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時光,請勿離

“喬薇玲要求阮家給她阮氏50%的所有權,阮全文拒絕了。”

喬氏行政樓的辦公室裡,靳然坐在程曦對面,她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我聽說老爺子明明給了喬薇玲一筆錢,她居然還反過來問阮家要錢。”

程曦倒不覺得奇怪,“喬薇玲想要重回喬氏,沒有錢怎麼成事。”

“喬薇玲在喬氏多年,很多股東都曾經在暗中幫過她。”

程曦看了眼靳然,“她在喬氏根基深厚是正常的事,對這裡的大部分來說,我與你的出現纔是突兀。”

靳然,“可現在整個喬氏,除了喬先生,就屬你替喬氏賺的錢最多。”

程曦走到辦公室的門口,望着外面衆人忙碌的身影,“你說,這些人裡面究竟有多少人會變成我的人?”

靳然站在她身後,“他們都曾經是喬薇玲的人。可能現在還是。”

程曦微笑,“你猜我此時此刻想到了誰?”

靳然搖頭。

“劉茜。”

下午,程曦去程氏紡織廠的時候,程煜讓佟曉禾陪着她在車間裡參觀了一番。程煜將最近一月的財務報表拿給她看,程曦搖頭,“我數學不好,最煩看賬簿。我一會兒去接小晨,順便過來看看您。”

程煜心頭一暖,望着她點點頭,“這個星期默笙該回來了吧?來家裡吃飯吧。”

“好啊。”佟曉禾替程曦倒了杯茶,她輕抿一口,道,“讓她們母女也一起來吧。”

程煜一愣,“小曦。”

程曦看他一眼,“總不能讓你一個男人下廚。”

程煜心中羞愧,這孩子從小就心細如塵,他心中思忖半天,“你劉姨在咱們廠裡的那些親戚,我都趕走了。你放心。”

佟曉禾站在程曦身後,感覺到她的背脊有剎那的僵直。

程曦將茶杯放在玻璃桌面上,發出一陣清脆中微帶尖銳的聲響。她神色溫和地望向程煜,“原來我們家曾經有個工人姓劉嗎?”

她不等程煜開口,已經起身,“曉禾,送我到門口。”

兩人並肩從辦公樓穿過一條長長的梧桐柏油路走向門口。程曦輕聲開口,“曉禾,抱歉,我一時衝動。”

以程煜的脾氣,他剛纔一定被自己氣得夠嗆。他不敢朝着程曦發火,但勢必會把怒火移在佟曉禾的身上。

“程小姐,我明白的。”她走上前,替程曦打開了車門。

程曦轉身看向她,“程氏一定還有劉茜的那幫親戚。可能換了身份,或是換了面孔。把他們找出來,但暫時不要趕他們走。”程煜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是。”

“光有你一個人在這裡是不夠的,你要想辦法讓他們反過來聽你的。”

佟曉禾點點頭,“這不難。”

程曦拍了拍她的肩,“我聽說你有個正準備考大學的弟弟,喬先生認識很多牛津的教授,我會請他替你的弟弟寫封推薦信。他打算選什麼科目?”

“經濟。”

程曦點點頭,“讓他自己給我發一封郵件。”

佟曉禾望着她坐進車內,“程小姐,謝謝。”

靳然開車離開,她從後視鏡中看了程曦一眼,“如果被媒體知道你讓一個堂堂名牌大學畢業的資深律師爲您當司機,你猜他們會說什麼?”

程曦勾脣,“這個司機很性感。”

靳然聳聳肩,“不會比我躺在那些男人的牀上更性感。”

“嘿。3%的喬氏股份,你是這世上最富有的司機。”

“好吧,我感覺好一點。”

程曦笑出聲,“你是喬氏唯一我允許可以靠近我丈夫十米以內的雌性。”

“好很多。我可以抱他?親他?或者摸一摸他的胸肌?”

“當然。不過在那之後,我會砍了你的手拿去喂狗。”

靳然歎爲觀止地看她一眼。程曦是她唯一見過的,可以把暴力血腥的話也說出溫柔細語味道的女人。

週四一早,程曦站在機場的出口處,耐心地等待着歸來的喬默笙。五年前,她曾對他說,“我等你回來。”一句看似清淺的承諾,她食言了足足五年。

沒過多久,她就看到那男人穿着黑色的襯衫和白色的休閒褲,風姿卓越地從裡面快步走出來。

風塵未洗,他英俊的臉上有來不及刮除的薄薄一層鬍渣,機場明亮的燈光灑在喬默笙輕微帶着褐色的短髮上。

他是生來就帶着光源的男人,無論何時何處,總能輕易地引起路人的注視。

喬默笙走到程曦面前,高大的身形在她臉上投下半面陰影。程曦的雙眸間,頓時印滿他模樣。他將妻子緊緊擁進懷裡,“小曦。”

程曦伸出手環住他的腰。他專屬的個人氣息令她深深眷戀,鬍渣在她臉上婆娑着,有輕微的觸痛感,卻令程曦明白,這一切都無比的真實。

兩人回到家。白姨見到喬默笙回來也很高興,忙前忙後,替他張羅一切。程曦卻笑着道,“白姨,我來吧。”

白姨識趣地點頭離開。程曦爲他準備了一粥和一些早點,“先吃點東西再去洗澡休息。”

喬默笙讓她坐在自己的左手邊。始終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上。程曦一開始還掙扎一下,“你這樣吃東西不難過嗎?”

喬默笙搖頭。

後來她放棄了,索性將頭也靠在他肩上。喬默笙剝了一顆花生喂她,她張嘴的時候,脣不經意間觸碰到他的指尖。

喬默笙眸色一沉,下一秒便精準地含住了她的粉脣。

熟悉的人,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家。寬敞的客廳裡很安靜,偶爾有暖風從窗口拂進來。風聲宛如此刻兩人心中的滿足喟嘆。

蜜意流轉,喬默笙在程曦身上找回那失落半月的精魂。任何沒有她的地方,於喬默笙而言都始終是不完整的。

舌尖輕勾,程曦從他的深吻間讀懂了一切。她喘息着,將頭深埋在他頸間,身體依賴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抱起自己往臥室走去。

長途旅行加上時差,卻依舊沒能令喬默笙對身下妻子的渴望少半分。數度纏綿後,他擁着程曦躺在深藍色的牀上,輕微溼潤的胸膛緊貼着她柔軟的背脊。雙脣輕吻着她被汗液浸溼的鬢角。

程曦倚在他懷裡,聲音中透着幾縷慵懶,“沈磊死了。”

“我知道。”

程曦翻了個身,擡眸看向他,“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喬默笙伸出手,輕撫着她脣邊的那顆痣,手勢纏綿,力道柔得彷彿像是一片羽毛落在上面。

那段往事就像是一塊大得丈量不出尺寸的白布,長久地蒙在喬默笙和程曦的心間。深愛,眷戀,思念都被這塊白布遮蓋着。

除了時間,他們都無法將其掀走。

情愛於很多人而言,或許在彼此轉身分離的那一刻就會日漸消散。

喬默笙將她更深地攬進懷裡,長久的分離於他而言,比深重的仇恨更殘忍。比起離散,他情願程曦恨他。只要她留在他可以隨時能觸摸看到的空間之中。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離散久了,我們就徹底把彼此忘了。”程曦微微側了側頭,雙脣正好輕貼在他的喉結處。

他的心跳頻率,本能吞嚥口水的動作,她都能清楚的感知。程曦甚至能感覺到他開口的那一瞬,聲帶的輕微顫動。

這男人咬住了她的脖頸,“怎麼忘,你教教我。”把深住在他身體裡屬於她的靈魂生生扼殺嗎?

程曦吃痛,雙眸在不經意間緩緩溼潤,手環上他的腰,“我們以後還會分開嗎?”

喬默笙深凝着她,“只要你不再離開。”

程曦點點頭,話語雖淺,卻是承諾,“再也不會了。”

喬默笙嘆口氣,頭卻忽然深埋在她鎖骨間,一路用力地啃咬着。程曦覺得又癢又疼,忙求饒道,“我錯了。”

喬默笙重新又覆在她身上,悶哼道,“晚了。”

週五黃昏,喬默笙與程曦一起去了程家。劉茜和李敏兒早已經到了,看到他們夫妻兩人手挽着手走進來,倒也算大方,上前與他們打招呼。

劉茜將手上的塑膠手套脫下來,“我來得找,替你爸爸打掃打掃屋子。”她停了停,又對程曦道,“你別多想,我只是想幫忙而已。”

李敏兒去廚房端了茶出來,先遞了一杯放到喬默笙面前,“這普洱大約比不上你平時喝的……”

喬默笙沒有太多表情,“謝謝。”卻並不伸手去端茶。

李敏兒眼中劃過清淺失落,又端了一杯茶給程曦。程曦微笑看了她一眼,問,“最近在忙什麼?”

“接一些零散的廣告。”

程曦頷首,沒有再說什麼。

程煜還請了幾位企業的老總,他們見到喬默笙在,連忙上前寒暄。男人們在外面坐着說話,喬默笙始終拉着程曦坐在自己身旁。

劉茜有話想對程曦說,見這樣的情形,只得先帶着李敏兒去廚房準備晚飯。

席間,有人與程曦套近乎,“小時候你爸爸經常帶着你來我們家裡玩,你大約都已不記得了。”

他笑着看向喬默笙,“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了。小時候還常常與我的孩子玩過家家。”

程曦聽他說起自己的童年,不禁覺得有些尷尬,“我都忘了。”

喬默笙卻問道,“什麼是過家家?”

“假結婚,假夫妻,假過日子。小孩子嘛,都那樣玩。”那人笑,指着程曦,“這孩子最傻氣,拿了做衣服的紅布蓋在頭上,說這樣就是嫁人了。”

程曦自己聽着都覺得有些傻,看向喬默笙,“那都小孩子鬧着玩的。”

喬默笙輕輕挑了挑眉,“你還玩過嫁人?”

程曦望着他,“就是個遊戲,我還玩過醫生護士病人呢。”

喬默笙看向那位客人,“你兒子叫什麼?在哪裡高就?”

那人面上一喜,忙道,“劉育強,在市銀行裡任貸款部副經理。還請喬先生多多照拂啊。”

喬默笙點點頭,“一定。”

程曦感覺到他的手在自己的手心間不輕不重地撓了撓。她轉眸望向他,這人……

唉,那位萍水相逢的劉姓玩伴啊……程曦心中稍稍爲他默哀了幾秒,無辜躺槍,說的就是這樣的人了吧。

吃過晚飯,程煜請喬默笙去書房下圍棋。劉茜和李敏兒陪着程曦坐了很久,見她遲遲不開口說話,終於忍不住。

劉茜清了清嗓子,“小曦,謝謝你今天讓我們來。”

“客氣什麼。”程曦淡淡笑着,“要說待在這個家裡的時間,你們可比我久得多。”

劉茜臉上的笑容微帶尷尬,“小曦,你已今時不同往日。我們這樣的小角色你哪裡還會放在眼裡。過去的那些事,我們縱然有千百個不是,還請你貴人寬量,別與我們計較了。”

程曦神色平靜地喝着茶,沒有開口說什麼。

劉茜看不透她的心思,心思百轉千回間,索性把心一橫,直接道,“你今天肯讓我們進這個門,總是要讓我們做什麼的吧?互利互換,你何必再端着這架子。”

程曦輕揚了脣,“互利互換?那你說說看,你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我得利?又有什麼籌碼可以與我互換?”

“我可以幫你對付喬薇玲。”

“條件呢?”

“讓你的娛樂公司重新捧紅敏兒。”

程曦看了眼一旁始終靜坐不語的李敏兒,“難。”

劉茜倏爾站起身,“憑你現在的地位,還有什麼難的?”

“生意從不是這麼做的。要重新捧紅李敏兒我需要砸進許多的錢,可她已經不再年輕,外面大把二十以下的青春少女,我爲什麼要選你女兒?”

李敏兒面帶屈辱地看着程曦,起身徑直奪門而出。

劉茜氣得面色鐵青,“你要不要把話說得這麼絕?”

程曦站起身,“這就是現實。怕被我羞辱,怕受我的氣,你今天就不該來。”

“難道你不想對付喬薇玲?”

“s市這麼多人,你就這麼肯定我非你不可?”

劉茜望着她,“你……”劉茜看着程曦,眼前這個年紀尚輕的女子要比喬薇玲難纏得多。她心中拿捏不準程曦的心思。

程曦微笑,“你要記住,現在我纔是莊家,遊戲要怎麼玩,由不得你來決定。如果你想清楚了,明天一早去喬氏找人事辦入職。”

第二天,程曦一早陪喬默笙參加完股東大會,回到辦公室就看到曾經的公關部副總監馮玉站在裡面,“喬太太,我沒有接到任何通知。”

秘書爲程曦送來一杯咖啡,她大口喝了一半,揉了揉酸澀的雙眼,“什麼通知?”

“公關部並沒有忙到需要兩個副總監的地步。我一個人可以勝任。”

“劉茜熟悉娛樂圈的事務,她與你的工作沒有任何衝突。”

“喬太太。”

程曦看向馮玉,“當然,如果她的工作能力比你強,或者比你忠心,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馮玉頓時明白了,她看着程曦,“喬太太,我在喬氏公關部任職七年。辦公室的政治和人事鬥爭,我從不參與。”

程曦撫摸着咖啡杯沿,“你只是忠心於你的工作還是忠心於某個人?”

馮玉想了一陣,“好吧,您希望我做什麼?”

程曦微笑着擡眸看向她,“證明你不是喬薇玲的人。”

事實證明,喬氏公關部的行動力還是很驚人的。馮玉從程曦辦公室離開不出四個小時,喬薇玲與丈夫因爲爭家產和股份的新聞就已經在s市的各大媒體曝了光。

新聞稿裡,儼然將喬薇玲寫成了騎在丈夫阮全文頭上作威作福的悍婦。裡面還指出:兩個人多年來的共有財產,如股票,固有資產,車子等等,大部分都在喬薇玲的名下。

“她已是s市數一數二的富庶名媛,卻依舊還想要染指已經殘疾的丈夫賴以生活的阮氏財產和股份……”

劉茜入職喬氏的第一天,喬薇玲就出了這樣的醜聞。劉茜心中明白,她被程曦當成了炮灰。喬薇玲勢必會將這件事算在自己頭上。

喬薇玲不會再信她。劉茜爲了自己和女兒的生計和未來,不得不暫時淪爲程曦用來打擊喬薇玲和肅清她在喬氏內部勢力的一張牌。

第二天上班,她一開郵箱就看到了匿名的恐嚇郵件,劉茜面不改色地刪除。整個喬氏公關部整整百號人,她作爲新上任的副總監,卻沒有一個人買她的賬。

所有的人都只聽馮玉的。

上午10:30,劉茜在茶水間遇到馮玉,她直接開門見山,“你真的不必爲難我。程曦這麼做,無非是想讓你與我內鬥。”

馮玉冷冷掃她一眼,“你有什麼資格與我鬥?相信我,你在這裡待不久。”

劉茜望着她揚長而去的背影,氣得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扔在桌面上。她就不信,她會這樣被程曦捏在手裡狠狠地玩死!

喬薇玲的新聞一出,她迫於多方的壓力,暫時不再嚷着與阮全文離婚分財產的事。

可過了沒幾天,顧氏集團就以阮氏沒有履行合約精神拖欠防護服生產費用爲由將阮氏集團告上了法庭。

阮全文癱了,阮問坐了牢,阮氏的法律顧問直接給喬薇玲打了電話。喬薇玲氣得在電話裡發了很大一通火,“阮氏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律師在電話裡安靜了一陣,“阮太太,您還沒有與阮先生正式離婚。這件事,只有您有處理的權利。”

喬薇玲原本想借着離婚從阮全文手裡拿到阮家的那條生產線和製藥的流程。誰知現在卻適得其反,不僅自己得不到任何好處,還有可能爲了阮氏而支付大量的賠償金。

她冷靜下來,問,“如果打官司,勝算有多大?”

“很難說。不過通常這種訴訟糾紛會拖的時間很長。”

喬薇玲氣得半死,“問問他們,要多少錢才肯庭外和解。”

“好的。”

顧瀚給程曦打電話的時候,程曦道,“一場官司還不足以令喬薇玲乖乖把手中10%股權拿出來。”

“那你下面打算怎麼做?”

“喬薇玲不急。如果太快了,老爺子會起疑。”

程曦掛了電話,靳然敲門進來,“李敏兒出事了。”

“她在c+club被查出來吸食白粉,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這件事劉茜知道嗎?”

“應該還不知道。”

“暫時別讓她知道,你去一趟看守所見一見李敏兒,問問她白粉的來源。”

靳然剛離開,程曦就接到了嶽蘭蘭的電話,“小曦,李敏兒的事你知道了嗎?”

“嗯,剛聽說。”

“雷冉讓我跟你說,那些白粉不是二少給她的。”

程曦沉默一秒,“我知道。”喬子硯從不碰毒。

“小曦,李敏兒手中的白粉可能是秋欣給的。”

“她從哪裡得的?”

“她跟過阮問,你忘了。”

程曦輕蹙了眉,“你是說阮問在牢裡指示她找散戶銷毒?”

嶽蘭蘭對她說,“很有可能。”

程曦掛斷電話,一時竟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有這樣的好運。她直接撥通靳然的電話,“你不必去看守所了。設法讓劉茜知道,李敏兒被抓與阮問有關。”

販毒是槍斃的罪。喬薇玲爲了救兒子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

晨曦酒吧裡,林浩給喬默笙倒了一杯酒,“你在背後爲程曦做了這麼多,真的不用讓她知道?”

“你大概不知道,她待在我身旁時,常常沒有安全感。”喬默笙輕嘆口氣,“五年前是我把她一個人留在喬家承受各種逼仄和壓力。是我害她傷了腿無法再跳舞。也是我間接害死了殷佳佳和那個孩子。”

林浩也忍不住嘆了口氣,“以前只看到你這五年的不容易。現在想想,她一個女人獨自一人在俄羅斯生活,還帶着個孩子。想必更加艱難。”

喬默笙沉默不語。程曦五年間在莫斯科的生活於他而言是一道跨不過去的傷。她獨自一人帶着程晨,經歷過什麼,受過多少委屈,吃過多少苦。喬默笙甚至不敢去細想。

其實,他心中一直還有個疑問。

當年程曦突然改變主意獨自一人去了莫斯科,難道單單只是因爲知道了殷佳佳母子的死因?還是有別的原因?

林浩輕拍了拍好友的肩,“都過去了,憑現在的喬慕白,能夠保住趙雅文已經不錯,再翻不出什麼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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