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活着還是死,我從來都不給自己藉口。”
“狗屁!”女子搶過瓶子,又是一大口,“我最瞧不起你,活着懦弱,連死都不敢的傢伙。”
“爲什麼,你篤定我想不開呢?”周青好奇地問道。
“我?”女子輕輕地笑了笑,“也許,我想在黃泉路上找個伴吧?”
女子突然笑的很慘淡:“你說,如果一個人死都是孤孤單單的,是不是很失敗?是不是很可憐?”
周青淡淡地開口:“如果一個人的心不夠強大,纔會認爲自己孤孤單單,總是希望尋找一個避風的港灣。其實,這個世界上,多數的時候只能靠自己。只有快樂能分享,痛苦,那才真正屬於自己。”
女子突然開口,輕輕地唱着:“狂歡,是一個羣的孤單;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
“唱的真好!”
女子回頭看了看周青,見他喝了一口酒,便出手再次搶了過來。她不知道周青說的是她唱的好,還是說歌裡唱的好。
“爲什麼那麼多人喜歡演繹出歌詞的唱者,卻沒人在意到底是怎樣的經歷,才讓人寫出這樣的歌詞?”女子輕輕地嘆了口氣,“就像,這個世界只是把愛情說的那麼美好,卻從不說過日子,需要付出多少的艱辛。”
“這其實是泰戈爾寫的。”
女子突然轉過頭望着周青,眼神直勾勾地,讓周青甚至感覺到一絲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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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穿別人有意思麼?你知道真相,就有權利去告訴別人。問沒問過別人是否願意聽?也許,人家就喜歡生活在謊言裡呢?”
“沒人願意生活在謊言裡。”
“我願意!”
女子搶過周青手裡的酒瓶,仰頭一口,正好喝淨,還努力地向嘴裡倒了倒,發現真的沒有一滴酒了,纔將瓶子甩到了身後。
“好了,我喝了最後一口,我先跳!”
女子說着,竟然真的縱身跳了出去,沒有一絲的遲疑,就連周青都沒有反應過來。想去抓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
看着一點點墜下的曼妙身影,周青一咬牙,也縱身跳了下去。
女子就那樣仰面向下,彷彿自己在飛翔。
突然,她感覺到了一絲恐懼,一絲後悔像病毒一樣在身體裡快速地蔓延……
嘭!
女子以爲自己接觸了地面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眼角,一滴淚水,輕輕地滑落。
轟!
一聲巨響!
女子感覺到一雙手臂在爲自己的加速度做着緩衝。
緩緩地睜開眼睛,是一張熟悉的陌生臉孔。
“你……”
“現在,我放下你。如果你還想死,我不攔你。不過,我不能讓你死在我的眼前。”周青緩緩地女子放到地上,鬆開了自己拖着對方身體的手臂。
卻不想女子不但沒有離開他的懷抱,反而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嬌滴滴地說:“人家現在腳軟的走不動,還要勞煩你送我回去。我請你喝酒。”
似乎怕籌碼不夠,再次說道:“至少,也是剛纔那個檔次的。”
周青想放下她,可對方既然發出邀請,周青怕拒絕的話,她還
會從樓上跳下來。他不能阻止別人去死,不過,晚一些總歸是好的。也許,跟他一起喝完了酒,醒來就不像死了呢?
周青緩緩地擡起了雙臂。
女子一用力,再次讓周青將其抱住。
“你似乎很有力麼?”
女子眨了眨眼睛:“只有這一下,現在用完了。”
周青有些無奈地說道:“說罷,現在送你去哪兒?還是樓頂?”
“不!那裡去過了,送我回去吧。喏,那裡。”
女子揚了揚頭,指着旁邊一個五星級的酒店說道。
周青抱着陌生的女子,絲毫沒有在意周圍的目光,直接走進了那家五星級的酒店。
進了電梯,周青看着一排排的樓層按鈕,問道:“你住幾層?”
“頂層,總統套房。”
女子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金色的卡片,在電梯上刷了一下,電梯便自動啓動,而代表着頂層的按鈕,也隨之亮起。
很快,電梯門打開。周青走出了電梯,就是總統套房的客廳。頂層只有一間總統套房,因爲一個酒店永遠不會同時接待兩個總統……
“可以下來了麼?”
“不!人家腿軟。不信,從你那麼高的樓上跳下來……”女子說到一半,發現對方的確也是跳下來的,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周青居然從那麼高地方跳下來,不但救了自己,還完好無損。難怪他之前敢說這個高度摔不死他……
“好吧,你厲害,那麼高跳下來都沒事。可我是弱女子,行行好,好人做到底。”
“弱女子可不會用勇氣從那麼高跳下來。”周青笑着說道,見懷裡的女子嘟起嘴,趕忙說道,“好吧,弱女子同志,那現在我要怎麼辦?我這好人怎麼做到底?”
“我說了要請你喝酒,那邊有我行李,裡面有幾瓶不錯的烈酒。”
周青抱着女子進入到裡面的套間,一個打開的皮箱裡,幾個幾瓶在裡面。而其中一個空位,應該是放之前那瓶限量款的灰雁伏特加的。
“你不會是想就這樣在我懷裡喝吧?”
女子看了看周青,似乎真的很認真地想了想說:“你的提議還真不錯,我發覺你的懷抱很有安全感。”
廢話,能把人從幾十層的高樓上接住,並安全着陸,能沒安全感?
“那我還怎麼拿酒?怎麼喝酒?”周青笑着說,“你不會是找藉口耍賴吧?”
“怎麼會?酒你選,我幫你拿。我餵你喝,你想做什麼,我都來幫你做。把我的手當作你的手,想做什麼跟我說。而你……”女子笑着說道,“只需要抱好了我就可了。”
“聽着是不錯,”周青笑着說,“真的想做什麼都可以麼?”
女子看着周青,眼中滿是媚態,手指在周青的胸口畫着圈:“那你想做什麼?”
“喝酒!”周青果斷地打斷了調情,雖然比較有趣,可照剛纔的情況發展下去,可就有些變味。
“哼!無趣,想喝什麼?”
女子見周青生硬地轉移話題,冷哼了一聲,手指卻沒有從其胸膛上挪開。
“那瓶麥卡倫1926,沒想到你還有這款威士忌。”
女子看
了看周青說:“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有見識的酒鬼。”
“哦?怎麼說?”周青對於女子的評價有些好奇。
“沒有見識,不會知道這款酒。不是酒鬼,也不會挑選這款酒。因爲,這是這裡面最好,也是最需要細品的。所以,你是一個有見識的酒鬼。”
女子說着,從皮箱中拿出了那瓶酒,對着周青說:“咱們是不是要去找一些冰塊?”
周青笑着點了點頭:“在哪裡?”
“喏,那邊是冰箱。”
周青依照女子的指使,來到了一個櫥櫃前,門向側來開,閃出來一個對開門的西門子冰箱。
女子從冰箱中的冰塊桶裡,拿了一塊冰塊放到嘴裡,輕輕一吸,冰塊便消失不見,女子順手關上了冰箱。
隨後,女子將冰塊放到了嘴裡,擰開威士忌的瓶子,仰頭就是一口。卻並沒有像天台時那樣,將瓶子放到周青的嘴邊,而是將威士忌的瓶子再次擰好。
衝着周青輕輕地揚了揚頭。
“這就是你請我喝酒的方式?”
周青先是一愣,隨即笑着說道。
女子露出一個笑容,再次輕輕仰了下頭。
周青慢慢低下頭,雙脣請觸,二人彷彿被電了一下。
冰涼的威士忌混合着冰塊涌入到周青的嘴裡,隨後的還有一條香舌。
好一會兒,二人才分開。
“冰度剛好麼?”
“嗯!”周青點了點頭。
“那你把冰塊還我。”
女子說着,再次都到了周青的嘴邊,等到從周青嘴裡吸出了冰塊,便沒有再糾纏。而是,再次仰頭喝下一口威士忌。
冰塊隨着威士忌在二人的脣齒間遊走……
這場酒,周青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只記得二人最後都爛醉如泥。
上午的陽光把周青從睡夢中吵醒的時候,周青赤條條地躺在主臥的大牀上。
周青按了按微微有些疼的太陽穴,掀開了被子,想去衝一衝。
突然,一抹紅豔出現在了周青的眼中。
周青一把抓起牀單,四處打量着周圍。凌亂的牀品被扔的到處都是,酒瓶散落在牀的周邊。一條昨晚還在女子腿上的黑色絲襪孤零零地掛在旁邊沙發的扶手上,而那個裝着酒瓶的皮箱和周圍的幾個行李,卻消失不見。
周青想要張口喊下,卻發現從開始到最後,雙方誰也沒有提到自己的姓名。
隨便圍了條浴巾,周青在屋內開始亂轉。顯然,那個女子已經離開,除了二人戰鬥過的痕跡,其它的什麼都沒有留下。
周青再次回到了主臥,小心地將單子折了起來。剛想穿衣服離開,卻發現牀頭的縫隙中有一段紅繩。
周青輕輕拉動紅繩,一個精緻的吊墜從裡面鑽了出來。
這個吊墜,周青認識。他曾在抱着女子的時候,這個吊墜在其事業線中忽隱忽現。至於,周來是如何出現,又如何到了牀頭縫隙中,周青卻沒有一點印象。
唯一記得的,就是那瓶威士忌,是在二人脣齒間慢慢消融的,還有的就是那堅硬的冰塊,可無論二人融化了多少冰塊,都沒有澆滅二人心中的火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