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用來壓榨的

下午2:00剛過,春暖花開的時節,喬默笙受邀參加政府關於未來一年經濟規劃的座談會。

會議結束後,有人拉着他又在辦公室裡說了一陣話。

他是s市的首富,許多的政府項目需要由喬默笙出錢出力。

喬默笙在商場行走多年,除了投資眼光佳,殺伐果斷,懂得隱忍之外,同樣懂得如何與不同的政府人員打交道。

在市政廳,喬默笙是一位非常受歡迎的巨賈。他很儒雅,沒有一般商人太過明顯的急功近利。講道理,願意做長線投資。

他身後是實力雄厚的喬氏集團,時效長回報慢的生意,許多人不敢冒險,但喬默笙可以。

所以,一旦有新的利好消息,他總是首先被通知的人。

各級相關人員一向與喬默笙交情不錯。

“咱們市與歐洲一些國家的商貿往來,還要請喬先生繼續多多出力啊。”

喬默笙,“聽說最近歐洲的醫療產品的生產線引進批文已經出臺。”

“您什麼時候對藥品產業也感興趣了?”

剛剛還天朗氣清的天氣忽然間陰霾得好似黃昏來臨,看來一場大雨就要來了。

“s市做藥品的企業不多,如果整合一下,推向歐洲的機會很大。”

玻璃窗外雷聲陣陣,翠色梧桐隨着風東搖西擺。喬默笙已經站起身準備離開。

“我即刻召集同事看看能不能動員一下s市幾個大的製藥企業。喬先生,這事您是否願意牽頭?”

喬默笙離開辦公室前看了那官員一眼,“前提是那些企業要姓喬。”

“明白。”

走出政府行政廳,林閱打了傘走到他面前。

轉眼的功夫,已經是大雨滂沱的景象。s市的雨實在太多了。

喬默笙撥通了程曦的電話,“在哪?”

“在家呢。”

喬默笙這纔想起來這會兒已經是週五下午。一到週末,程曦通常會推掉所有的工作,專心在家裡陪女兒。

車窗外雨聲潺潺,過往的行人無論是否打了傘,腳步總是顯得有些匆忙。空氣看起來溼潤寒冷極了。

喬默笙卻輕輕勾脣笑起來,“回家。”他對林閱說。

林閱發誓,雖然只有短短兩個字,他卻從喬默笙的聲音裡聽到了比窗外的雨水還有溼潤的情緒。

家裡,程曦與女兒面對面坐在地板上,兩個人手中各拿了一輛玩具模型車。

“媽媽,輸了的話明天要陪我去吃米奇漢堡。”

程曦睨着女兒,“你贏得了再說。”

“嘿嘿。”程晨抿脣笑起來,“我還想去看草泥馬。”

白姨走到母女倆旁邊坐下來,“她這是要去動物園的意思。”

就在程曦擡頭去看白姨的時候,小人兒忽然拿出來一條玩具花蛇,白姨被她猛地一嚇,驚叫失聲。

程曦放下手裡的玩具車,一邊安撫白姨,一邊對程晨道,“喬姑娘,解釋一下。”彼時程曦已經替程晨改了姓,叫喬晨。

小人兒見嚇到了白姨,也有些抱歉,吐吐小舌頭,“媽媽,我是想讓小花當個霸氣的賽車手來着。不是故意嚇白婆婆的。”

“……”程曦,“它沒有手,怎麼做賽車手?”

額……小人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有道理。”

白姨已經被她逗得笑出了聲。程曦眼中也禁不住盛滿了笑意。

小人兒張牙舞爪地朝着程曦懷裡撲來,“媽媽,不許笑我!”

喬默笙到家的時候,就看到母女抱作一團,在地板上笑得正開懷。

看到喬默笙回來,小晨晨嗖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爸爸!”

喬默笙笑着將女兒抱起來任由她摟了一陣。程曦從地板上起身的時候,右腳看起來有些不自然。

她以爲自己已經遮掩的很好,但喬默笙還是看到了。

他將女兒交給白姨,自己卻走上前將妻子一把抱在懷裡,“明明膝蓋疼還坐在地上,腿不要了?”

程曦的膝蓋因爲長期堅持治療因爲好了很多,本來是件小事,卻沒想到喬默笙會急了。她於是道,“只是有點隱隱的疼而已。好多了。”

但接下來的時間,喬默笙連下地的機會都不再給她。吃晚飯是他抱着她去餐桌旁,吃過飯又抱着她去沙發上看電視。

畢竟女兒在旁邊,程曦忍不住對他道,“你別把我也當成孩子好不好?”

喬默笙一邊替她剝着橙,一邊道,“晨晨比你聽話多了。”

“……”其實程曦一向是能夠獨立照顧自己的女子。初初去莫斯科的那一年,她的膝蓋傷還沒好,卻常常獨自一人走在雪厚得快要沒過膝蓋的莫斯科街頭。

腿疾就是這樣一年年越來越嚴重的。但這麼多年,她從沒有因爲腿疾而覺得自己有多麼矜貴過。

程曦的人生之中,除了與喬默笙在一起的日子,大部分都是自己靠着自己取暖。後來有了程晨,她又把自己所剩不多的溫暖都給了女兒。

惟有喬默笙,會將她當成孩子一樣的疼惜與照顧着。

有他在的地方,程曦覺得安心,眼皮漸漸覺得沉重,就這樣將頭靠在喬默笙的肩膀上睡着了。

小人兒跑出來,看到喬默笙朝着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她乖巧地點點頭,轉身又走回去。

白姨正在替她拿洗澡的衣服,將她突然轉回來,“不是找爸爸玩嗎?”

“媽媽睡着了,爸爸在陪她。”白姨聞言,笑着輕拍了拍她的頭。

屋外的雨一直沒有停,房間裡有抽溼器。s市一年四季常常下雨,潮溼的空氣對程曦的腿疾不好,所以喬默笙在家裡和公司都放了抽溼器。

程曦是個很能忍耐的人。喬默笙擔心她腿疼卻不說,工作之餘常常起身看一眼牀上的妻子。見她雙眸緊閉睡的香甜才又重新坐下來。

雨下了一整夜。程曦一夜好眠,一直到黎明破曉時分,喬默笙躺到她身旁,感覺到她雙腿間溫熱的溫度,才終於放心地閉上了眼。

週六依舊是下雨。動物雖然去不成,程曦起牀的時候對喬默笙說,“不如帶小人兒去海洋館吧。免得她失望。”

喬默笙還沒開口應,手邊的電話就響了。一大早,喬御成就催着他們一家三口去大宅了。

喬家幾個人最近都出了事。程曦料想着今天去肯定不會很太平。

可是她怎麼算也沒算到,那個白雪居然也會在,且堂而皇之地坐在喬御成的身邊,垂眸擡手,格外乖順地替喬御成泡着茶。

見到他們來,陳伯走了過來,“大少爺,少奶奶,先歇會兒,馬上就能吃飯了。”

喬御成擡頭,“默笙。”喬默笙將女兒交給程曦,往茶臺處走了過去。

白雪看到喬默笙,連忙起身,給他遞了一杯茶,“喬先生。”

喬默笙接了,看她一眼,又望向喬御成。

喬御成淡淡看向他,“白小姐是我請來的客人。”

程曦抱着女兒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看電視,目光數次掃過一旁垂眸沉默的陳伯。

這是個厲害的人物。這位陳伯,可比喬薇玲和喬盈盈難纏得多。

程曦靜靜地坐着,思緒卻開始快速地轉起來。

白雪爲什麼會突然來喬家?喬御成怎麼會答應?陳伯在他面前說了什麼?

這樣的場面,超出了程曦的預料,她暫時無從應對,惟有先保持沉默。

白雪是個很特別的女人。

她的特別在於,外人無法從白雪的身上窺探出一絲一毫的企圖心。

她平靜謙和地坐在喬御成和喬默笙的旁邊,替他們倒茶溫杯。

白雪還是一個好看的女人,白色的v領薄毛衣令她看起來很乖巧溫婉,沒有什麼攻擊性。

她甚至還替程曦也倒了茶特意送過來。“喬太太,您別誤會,是喬老先生請我來的。”

程曦淺笑着看她一眼,“你多心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喬御成安排白雪坐在了自己的身邊,這樣一來,喬默笙的左手邊是程曦,右手邊是白雪。

喬御成偶爾擡眸看向程曦,“聽說你最近在公司很忙啊。”

程曦神色平靜,緘默不答。很好,這幾次的動作終於引起了某些人的驚慌。

喬御成今天的目的也不過是爲了敲山震虎,並沒有真的要爲難程曦的意思。他不過是想告訴程曦,做人做事都不要太絕。

一頓飯,喬默笙始終沒有開口說什麼。他只是時常爲程曦和女兒夾着她們愛吃的菜。

看到程曦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沒胃口?”

程曦笑,“飽了。”葷食太多,她吃得有些嘴巴反膩。

喬默笙將自己面前的玉米汁遞給她,“喝一口,溫的。”

程曦喝了半杯,嘴巴里油膩的感覺頓時好許多。

一旁的衆人看着他們,心中都不由自主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這一對夫妻,五年前就已經恩愛情深。

彼時,喬家的衆人之中,除了白姨,沒有什麼人看好他們。

這女孩很美,很溫婉。可喬默笙和喬子硯同時愛着她。

曾經一度,關於他們三人的事在這間大宅裡傳得沸沸揚揚。

喬默笙爲了她被困安道爾長達半年之久,喬御成當時幾乎動用了所有可以動用的關係讓他回來,以至於完全沒有心思去尋找程曦的下落。

還有喬子硯,爲了她幾乎與喬慕白反目成仇,瘋狂地打壓着喬慕白的勢力。父子兩人雖然沒有正面交鋒,但喬子硯除了喬慕白的一條命,幾乎從沒有對他留情過。

骨肉血親搞成這般模樣,喬御成心中對程曦,其實是存着怨的吧。

可他老了。五年時間,他親眼看到喬默笙如何因爲這女孩每一日過得猶如行屍走肉。臉上沒有笑,亦從不惱。

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感?喬御成不懂,又或者他已經老了,看不清了。

但他很清楚,如果出手趕程曦走,他趕走的不僅僅是程曦,還有喬默笙。

所以今天讓白雪進家門,不過是爲了警告程曦。

吃過午飯,程曦陪着女兒在屋子裡午歇。喬默笙請白雪到書房小坐。

白雪望着喬默笙,“喬先生……”

喬默笙看向她,“白小姐,你今天來得很突兀。”

“對不起,我……”

“不必道歉。但我希望從今天開始,你能認清楚自己該有的位置。”

白雪望着眼前這溫潤的男人,“您這是在保護您的太太?我看得出來,她是個有能力又大方的女人。”

喬默笙指尖輕敲着桌面,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隨性,“不,我只是不希望她花時間去應酬一些無關痛癢的人。”

他說着,站起身,對白雪道,“外面雖然還在下雨,但喬家的景緻不錯,你如果留戀,可以多待一陣。但請記住,這個屋子沒有能容你久留的空間。”

白雪呆呆地坐在書房裡。林浩常說這男人狠,她還老不信。

原來林浩說的都是實話。自欺欺人的那個,一直是她。

臥室裡,程曦站在窗邊,看到白雪由陳伯領着坐了車離開。他轉身時,擡起頭,看到了臨窗而站的程曦。

兩人靜默望着,眼眸中有許多複雜訊息。

程曦轉身回到牀邊,望着牀上睡得格外香甜的女兒。這個陳伯,對喬家的所有人和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清楚每個人的事,也清楚每個人的弱點。

那麼,他的弱點又是什麼呢?

週一回到公司,又出了一件出乎程曦意料的事。

喬薇玲來找她,“我願意把我手裡的10%喬氏股票賣給你。”

程曦不無意外地看着她,“爲什麼?”

“你感興趣,不是嗎?而我正缺錢。”

程曦微眯了眸,沉吟一陣,點頭,“可以,具體的事宜你與我的特助靳然談吧。”

兩個小時後,靳然送走喬薇玲走進來,“她這是要把麻煩都轉嫁到你身上。”

程曦輕嘆口氣,“誰說不是。”

“現在,你倒變成了阮全文和劉茜的目標了。”

程曦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走,出去透個氣。”

喬默笙偶爾從辦公室裡出來,見隔壁沒有人,於是問秘書,“喬太太呢?”

“喬太太說出去散個心。”

喬默笙看到她桌面上擺着的股權轉讓文書,“剛纔誰來過?”

“喬薇玲女士。”

郊區星級酒店的高爾夫球場,程曦與靳然開了車進場。下來就看到荀南生正陪着父親與幾個中年男人在打球。

看到程曦,荀南生笑着走過來,“喬太太,今天怎麼有空?”

程曦一身白色運動裝,走到荀南生身旁,“上吊也要喘口氣。”

“來,介紹我父親和幾位叔叔給你認識。”荀南生帶着她們走到一羣人中間。

正打着招呼,就聽到有人笑着道,“咦,喬先生也來了。”

程曦回頭望去,果然是喬默笙帶着林閱。他走到程曦身旁,與幾個人打了招呼。

六個人分了兩隊比賽。喬默笙拉着妻子走到一邊,“專心打球。”

程曦看他一眼。喬默笙走上前替她矯正姿勢,“老公就是用來壓榨的,不必什麼事都攬在自己身上。”

荀南生望着他們兩人親密無間的模樣,笑着道,“看看你們這對夫妻,我就又開始嚮往婚姻生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陽太好的關係,程曦的臉頰紅撲撲的,站在喬默笙身邊,身上的幹練的氣場瞬間散去。

她一直安靜地陪在丈夫身邊,替他擦汗,把礦泉水蓋擰開遞到他面前,適時地替他補球。

夫妻兩人話不多,卻時時處處都透着默契。

期間,喬默笙雖然一直在與其他人說着話,目光卻總會不時溫柔地落在身旁的妻子身上。

站在丈夫身邊,程曦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小巫見大巫。原來這人一早把事情都做好了,差的就是將阮氏改名而已。

喬薇玲的股票在她手裡,阮氏再歸到喬氏名下,劉茜和阮全文就再也沒有底牌在手了。同時,還可以避免令喬家的人以爲是程曦個人吞了那10%的股份。

喬默笙出了面,一切都變得順其自然。

從球場離開的之後,他們直接在酒店的餐廳裡用了自助餐。

用餐的時候,喬默笙見到兩個熟人,走過去與他們打招呼。靳然坐在程曦對面,忽然道,“除了喬默笙,我從沒見過別的男人可以如此疼愛善待自己的妻子。”

程曦聞言,輕輕側頭看向不遠處的丈夫。他正對着自己而坐,目光不時看向自己,嘴上卻與別人說着話。

程曦臉上緩緩瀰漫開一抹溫暖笑意。

這個男人用他所有的生命溫暖了她的人生。有他在,程曦知道她不用再擔心自己會猶如少年時代那樣遭到遺棄。

程曦不知道的是,自從週末之後,白雪已經被她所在的經紀公司除了名。因爲一次不理智的決定,她毀了自己多年努力的演唱事業。在這個城市裡,很快再聽不到她動人的歌聲。

多年前,她因爲一首歌而得到喬默笙的支持,是因爲喬默笙在她的歌聲裡聽到了程曦的影子。

而多年後的2014年,她同樣因爲影響到了程曦而遭到了喬默笙的封殺。

林浩知道後開車去家裡見了喬默笙,“那不過是個對你心存幻想的女人。就連程曦都能明白,她沒有可能影響到你們。”

喬默笙走到窗前,望着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的女兒。

“她們母女是我這輩子唯一深愛的兩個女人。”窗外有光透進來,灑在他的指尖,隱隱透着溫暖的氣息。

“可是我心中最疼惜的,始終是程曦。捨不得她疼,捨不得她難過,更加捨不得她哭。因爲在這個世上,除了我,再沒有人給她點滴溫暖。我又何嘗不是這樣,沒有她多年前獨自一人生下女兒,我何來今天這樣一個完整幸福的家?”

林浩聽着喬默笙的話。他一路看着這一對,分分合合,聚聚散散。過去,他只知道,少了程曦的喬默笙是個長久失救的病人。

現在,他卻已深深明白,這對夫妻在情感世界裡都太過執拗。認準了,便是不計一切地掏心掏肺。

從酒店吃過午飯離開,車子裡,喬默笙聽着收音機裡的歌,忽然輕聲道,“這麼多年,你從來沒有爲我唱過歌。”

程曦側頭看着他,不明白他這是想要做什麼。

喬默笙凝着妻子,“多年前,你爲其他的男人唱過一首歌,你忘了?”

程曦好笑之餘,腦海裡忽然想起了2008年的紐約。想起了喬子硯。她輕輕開口,“其實,唱過的。”

她真的唱過的。在2008年盛夏的紐約餐廳裡,她唱給心裡的那個喬默笙聽過。

又一個週末來臨的時候,程曦帶了一瓶酒,去了薛以峰的家。

薛以峰是個不太愛熱鬧的人,屋子裡的客人都是他相熟的知己和同事。雷冉,嶽蘭蘭程曦認識,其他的都不曾見過。

喬子硯並沒有來。

雷冉替程曦倒了杯酒,“二少回英國了。”

程曦看了他一眼,“我並沒有問。”

雷冉聳聳肩,不置可否。

私人聚餐,氣氛比較隨意。席間有人認出程曦,問,“咦,喬先生怎麼沒有來?”

雷冉掃了那人一眼,“哪個喬先生?”語氣頗有些情緒不善。

他又看了眼程曦,“你已經嫁人了。以後這種場合,能不來就別來了。難爲二少爲了避你還要走。”

嶽蘭蘭蹙了眉,“二少那樣的人,還會特意躲誰麼?”

程曦輕嘆了口氣站起身,“我去洗手間。”

一樓的洗手間有人用,程曦上了樓。經過樓梯旁的房間時,她隱約聽到裡面傳來極輕的音樂聲。

“爲你我受冷風吹,寂寞時候流眼淚,不必給我安慰,何必怕我傷悲,就當我從此收起真心,誰也不給……”

她靜靜站着。門卻在這時忽然開了,喬子硯站在門內,眸光幽靜地望着她。

他手上有被顏料染過的淡淡黃色,見到突然出現的程曦,也沒有覺得意外,只是道,“讓一讓。”

程曦連忙錯開身,在他去洗手間的時候,看到了屋子裡剛剛畫了一半的油彩畫。

她意外地轉眸看向喬子硯的背影,卻在他關上門的那一刻,瞥到了他墨發間的幾縷蒼白髮絲。

“喬子硯,不如陌路。”

她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忽然在耳畔響起。程曦下樓的時候想,他終於做到了。

願他從此心中再無悲無恨,放下執拗,安好地過完這一生。

喬子硯聽到她下樓的腳步聲,轉身。空氣中彷彿還殘留着她不小心遺落的淡淡薄荷香。

他緩緩走近,程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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