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沒多久,過了危險期,蕭東雨就出了加護病房,雖然仍舊是沒醒,可是身上的傷都無大礙,腦部也沒有淤血。轉到普通病房之後,像是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似的,李天道臉上也有了笑容,每天趁着護工給蕭東雨擦洗身子的時候下去走走,有時候也會回家去洗個澡,換個衣服,刮刮鬍子什麼的。
看着他忙併快樂着,白家兄妹倆就知道李天道這傢伙喜歡蕭東雨不是一天兩天了。
白藏鋒除了感慨“這二貨也有不二的時候”,就是嘖嘖稱奇“早就知道愛情的力量偉大,沒想到居然偉大到可以拯救二貨”。聽得白夕可每次都笑得肚子疼。
白夕可倒是有些嫉妒,不是嫉妒蕭東雨有人愛,是嫉妒李天道可以去愛人。
然後每次趁着李天道不在,只有她跟昏迷不醒的蕭東雨在病房的時候,白夕可都會坐在牀邊一遍又一遍看着蕭東雨,越看越覺得她可愛。有時候居然會忍不住想親親她。
有次偷偷站起來欺近了要親蕭東雨的時候,李天道突然推門進來,嚇了她一跳,她伸手在蕭東雨臉上摸了摸,解釋說是:“東雨臉上怎麼有髒東西?”
李天道沒當回事,放下手裡的東西,從裡面拿了罐飲料扔給她,坐在一邊靜靜地看着蕭東雨。
白夕可覺得尷尬,沒話找話的一直說一直說,想打破心裡的那份尷尬,可是她說的那些,李天道都不知道怎麼接,一臉奇怪地看着她,最後,白夕可紅着臉放下沒打開的飲料推門出去了。
她走了之後李天道心裡犯嘀咕,小夕子是不是大姨媽來了?太監也有大姨媽?
誠然,在李天道心裡,這夥人裡就蕭東雨一個是女生,其他的都是純爺們、真漢子,除了白夕可這個“太監”之外。是啊,宮裡的太監不都是“小什麼子”這樣叫的麼?
其實對“小夕子”這個稱呼,白夕可多次反抗過,可是到最後連蕭東雨和自家哥哥白藏鋒也這麼叫了,她也就回天無力地半推半就了。
在醫院守了一個多月,李天道因爲學校那邊有事不得不離開了,臨走之前在蕭東雨牀前偷偷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一直戴着墨鏡,死活不肯摘下來。
他以爲別人都不知道,非藉口說是一晚上沒睡有黑眼圈,怕影響形象。其實他在醫院這些日子,哪裡還有什麼形象可言?早就邋遢得不成樣子了。若之前有人給拍照爲證,怕是他自己都認不出來那是他。
一個風流倜儻的美少年,怎麼能邋遢得跟中年大叔似
的?胡茬長得老長;頭髮幾天沒洗,油得一縷一縷的;然後眼睛跟拍國寶宣傳片似的一樣眼影很深。
事後白夕可和白藏鋒都覺得可惜,居然沒有把他那個時候的樣子給拍下來,要是有那些個照片在手,以後要他“幫忙”什麼的不是輕便多了?
李天道走的那天他們都去送行,病房裡沒人,於是也沒人看的一些事的發生。
從機場回來,白夕可總覺得蕭東雨好像哪裡不一樣了,可是也說不上來到底哪裡有變化。白藏鋒笑她多心,還說她:“不簡單啊小夕子,終於有點兒女孩子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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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白夕可不解,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哥哥有了這樣子的感慨,心裡還有些美滋滋的。可是接下來白藏鋒的話——
“像女孩子一樣小心眼和神經質啊。”
“喂,哥,你這是在開地圖炮。”
白夕可揮着拳頭,作勢要打過去。
白藏鋒弓起手指摸摸下巴,一副恍然的模樣看着她:“咦,我剛纔說什麼了?”
“哥,不帶你這樣的,老欺負人家。”白夕可嘟起嘴,假裝生氣。
白藏鋒摟着她的肩膀刮她的鼻子,說:“誰敢欺負我白藏鋒的妹妹?說出來,我咬死他。”
白夕可又好氣又好笑,輕輕捶了他一下。
“走開啦,我要給東雨溼溼嘴脣。”
說着,走過去倒了杯溫水,撕開一包棉籤,坐在牀邊輕柔地一點兒點兒沾溼蕭東雨的嘴脣。
白藏鋒坐在窗臺上看着妹妹,覺得其實白夕可也挺有女人味兒的,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這不是也挺會照顧人的嗎?想起那天李天道生日時白夕可跟葉殘零的互動,白藏鋒戲謔地笑着,問道:
“哎,小夕子,今年十七歲了吧?”
白夕可無語地回頭瞪了他一眼,送了兩顆衛生球給他,懶得回答他的白癡問題。不過,這話肯定就是個引子。
沒錯,知兄莫入妹,白夕可預感沒錯。白藏鋒接着說道:
“是不是也該找個人談談戀愛了?”
“什麼?”白夕可驚得失手打翻了塑料杯子,水灑了一桌子,也灑在了蕭東雨的枕頭上。
白夕可轉身看着哥哥,不解地問:“哥哥你是認真的嗎?不要開玩笑好不好。”
白藏鋒雖然是戲謔,可是也沒想到妹妹反應會這麼大,一邊幫忙擦着桌子上的誰,一邊按鈴叫了護士過來換枕頭。
“不至於吧,這麼大
反應,又不是什麼禁忌,用得着……”見白夕可瞪他,白藏鋒才住了口,心裡還是叨唸着妹妹的小題大做。
晚上守夜的時候,白夕可歪頭看着蕭東雨,跟她說着話,希望她能早點兒醒過來。看到桌子上的塑料杯子,又想起白天時哥哥的話,有點兒迷惘地出着神。
“小雨,我平時總是跟你說要多跟帥哥搭訕,不能放過任何可以跟帥哥相處的機會,沒有機會製造機會也要上。可是放到我自己身上,我怎麼就不喜歡還有點兒反感呢?”
“哎,你說我這是晚熟還是害羞?”
“唔,我也會害羞啊,原來我也會害羞?”白夕可固執地認爲自己是害羞,還異常興奮,難道自己真的像哥哥說的那樣,像個女孩子了?這是不是也代表着,她的青春期來了,然後就會想要跟男生談戀愛了?
當白夕可把她的這個感受告訴給李天道的時候,李天道惡毒地回了一句:
“每個女生在遇見自己喜歡的女生之前都以爲自己喜歡的是男生。”
看着這句話,噎得白夕可半天沒緩過勁兒來。
然後氣鼓鼓地說:“哼,那我就去喜歡東雨好了。”
這下輪到李天道吃癟了,李天道好聲好氣說了半天,白夕可才鬆口:“哼,看在你這麼乖的份兒上,我就不刻意勾引東雨了。”
李天道剛道完謝,白夕可又補充了一句:
“可是說不定東雨喜歡我呢?”
屏幕這邊的李天道臉色頓時鐵青。
一旁的葉殘零好奇,過來看他跟誰聊天,一看頭像是白夕可,直接把李天道推一邊,開了語音跟白夕可聊天。
李天道在一旁氣鼓鼓地看着葉殘零跟白夕可聊得暢快,恨不能直接把電源給拔了去。不過他也就是想想,他可不敢。
葉殘零平時挺乖巧的,要是脾氣上來,跟個小牛犢子似的,發起瘋來誰都攔不住,真的會直接張嘴咬人,還不見血不鬆口的那種。
唔,李天道想起那次的事就心有餘悸,嘆了口氣推門出去了。惹不起總躲得起吧?眼不見我心不煩。
聽見“砰”的關門聲,葉殘零回頭看了眼,才知道李天道出去了。他這纔想起來問:“哎,小夕子,剛纔你們聊什麼呢,天道表哥怎麼生氣了?”
屏幕那邊的白夕可哈哈大笑得花枝亂顫,就是不告訴葉殘零,把葉殘零的胃口吊得足足的。
“說嘛說嘛,小夕子你最好了,到底怎樣才肯說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