所行之處,引來無數目光。
若是此次把握得當,不但能找出那佈局之人,還可能抓住煞七。
即墨也下了一盤大棋,即使他輸了,也大不了遠走神州。
如今他已突破道合,修煉再無桎梏,等到突破入虛境,再返回來,也依舊無懼。
烈日炎炎,即墨青衣袞袞,步伐穩健,他走的很悠閒沉穩,神色始終淡然,從忘仙樓到城門,再走出,終於震撼住了很多人。
“他瘋了,此時走出幻城,無疑實在找死。”
“並無畏懼,坦然走出,這是在無聲訴說他的光明磊落,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買兇殺人。”
“他如果真的買兇殺人,就不敢明目張膽的走出幻城。”
“很難說,可能他只是在裝模作樣,尋匿逃命的時機罷了。”
但很快許多反面聲音就開始消失,即墨毫無躲避,徑直走出幻城,身後跟了許多人,並且人潮還在壯大,討論聲四起,但即墨依舊淡然,表情柔和,紫眸如水,像是在花間散步。
最後,即墨走到臥龍原,並且盤坐在一顆古樹下,開口道,“我即墨對天應誓,並未做過不光明之事,如今我已將請柬送給七位聖地傳人,願與他們一戰。”
“除此之外,只要有人挑戰,我願應下五場。”
說完,即墨便安然入定,對人潮中的各種議論充耳不聞,他神色坦然,無所畏懼。
“怎麼可能,我還以會他會走很遠,沒想到居然停留再臥龍原,僅是這份勇氣,便不像是陰損之人。”
“裝模作樣罷了,如今七大聖地傳人都有傷在身,如何與他一戰。”
“兄臺,這你就錯了,今日我在忘仙樓看家幽都聖女、逍遙聖子,他們可並不像有傷在身。”
“這是個瘋子,要單挑天下英驕不成。”
轟!
蒼穹晃鳴,金色的戰船從虛空中駛出,停滯在臥龍原上方,在烈日中,巨大的戰船仿如金色雲朵,古樸的氣息在流淌,滿天戰意,浩瀚如海。
“是太一聖地,他們果然來了,聖胎明目張膽,要遭報應了。”
數百尊身影從金色戰船中走出,立身在高空,俯瞰地面,他們氣息綿長,全都身着戰甲,最先走出戰船的修士,居然是入虛境界。
但這樣一羣人卻並不是主角,他們在高空列陣,神色肅穆,齊頭恭敬看向戰船。
一個白袍老者緩步從戰船中走出,這老者仙風道骨,長髯潔白如雪,他神色冰冷,縱目看向古樹下盤坐的即墨。
“是太一聖地的王玄機長老。”有人驚呼。
這位王長老地位十分高絕,乃是太一聖主的師伯,此人實力無限逼近歸境,太一聖地讓這種人物到來,興師問罪的目的不言而喻。
轟!
緊隨王玄機到來,葉家也有大能駕臨,上百尊騎士在高空中列陣站穩,戰意滔天。
一個身着戰甲的老者從騎士中走出,玄甲上刺目光輝熠耀,此人身後如一片火海,炙熱升騰,虛空都幾乎被煉化。 щщщ⊕ Tтkд n⊕ ¢Ο
“是葉家的葉煉火長老,他一直在莽荒征戰,如今爲聖胎出現,簡直是勢在必得。”
許多修士都在竊竊私語,聖胎與葉家、太一聖地的恩怨很多人都知道,如今葉家與太一聖地都如此慎重,出動重量級人物,顯然不會讓聖胎好過。
他們若真的對即墨出手了,並且斬殺了即墨,連易之玄都不好多說,畢竟是即墨‘有失道義’在先。
“即墨太草率了,連護道人都沒有,就孤身面對諸大聖地,肯定會吃虧。”
“即墨小兒,面見長輩,你還不來行禮,眼中可還有尊長。”葉家修士怒喝,直接將矛頭指向即墨,進行聲討。
即墨起身,仰頭看向高空,道,“恕晚輩斗膽,我從未得罪過各位前輩,爲何諸位前輩要擺出興師問罪的架勢,晚輩惶恐。”
“你的所作所爲,難道你還不清楚?”葉煉火冷哼,蒼穹顫抖。
一道紅色火茫從虛空燃下,炙熱滔天,像是太陽被擊落般,那火茫壓向即墨,速度極快,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王玄機老目微眯,突然大睜開,驚疑看向即墨,那火茫竟在即墨身前陡然消散,似是不曾出現過,連痕跡也沒有,那種炙熱氣息也完全消失。
葉煉火何等實力,在入虛中幾乎無敵,哪怕隨意一擊,十個即墨都抵擋不住,但是那神焰竟如此消失無蹤,實在詭異。
“前輩這是做什麼,我不過約戰你家聖子,莫非他不敢來,便要讓前輩與我一戰嗎?若是如此,我只能認輸。”即墨神色不變,其實已汗流浹背。
入虛境對他出手,他怎可能抵擋得住,那道神焰乃是鹽婆蘇出手擋下。
“巧言令色,你買兇刺殺我家聖子,此刻莫非還不敢承認。”葉煉火怒喝。
這一喝用上神魂之音,化成滾滾海駭浪,磅礴壓向即墨,入虛境的威壓差點令天空塌陷。
“前輩哪隻眼睛看見我做過這種事,莫非前輩受人指使,想要對我屈打成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