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何文軒的話,劉福貴眼珠子勉強轉了一下,何文軒見此,知道這廝,已經知道好歹了。
不禁一笑,“你看,你要是早點明白多好,何必要費這麼多手腳呢?”
“我現在就爲你解針,不過,你不要以爲針解了你就可以跟我玩心眼了。”
“銀針刺穴就如同點穴一樣,不只有施針之法還有相對應的解針之法,而且解針之法和施針之法一樣,運用起來也是存乎一心,可以徹底解除,也可以是暫時解除。如果你不老實,後果你可以想象。雖然你也活不了幾個月了,但如果你想自己人生的最後幾個月,每時每刻都被這種痛苦折磨,你儘管試試好了。”
何文軒說着,手掌一拂,數枚銀針再次回到他的掌心之中,但劉福貴的狀態卻沒有任何改變。
何文軒一聲冷笑,“怎麼樣,現在你應該已經體會到了銀針刺穴的玄妙了吧?”
劉福貴再次轉動了一下眼珠,表示自己絕不敢再有其他念頭了。
何文軒見他眼中的神情,知道自己目的已經達到了,但爲了讓其徹底記住,他還是沒有立刻替他接觸。
直到又過了十幾分鍾,估計已經差不多了,纔出手替他解了針。
痛苦解除,但劉福貴卻依然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倒不是他想耍賴,實在是一時緩不過勁來。
直到又過了數分鐘,劉福貴眼神才漸漸活泛起來,目光轉動看到何文軒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這廝忍不住一個激靈,就要掙扎着站起來,但奈何,巨大的痛苦已經完全將他體力消耗完了,竟然提不起一絲力氣。
“……”劉福貴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話,但發出來的聲音卻沙啞的根本不成人聲。
喉嚨乾渴的要命。他感覺自己好像掉進沙漠裡的魚一樣,喉嚨已經麻木了,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何文軒一聲冷笑,然後對龍五揮揮手道:“讓外面的警察拿杯水來給他。”
龍五此時心境仍然還沒平復,他忽然發現,何文軒對他們確實太仁慈了,只不過用了一點子午香而已。
聞言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點點頭,然後打開鐵門對外面的警察說了一聲。
不一會功夫,看守所警察拿了水過來,劉福貴連喝了好幾杯水,才終於換過了勁,但看向何文軒的眼神依然帶着濃濃的恐懼。
此時何文軒在他眼裡已經是徹頭徹尾的魔鬼了。
不過此人不愧是曾經的副處級幹部,平靜下來之後,又再次恢復了一點風度。看着何文軒一聲苦笑道:“何區長,看在我們同僚一場的份上,我能問個問題嗎?”
何文軒一聽,樂了,“呵呵,你還要問問題?”
旁邊徐江等人也忍不住笑道:“看來這廝還沒吃夠苦頭啊。”
劉福貴一聽,連忙擺手,“不不不,不是的,其實我只是有點想不通,華夏那麼多貪官,我自問也不算最惡劣的吧?爲什麼會受這麼特別的照顧呢,竟然連你們都驚動了。”
這纔是劉福貴最不甘心的,在他看來,自己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貪官而已,才貪那麼一點錢。又沒叛國,賣國,至於勞動危機處理部這麼大動干戈嗎?
而且何文軒以前他只是覺得此人有背景,現在看來也絕不是這麼簡單,不是有背景,而是有大背景。
而且這手段簡直匪夷所思,這種人物爲什麼會跑到青羊區來呢,剛好還被他趕上,這特麼要說巧也太巧了吧。
但要說不是巧合,難不成還是專門來針對他的不成,怎麼想也不可能啊。
想不通,真想不通。
何文軒和徐江對望一眼,兩人都笑了。何文軒隨即看向劉福貴,“關於這個問題麼,我只能說你倒黴,恰好趕上了,不過你也不用覺得冤枉,你這種人渣就算把你剝皮充草人都不算虧了你。”
劉福貴聞言苦笑,雖然不服,但卻不敢多說。
何文軒也不理他,接着又道:“不過,我也不怕直接告訴你,我們今天來找你,其一是區財政需要你這筆錢貼補,區裡的財政赤字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我也就不多說了,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做了那麼多虧心事,難道就沒有補償一下區里老百姓的想法嗎?”
劉福貴聞言神色微動,似乎有些感慨的樣子,也不知究竟是怎麼想的,沉默了一下,才道:“到了這一步,我也沒話說了,不過問題是我就算把錢交出來了,也落不到區財政吧?”
“這個也正是接下來要跟你說的,也是你需要配合的地方。”何文軒也沒瞞劉福貴,把大概打算一說。
“賠償?”劉福貴聞言也忍不住睜大了眼睛,驚訝的看着何文軒,作爲一名曾經的副處級幹部,青羊區曾經的實際控制者。
他一聽何文軒的話,立刻就知道這其中意味着什麼,又會帶來怎樣的衝擊。
在驚奇何文軒等人匪夷所思的思路後,更明白了,爲什麼何文軒上來啥都不說,就先給他一個下馬威。
因爲這件事的關鍵點就是要他的配合,但偏偏這種配合對他沒有任何好處,這錢當做贓款交出去,說不定還有可能能稍微減刑,比如改成死緩什麼的。
但當做賠償款交出去,他將得不到任何好處,如果是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幹的。
把錢交出去了,卻落不到好處,幹嘛要交,反正都是一死。
所以何文軒就先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其實還有比死更痛苦的事,而且這個“更”是幾何級倍數的。
想到剛纔的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劉福貴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隨即苦笑,這件事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反正那種滋味他是不想在嘗一次了,死都不想。
當即點點頭道:“好,我配合。不過,有個問題,那些錢現在也不在我手裡了,我要是好好的,還能控制,但我現在這樣,她們未必肯……”
何文軒一聲冷笑,打斷了他,“哼,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連你我都可以料理,難不成你的幾個小情人我就料理不了嗎?”
劉福貴聞言臉色一變,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隨即一聲苦笑,點點頭道:“那我就給她們打電話,她們在國外的地址我也可以給你。”
“不過……”劉福貴欲言又止,“那個,何區長,如果她們配合的話,我希望你不要爲難她們,其實……”
“行了,這還用不着你說。”何文軒不耐煩的打斷了他,但還是補充了一句,“你放心,只要她們別讓我太費手腳,我也懶得去管幾個女人的閒事,但如果她們自己自作自受的話,就別怪我給她們苦頭吃了。”
“那當然,那當然。”劉福貴連連點頭,眼中盡是感激之色,心中同時暗暗嘆息,“指望她們不要犯糊塗吧。”
何文軒說着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徐江也起身跟上,對於劉福貴也沒去多看一眼。
但走到門口,何文軒忽然又站住了腳,轉頭問道:“劉福貴,你畢竟也曾經是青羊區的副區長,你覺得要解決青羊區財政赤字問題,應該怎麼做?”