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看向西門吹雪,心裡想到,讓霍缺愛上另一個女人?想到這裡,她的內心卻有些酸澀。小識看到秦嘉這副模樣,心裡反而有些痛快,道:“師叔,你是真心想要召喚出師傅的吧?對麼?”小識的話語中竟然帶着指責,一雙眼睛逼視着秦嘉,秦嘉竟是無力招架,或許秦嘉內心也有着這種質疑,她想要的是霍缺還是林珏呢?她卻不敢堂而皇之的面對這樣的問題,掩飾道:“既然小識你這麼說,那就按你說的辦。”
秦嘉看向西門吹雪,問道:“西門吹雪,你可願意麼?雖然霍缺將魔典心法傳授給你了,但這些東西本就是我們傳授給霍缺的,並不涉及具體的法術,只要答應我們的要求,你可以學習強大的法術,你願意麼?”
西門吹雪道:“你可知道,霍缺是我的仇人,他又怎麼愛上仇人的女兒?我又怎會愛上他?”秦嘉微微一笑,道:“你這確實玩笑之言了,切莫談什麼愛字,也不要對這個愛字抱什麼太多美好的幻想。你可知道,愛情爲什麼那麼高貴麼?那時因爲爲了高價把它出賣罷了。而你就要用你的愛情換來強大的力量,也許現在你覺得不值,但是過了幾年,你就會明白,這對你來說,絕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了。”
霍缺抱着霍星,他離開了酒鋪後,準備找間客棧住下,松風鎮他是極熟悉的,低頭快走,一輪圓月高掛天空,把人影拉的長長的。霍缺忽然看到了三個人影,他擡頭一看,卻是三個蒙面黑衣人。有個黑衣人拿出畫冊,看了一眼,對另外兩個道:“就是他了。”當即抽出長劍,朝霍缺這邊本來。霍缺原本是想死之人,因爲兒子活着,本是想交給在雞籠山修行的爹爹和師傅,然後再去尋死,卻沒有想到半路遇到了殺手。
黑衣人下手毒辣,竟是劍劍往霍星身上刺去,逼迫霍缺只能護住懷中的兒子,霍缺怒極,但一來他手中無劍,而來這些日子的沉淪讓他的反應也有些下降,左閃右躲,手臂上被刺了一劍,差點抱不住霍星,霍缺冷汗支出,急中生智,想到了魔典中提到的鬼蹤步,但是鬼蹤步他雖然記得心法和步法,卻是從來未練過的,生疏至極,看起來歪歪扭扭,猶如不倒翁一般可笑,可笑是有些可笑的,鬼蹤步卻是一門高深的步伐,霍缺靠着鬼蹤步,卻是能夠勉強支撐。他越走越熟,對於鬼蹤步的熟練度就這樣提升了起來,黑衣人的劍卻是砍他不着了。
霍缺放下心來,時而連連躲避,時而誘之攻擊,卻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不小心,腳踩到一個石子,當下心中一驚,步法無法連貫,身形生生止住,黑衣人的三柄劍都往自己身上招呼來。霍缺閉上了眼睛等死,就在此時,卻聽到兵器碰撞的聲音,霍缺睜開眼睛,看到赫然是那個離開沒有多久的白衣少女,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她怎麼回來了?就在霍缺思考的時候,西門吹雪三招犀利的攔腰斬斷,將三個人砍成了六半,這讓霍缺有些無語了,他想不通,西門吹雪的劍法應該是極高的,但是她既不用祖傳的一劍隔世殺人,也不用天魔劍法中的殺招,偏偏喜歡這一招簡單的攔腰斬斷。
霍缺將孩子交給西門吹雪,搜查了這些黑衣人的身體,發現這些人身上竟是帶着腰牌,他拿出在在月光下一看,卻都是用隸書刻着一個刺字。刺客盟!這三個人竟然都是刺客盟的人。霍缺臉色一變,卻聽西門吹雪道:“他們是刺客盟的人,看來刺客盟盟主還是很想要那本二元歸一的法門吧。”霍缺訝然道:“你知道?”西門吹雪不屑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說秦嘉將二元歸一的法門傳授給你了,你不僅可以修煉魔典中的武功,還可以修煉聖典中的武功,就是因爲二元歸一的法門?”
霍缺問道:“你信麼?”西門吹雪搖了搖頭,道:“不信。”霍缺臉色緩和了許多,誠實道:“我一修來聖典中的武功頭就變得很痛,根本無法修煉。”西門吹雪仔細的觀察着霍缺的眼睛,霍缺的眼睛很誠摯,不像說謊的樣子,便道:“可能是因爲秦嘉還沒有把二元歸一的法門傳授給你的緣故吧。”霍缺想了想,也覺得有這個可能。
霍缺接過霍星,忽然問道:“不是離開了麼?怎麼又回來了?”西門吹雪有些臉紅,看到這一幕,霍缺卻是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我問的有這麼難回答麼?霍缺開玩笑道:“你不是想我兒子了吧,哈哈,那不如你來給他當娘吧,每天三頓奶水卻是必不可少的。”霍缺本就不是個正經人,最喜歡風言風語,本以爲西門吹雪聽到這話,肯定要臉色通紅,要拿劍逼着自己認錯的。他逼着眼睛等着,半響,卻沒有一點動靜,睜開眼,卻看到西門吹雪蹲在地上爆頭哭泣着。
霍缺傻了,心想,這西門姑娘的臉皮可真是太薄了,當下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嘴賤,”西門吹雪卻是接過了霍星,擦乾了眼淚道:“不怪你。我怕你照顧不好阿星,這纔回來的。”霍缺當下不敢再開玩笑,道:“天色晚了,我們找見客棧休息吧。”
第二天早晨,霍缺起的不早不晚,抱着霍星在集市中轉了一圈,卻是買了個酒葫蘆,掛在了腰間,看了看霍星,又到兵器譜買了把長劍,然後又回到了客棧,要店小二給酒壺裝滿了酒,喝了一口,咋吧咋吧的,很爽的樣子。霍星一雙小手,卻是摸着酒葫蘆的嘴口,也學着霍星,往自己的嘴裡塞,卻是人小嘴笑,。
霍缺看的有趣,便到了一小碗,給兒子喝了一口,霍星喝了,卻是臉皮一皺,吐了出來,不住的咳嗽,吐了霍缺一身,霍缺哈哈大笑。霍星卻是大哭起來。被剛起牀的西門吹雪看到,一把奪走了霍星,不住的安慰着,搖晃着,許久,霍星這纔不哭。
西門吹雪怒聲道:“有你這樣做父親的麼?竟然給小孩喝酒!”霍缺卻是不以爲然道:“男人嘛,越早喝酒,越有出息。”西門吹雪看着霍缺的酒葫蘆,當下道:“你自己是個酒鬼不要緊,不要帶壞了孩子。以後霍星有我帶。”霍缺摸了摸鼻子,又喝了一口酒,這才點了點頭,道:“吃完早餐,我就得帶着孩子離開這裡了。”西門吹雪似乎不懂霍缺話語中的含義,問道:“你要去哪裡?”霍缺道:“雞籠山。”
西門吹雪訝然道:“雞籠山?爲什麼去那裡?那裡可發揮不了你的長處吧。”霍缺淡淡道:“我爹爹在那裡,我想把孩子交給他照顧。”西門吹雪看着霍缺,最後嘆息一聲,道:“如果你真的要娶,那我陪你去好了。”霍缺有些奇怪,看着西門吹雪,西門吹雪解釋道:“刺客盟爲了得到二元歸一的法門,肯定還會派刺客來追殺你的,你死了不要緊,我是擔心星兒。”霍缺也覺得西門吹雪說的有理,便不再反對。
在遠處觀看着西門吹雪和霍缺的小識,看向她身旁的秦嘉,道:“一切沒有什麼問題,她對於勾引人,還是很有天分的。”秦嘉聽到小識這樣的酸言醋語,卻是笑道:“這可是你想的好法子啊,現在你心裡又有些不痛快了。”小識哼了一聲,這才問道:“那麼你有什麼打算?”秦嘉道:“回蜀山。”蜀山現在是明華派的大本營。秦嘉要錢大清派來人手保護好婉君的,但是錢大清顯然只是在應付這件事情了。哼,錢大清以爲做了幾十年的掌門,就以爲可以在明華派爲所欲爲了麼?她一定要讓錢大清明白,什麼叫做對師叔的尊重才行。
西門吹雪隨着霍缺來到了西域錢莊,然後遞給掌櫃的一張紙條,就看到掌櫃的笑臉相迎,並且很快的拿出一包東西。包打開,卻是一百條金條。這些財富在西門吹雪看來已經是一筆鉅額財富了,看到霍缺泰然處之的模樣,讓西門吹雪很想在霍缺的耳邊吼道:“一百條金條哎,一百條哎,你至少也應該微笑一下,高興一下吧。”霍缺卻是隨手抓了六根,然後淡淡道:“剩下的還寄存在這裡吧。”那掌櫃的道:“是是是。”
走出來,霍缺用錢買了輛豪華馬車,馬是汗血寶馬,四匹馬拉一輛車。整輛馬車比一件普通的房子還要寬敞,裝飾華美,很容易引來山賊打劫。聘請了一流的馬伕,而且是兩位,這樣他們可以輪流休息,每個馬伕都給了一根金條,買了絲綢的被子,鋪在了車牀上,這樣一路來,受到的顛簸也就很少了。就這樣,六根金條被他一花而空了。這樣西門吹雪有些恨得牙癢癢的,雖然她也在這輛豪華的馬車上,雖然她也躺在柔軟的絲綢被上,幾夜好夢,沒錯,她就是妒忌,妒忌霍缺比他有錢,比她會花錢,怎樣?
從松風渡口到雞籠山,一路倒是平安的很。來到山下,下車,霍缺將車和車上所有東西都賞給了兩個馬伕,打發了他們,然後便一路上山,來到了霍齊修仙的洞府。見到車伕都離開了,霍缺才恨聲道:“你肯真會花錢呀!”霍缺道:“錢太多了,再不花,就沒有時間了,對了,我已經立了一份遺囑,等我死了,會分給你一份家產的。”
西門吹雪不屑道:“就算是你那一百條金條加一塊,也不夠本姑娘塞牙縫的。”霍缺訝然道:“誰說我只有一百條金條的,我想象啊,長安城的西城區的地產,西域商號中存着的五十噸黃金,還有太倉的兩個大糧倉,哎,我兒子可是有福可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